有苗族族長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可怖的一幕。
因為這些將士他們手中沒有武器,所以他們攻擊人的時候都是靠著手撕,口咬,整個結界裏頭變得十分血腥。
虞厲珩抓著黑袍人過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直接就將虞汀汀抱在了懷裏,不讓她去看這不應該出現在人這個族群中的一幕。
“可有辦法阻止?”他沉悶的問。
雖然這些人是敵人,但將士應該死於戰場,而不是死於陰謀詭計。
他尊重自己的對手和敵人。
若是在戰場上,甚至其他場合碰到,他都絕對不會對他們手軟,但……唯獨不應該是這種死法。
這也是為什麽他即便是上戰場,也是用自己力量在擊退敵人,而沒有使用轟轟符那些的原因。
對付玄門中人,用玄門中人的手段,對付普通人他自然會用普通人的手段。
這是最基本的武德。
若是大家都不講武德,就全部都亂套了。
包括南蠻,雖然是在豐和道長的挑撥之下對大安發動的攻擊,但他們最開始都沒有說讓黑袍人他們去統兵,而是派的各部族的代表。
除了對虞厲珩用了蠱蟲之外,他們也沒有對普通的將士用巫蠱之術。
在盤口族的時候,水瑤族等人看到那些將士們的鬼魂那麽驚訝,可見很多事情他們都是不知道的。
但……有苗族不無辜就是了。
他看了一眼有些崩潰的有苗族族長。
不止有苗族族長現在有些崩潰,其餘各部族的人都有些崩潰,甚至連原本不打算贖自己族人回去的夷族王子,看到都滿臉不忍。
他跟阿木約布一樣都是暴脾氣,甚至還有比阿木約布更無腦,完全看不清形勢,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誰的地盤,他聽到虞厲珩的話,憤怒地衝他吼道:“虛偽的大安人。”
“你們要羞辱我們直接羞辱就是,竟然如此虐殺我們的子民,你們對他們到底做了什麽?”
他覺得那些人這樣是虞厲珩他們動了手腳。
並且在他們跟前演戲。
月一嘲諷道:“智障啊你,我們需要演戲給你們這些失敗者看嗎?”
“圖什麽?”
“不僅智障,眼睛還瞎,你沒有看到那個有苗族的巫神繼承人在裏頭嗎?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黑大人和巫神繼承人弄出來的。”
她怕這個蠢蛋夷族王子看不到,還伸出潔白無瑕的手指指出了璿箬的位置。
璿箬的身影挺好找的,這些南蠻人在結界裏頭互相廝殺起來之後,她身處結界,自然也不能幸免,她身邊的那些人也要攻擊她。
她為了自保隻能跟那些人對抗,她是個有實力的,且有意識,知道不可能戰勝這麽多人,所以努力讓自己躲在那些人少、空隙大的地方,以躲避為主。
處於崩潰狀態的有苗族族長聽到月一的話,目光淬毒一般的看向璿箬的方向,璿箬似有所感,看到了結界外頭的南蠻人,她立即呼救:“族長,救我……”
有苗族族長視而不見。
他忽而撩開衣袍,跪在虞厲珩和虞汀汀跟前:“求王爺和公主救救我的族人,我願意出雙倍贖金贖買他們,且保證隻要我活著一天,有苗族就臣服於大安一天,以大安為尊。”
“每年給大安上貢金銀、食物、藥材。”
如今,他們已失去了和平談判的資格。
跟著來和談的另外兩個族長,猶豫了一瞬,也跟著跪下,表示願意臣服。
而夷族和另外三個部族代表,不是族長,他們做不了決定,但看到有苗族他們這樣,夷族王子派了人回去稟告他父親,並請示應該如何做。
結界內的璿箬聞言無比崩潰,她吼道:“不可能,你一定有辦法,隻不過不願意救我們,你也太惡毒了。”
虞汀汀很是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不住點頭:“嗯嗯,我就是個毒婦,所以我不會救你,你就在裏頭等著你的報應吧!”
“是你念了咒語讓他們變成這個無法挽救的狀態的,所以被他們手撕啃噬,也是你的報應。”
這種場合,鄭國公是真的不想笑,但看虞汀汀一臉認真的說自己是毒婦,他還是忍不住想笑。
但他怕被打死,隻能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跟得了羊癲瘋一樣在一旁一抖一抖的。
“可有辦法讓他們停下?”有苗族長艱難的問。
既然現在已經無法挽救了,那麽他希望他們能死得體麵一點。
虞汀汀搖頭:“我做不到,主要數量太龐大了。”
若是一個兩個,她還能阻攔一下。
有苗族族長突然衝到那個被虞厲珩拎過來的黑袍人跟前,對原本就被虞厲珩傷得奄奄一息的黑袍人一陣拳打腳踢。
剛剛過來的水瑤族少年他們正好聽到虞汀汀的話,他們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便也去對著黑袍人打。
虞汀汀覺得他們那麽多人搶一個人打,似乎也發揮不開。
便把裝在移動牢房裏的所有黑袍人都放了出來,讓他們甩開膀子打。
黑袍人們崩潰了,就沒見過這麽缺德的!
虞汀汀看著結界那些因為人死了,就從對方身體裏飄出來的煞氣,嘴唇顫抖:“爹爹,對方可能也想到了我能弄出這麽大的結界……”
“你看……”
這一刻,她真的有點骨寒了。
她不知道,她師父到底算了多少步。
虞厲珩順著虞汀汀的手指頭看過去,那些從旁人身體裏飄出來的煞氣,全部都鑽進了璿箬的身體裏。
璿箬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甚至她的眼白,都在開始逐漸變黑,而瞳孔卻開始變白。
結界裏頭,明明沒有風,但她的頭發亂飛。
虞厲珩目光一緊:“他是想要把璿箬變成一個大殺器!”
若是不想讓璿箬繼續吸收那些煞氣,就要打開結界,可若是打開結界,大安將士就要被這些人屠殺……
不打開結界,璿箬成了大殺器,威力必定十分駭人。
“哈哈哈……你們現在知道,徹底晚了。”那個奄奄一息的黑袍人大聲笑著:“公主,你的確很聰明,但再聰明又如何?”
沒有他們師尊的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