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道長歎息道:“他收了豐和師叔後的第三年,就走了。”

“豐和師叔也是厲害,僅是跟著師叔祖三年,就學了諸多本事,他若是早些跟著師叔祖,如今成就肯定更甚。”

“前些日子我們收到消息,他要去多摩國開門,我們也都派了人過去,卻一直沒有發現師叔的行蹤。”

他問虞汀汀:“師姐可知道如今師叔是在多摩國還是在哪裏?”

若是能聯係上豐和道長,他也還是希望能請一請的。

“沒有在多摩國哦,但他在多摩國附近,具體在哪個位置我就不知道了。”虞汀汀能大概的感知到豐和道長的動向,但卻無法準確說出他在哪裏。

這也是為什麽虞厲珩派出去的人一直沒有找到豐和道長的原因。

先前白仝就是賴在這邊的,但他師傅來了他也不好帶著他師父一起賴在這裏,虞厲珩見過青玄道長後,卻是邀請他在府中住下。

青玄道長自然不會拒絕,他還有許多要請教虞汀汀的地方呢,她是怎麽就把那些符製出來的啊!

製出來也就算了,還製了那麽多。

要緊的事情處理完,虞厲珩就喊了白仝一起出門,讓白仝偷摸去安寧侯府,給元苒看一看。

而他則是要去戶部。

虞汀汀一聽白仝要偷摸去安寧侯府,心頭一動:“爹爹,我也想偷摸去玩兒。”

虞厲珩雖然疑惑討厭安寧侯府的虞汀汀為何今日突然要去,但還是允了。

他從來都不會去束縛虞汀汀的行為。

虞汀汀跟白仝趴上牆頭的時候,安寧侯和安寧侯夫人正在吵架。

確切的說,應該是安寧侯夫人單方麵的在找安寧侯吵架:“你為什麽要將官職辭了!”一個空有爵位,沒有實權的侯爺,在京城這種到處都是侯伯國公的地方,一文不值。

她以後走出去,別人會如何看她?

安寧侯夫人受人豔羨原因有三:有權的夫君、寵她的夫君、好看的夫君。

如今有權的夫君成了沒權的夫君,後麵兩樣就大打折扣。

安寧侯疲憊的看著她:“我若是不主動辭官,隻會被周伯爺他們扯下來,還不如自己主動下來,在皇上那裏還有一個麵子情。”

近來他因為各種事情,根本無暇顧及本職工作,多有疏忽,若是被彈劾下來,更加丟人。

周伯爺,就是那寵妾滅妻的人,被安寧侯夫人勸著上書將虞汀汀攆出京城的。

安寧侯夫人聞言,卻半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給安寧侯招了麻煩而心虛,反而斥責安寧侯:“你這點本事都沒有?”

“那些廢物都應付不過來麽?”

安寧侯夫人每罵安寧侯一句,白仝就看虞汀汀一眼,見她嘴角笑容越來越大,很明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忍不住問:“師叔,您不去勸勸或者幫幫您爹?”

這安寧侯看著人五人六的,沒想到在家如此沒有地位,這也被罵得太慘了吧!

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受得了安寧侯夫人這樣的奇葩的。

虞汀汀疑惑:“為什麽要去勸,雖然他遇到安寧侯夫人是有點倒黴,但人隻要不眼盲心瞎,踩了屎之後自然是要避開,然後去把腳洗幹淨。”

“可他是踩了屎之後,還要站在那裏,任由自己淪陷,那我能腫麽辦?”

白仝覺得好笑:“師叔你是從哪裏來的這麽多大道理。”

虞汀汀時不時的總能爆出一些金句,做出一些很生動的比喻。

虞汀汀一臉滄桑:“隻需要一個沒用的爹、一個狠毒的娘,外加一個坑人的師父,你就能練就這個本事。”

白仝:“……”

那還是算了。

院子裏,安寧侯見安寧侯夫人這般,怔愣了一下,旋即苦笑著道:“我倒是有辦法應對,那便是送夫人你去給他們賠罪。”

這禍是安寧侯夫人惹出來的,自然是送她去賠罪即可。

安寧侯夫人可不管他苦不苦笑,她的事情進行得不順利,她現在一肚子火,揪著安寧侯就又噴道:“連自己夫人都護不住,我當年怎麽就眼瞎看中了你?”

星一都看不下去了:“這安寧侯夫人莫不是要瘋,人家安寧侯不是沒把她送出去麽?”

雖然她挺瞧不上安寧侯,但安寧侯夫人這般真的太過分了。

虞汀汀也看得有點反胃,有的時候明白道理是一回事,但這玩意兒也是真的膈應啊!

她習慣性的掐算,發現沒有掐算能力,預知不了後事,隻能耐心的繼續趴著。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安寧侯的神經,他忽而雙目變得赤紅,掐住安寧侯夫人的脖子,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說什麽?”

安寧侯夫人沒想到安寧侯竟然會對她動粗,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扒開安寧侯的手,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敢打我!”

安寧侯似乎也震驚他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行為,但他看著安寧侯夫人那張震驚過後,因為憤怒而完全扭曲了的,毫無任何美感的麵容,忽而覺得無比陌生。

對安寧侯夫人覺得陌生,對他自己也覺得陌生。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複而睜開:“鳩兒周歲後,嶽父外調,嶽母病了,你跟隨去照顧的那一年,你真的是去照顧嶽母的嗎?”

原本要繼續拿安寧侯撒氣的安寧侯夫人忽而渾身一個激靈,但她這麽一激靈,反倒是把她的腦子給找回來了。

她震驚的看著安寧侯,氣笑了:“我不是去照顧我娘的,還能去照顧誰?”

“元烠,你是不是厭棄了我?”

“若是厭棄了我,你直言便是,我不是那等糾纏不休之人。”

“我會離開安寧侯府,從此再也不出現在你跟前。”

趴在牆頭的虞汀汀擺了擺手道:“哎,後續沒什麽可看的了,咱們走吧。”

安寧侯夫人又演上了,安寧侯剛剛那好了一點的腦子,又要瞎啦……

虞厲珩聽白仝說元苒的命格並沒有被動過,她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倒是元苒身邊的孫嬤嬤瞧著有幾分古怪後。

隻覺得原本清晰的問題,隨著線索越來越多,反而複雜了。

但無論如何,豐和道長不懷好意這是確定的,那道門交流會,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