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汀看到那符是可以破她身上的防禦符後,也並沒有躲,而是微微歪頭,對著隱藏在暗處的人的方向,咧嘴一笑。

她肉嘟嘟的小短手指頭夾住那帶了符,要砍斷她頭顱的劍。

輕輕一折,劍就斷了,其餘的沒帶符的劍,砍到虞汀汀身上,也紛紛碎裂。

虞汀汀雙指夾著那個被她折斷的劍尖,朝窺視者那個方向扔去。

屋內二人中的其中一老頭嚇得直接躲到了另一黑袍人背後,咬牙問:“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說虞汀汀廢了嗎?

黑袍人的臉隱藏在兜帽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沒有躲避虞汀汀攻擊的意思,淡聲回那老頭:“我隻是封了虞汀汀算卦的本事,封其他能力,那是另外的價錢。”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有誅妖的本事,誅妖靠的可不是算卦。”

老頭:!!!

他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話是這麽說的,但你特麽不是說要對付虞汀汀麽?

你封的時候就不能把話說全,他們又不是這門道裏頭的人,哪裏清楚這些?

隻是,他記得師尊可沒教過她這些,隻是教了她算卦和一些基本的符篆。

他唇齒間忽而溢出一聲輕笑:“好狡猾的小兒……”

真是不得了啊,她打小就跟著師尊,竟然還瞞著師尊藏了這麽多本事,果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劍尖在觸及到那門窗的時候陡然卸力,原本充滿殺傷力的東西變得如同樹葉一般輕飄飄的落到地上,發出一點脆響。

那些刺客見刀劍無法傷虞汀汀,便徒手去攻擊。

但如今的虞汀汀,已經不是剛到京城那個隻會用符攻擊人的虞汀汀了,她小拳頭一捏,身形一閃,從馬車邊上離開,到了開闊的地方。

為什麽到開闊的地方呢,因為方便她打人。

隻見她的小身子快出殘影,穿梭過那攻擊她的十幾人,那十幾人被定格一瞬後,轟然倒地。

星一也屠光了與她纏鬥的刺客,提著帶血的劍,腳步不停的朝虞汀汀剛剛扔劍尖的方向而去,但她還沒走到那邊就好似被一堵無形的牆給阻攔了,任她用劍劈,用腳踹都無濟於事。

虞汀汀道:“星一姐姐,你回來吧,過不去的。”

星一不甘心地退了回來。

等馬車走了,屍體和血跡都被官府清洗幹淨了,那些藏著的人才紛紛跑出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知從何說起,但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你們有看清楚小公主是怎麽把那些人弄暈的嗎?”

“沒有啊!”

“我大約是病了,公主身邊那女侍衛殺人的時候,為何那般好看?”

“你們說,是誰這麽喪心病狂竟然當街圍殺公主啊?”

說啥的都有。

然,這一茬過後,那些等著看虞汀汀笑話的,失望了。

虞汀汀雖然沒辦法算卦了,但人家武力值還在,其它的本事也還在,長樂公主依舊是那個厲害的長樂公主,惹不得。

虞厲珩收到虞汀汀遇刺的消息趕過來的時候,正好收拾後續的攤子,虞汀汀並沒有殺人滅口,那些人都隻是被她弄暈了。

虞厲珩把那些人通通關去了地牢,讓人審問,然那些人竟也不知道派他們來的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

隻說他們是屬於一個名為十八柱國的組織。

虞厲珩原本是擔心虞汀汀被嚇到了,回來安慰虞汀汀的,但虞汀汀該吃吃,該喝喝,半點沒受影響,隻是跟他說,她明天不想進宮了。

虞厲珩沒有強迫她進宮,就讓她在家裏玩,擔心她無聊,給鄭國公送了信,讓鄭國公來陪虞汀汀玩兒。

鄭國公自然是樂意,第二天天蒙蒙亮,就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帶娃了。

虞厲珩並沒有跟她說鄭國公今日要來,因此看到鄭國公的時候,虞汀汀可高興了,鄭國公是個好吃好玩的,在家裏呆不住。

就慫恿虞汀汀:“小公主,咱們出去玩兒好不好?”

“出去玩什麽?”虞汀汀很感興趣地問。

“鬥蛐蛐、鬥雞、遊船、拍賣會……”鄭國公張口就數了一大圈。

他說的那些,虞汀汀一樣都沒有玩過,一樣也都沒有見過,當即道:“我都想去。”

鄭國公道:“那我們上午去看鬥蛐蛐和鬥雞,中午吃了飯去看看義堂,然後就回來睡覺?”虞厲珩走的時候,特意跟鄭國公交代,下午要讓虞汀汀睡覺。

閆肅先前跟他說了,小孩子睡覺就是在長身體,覺不睡夠,會有不好的影響。

虞汀汀因為先前跟著豐和道長過那種比乞丐還不如的日子,本就比同齡人矮小一些,加之她晚上又要修煉,白天若是再不睡覺,虞厲珩都不敢預測虞汀汀以後的個子。

鄭國公過來,自然不會空手過來,他還特意把前段時間他讓繡房給虞汀汀做的衣裳帶了過來。

雖然虞厲珩在他這裏給虞汀汀買了衣裳,但鄭國公時不時的也會自己設計一些做好給虞汀汀。

這次他送來的是一套以蝴蝶為主要元素的衣裳,虞汀汀一看就喜歡上了,當即就說要穿新衣裳出門。

莊嬤嬤就笑著帶她去換,到底還是小孩子,對新的、好看的東西都很喜歡。

時下富貴人家的衣裳,一套少則四五件,多則七八件,因如今天氣暖和,鄭國公給虞汀汀的這衣裳,一共有五件,當最下麵那件被展開的時候,虞汀汀兩條眉毛皺了起來。

“嬤嬤,這衣裳不對,快去喊漂亮哥哥來。”

鄭國公聽虞汀汀說這衣裳不對,他瞧了半天也沒有瞧出個所以然來,但他不會懷疑虞汀汀的話。

他招來人道:“回去嚴查,若是查不出來,就都去死!”

這還是鄭國公第一次露出嗜血的一麵,屋內的羌兒和莊嬤嬤看得詫異不已。

但旋即一想也就明白了,若鄭國公當真是個花瓶,又如何能富甲天下,汪家那般想把他踩下去,都踩不動。

鄭國公也不擔心嚇到虞汀汀,轉頭就笑眯眯的問虞汀汀:“那這衣裳如何處置?”

“送回去給安寧侯夫人吧!”

鄭國公眼睛微眯:好一個安寧侯夫人,手竟然伸到他這裏來了!

過去真的是對她太友善了。

羌兒實在是沒忍住,疑惑的問:“公主,您不是已經沒辦法算卦了麽,怎麽知道這衣裳是安寧侯夫人做的?”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因為這衣裳,跟她上次送來的一樣啊!”

一樣什麽?

完全不一樣啊,在星一她們看來。

但在虞汀汀眼裏,兩件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