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郭文清帶著楚瀟瀟,黑炭頭,鎮國公夫婦回了閨房,丫鬟和嬤嬤全都在門外守著。

看著那張床,她有點害怕,她不想靠近,怕自己又跟枕頭幹壞事。

特別是看見枕頭,更是嚇得小臉慘白,不相信自己會把枕頭當男人。她有那麽饑渴嗎?連枕頭都不放過?

她鄙視自己。

奶團子拉著她的手,讓她蹲下,伸手在她的眉宇間畫了一道符篆,隨後一點,郭文清沒感覺自己的身體有啥變化。

要不是知道她是國師,肯定覺得這是熊孩子在跟她玩鬧。

“不怕,去吧!”

【這次讓你好好感受一下,以後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鎮國公站在夫人的身邊,握著她的手,給她力量,她顫抖得很厲害,真怕出啥事。

郭文清躺上床,眼皮子忽然變得沉重,逐漸睡了過去。

“清兒!清兒!清兒!......”

白茫茫一片的雲霧中,有人在喊她,時遠時近,她轉頭四處尋找。

雲霧消散,她看見府裏的侍衛長金少元朝著她走來。

奇怪,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個時候他不該在府裏巡邏嗎?

“少元!少元!少元!”

她喊了幾聲,金少元不理她,穿過她的身體走了。

鎮國公和老夫人卻聽得麵麵相覷,少元?那不是他們府裏侍衛長的名字嗎?

他怎麽會在女兒的夢裏?

奶團子怕他們出聲,驚擾了郭文清,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小嘴上,“噓”了一聲,示意他們千萬別說話。

奇怪地看著離去的金少元,再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郭文清隨後跟著他來到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

宮殿裏頭走出一位頭戴金冠,穿著宮裝,華服奕奕的女子。仔細一瞅,那位女子赫然就是自己。

再看此刻的金少元,他也穿著皇帝的衣服,赫然是一位帝王。

“清兒!你喜歡的石斑魚已經抓到送來了。”

“皇上!這次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那些大臣有沒有指責你寵我太過分?”

“沒關係!隻要清兒喜歡,就算動用再多的人力物力也是值得的。”

“不嘛!清兒想聽皇上說一說這條石斑魚的來曆,這樣才顯得皇上對清兒的一片癡情。”

“那好吧!”金少元摟著寵妃出了宮殿,走在花園裏,“抓那條石斑魚時,死了五個漁民,送來的路上跑死了三匹馬,累暈了四位護衛。”

寵妃高興不已,笑得花枝亂顫:“咯咯咯!皇上!你對臣妾的寵愛,實在感天動地,臣妾好感動。”

“這算什麽,隻要愛妃喜歡,朕的江山都可以拱手相送。”

“少元!你太傻了。”郭文清看著花園裏相擁的兩人,感覺當寵妃也不是什麽人生得意之事,“這麽寵下去,遲早要出事的。一個妃子,為了吃一條魚,丟了那麽多人的命,前朝後宮都容不下。”

“皇上!臣妾不喜歡戶部尚書,他太小氣,要點銀子比啥都難。”

“行,朕明日將他罷了,將你喜歡的右侍郎提拔上來。”

“臣妾多謝皇上,兵部尚書也不行,換另外一人吧!”

“好!都聽清兒的。”

畫麵一轉,朝堂上對於撤換兩位尚書大人吵成一團,不可開交。

寵妃的宮殿裏,太後與皇後打著誅殺妖妃的名義,給她賜了毒酒,皇上得知,奔跑回來,看見的卻是地上躺著的一具屍體。

“清兒!”

他淒厲大喊,吐出一口鮮血,隨後爬到寵妃身邊,與她一起共赴黃泉。

“少元!少元!少元!......”

**的郭文清一直喊著這個名字,奶團子伸出手指,在她眉宇間點了一下,她又沉沉睡去。

【黑炭頭!告訴他們,讓他們去剪一縷金少元的頭發來。

黑炭頭微微點頭,走到鎮國公麵前:“去剪一縷金少元的頭發來,我家主人要用。”

鎮國公馬上起身:“夫人!我去辦,你在這裏看著老五。”

夢裏,郭文清來到了一處荒山野嶺,山坳裏有一處低矮的茅草房,一位年輕的婦人正在喂雞,一個年輕的獵戶背著一頭野豬回來。

“清兒!今日獵到的獵物大,咱們去鎮上賣了吧!”

婦人笑著點頭,起身關門,兩人去了附近的鎮上。

野豬賣給了一家酒樓,年輕的獵戶買了婦人愛吃的肉包和糖塊:“清兒!你想了好久的東西,快吃。”

婦人很開心,吃著糖,滿臉幸福。

“喲!哪裏來的小娘子,長得好水靈,本少爺瞧上你了。來人!將這娘子帶回去。”

婦人躲在獵戶身後,嚇壞了:“少元!我怕。”

獵戶護著婦人,安慰她:“別怕,有我在。”

“有你在頂屁用,來人!給我打,將他的手腳打斷,把那小娘子帶走。”

好些人圍過來毆打獵戶,婦人也被人抓住,她不堪受辱,拚命掙脫開,朝著一旁的石頭撞去。

瞬間腦袋開花,香消玉隕。

“清兒!”

又是一聲淒厲的大喊。

獵戶大開殺戒,將那些人全都殺死,最後自刎,倒在婦人身邊。

郭文清在一旁看得淚流滿麵,嚎啕大哭:“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少元!”

老夫人擔心地問:“國師!我家老五怎麽了?”

奶團子微微搖頭,歎了口氣,伸出白嫩嫩的胖手指,又在她眉宇間點了一下,郭文清立即止住哭聲,醒了過來。

看著床邊的奶娃娃,她一個翻身坐起來,眼眶紅紅地問:“我在夢裏看到的都是真的嗎?那是我們的前世對嗎?”

奶團子用力點頭:“是。”

“嗚嗚嗚!我再也不做寵妃了,我要跟少元在一起,他過得太苦了。嗚嗚嗚!我要嫁給他。”

老夫人拿出帕子給女兒擦眼淚,她雖然不知道女兒在夢裏夢見了什麽,似乎都跟那侍衛長有關係。

難道女兒和他做了幾世的夫妻?

可他的身份實在是太低了,如何配得上她的女兒?

【你不嫁給他也不行啊,除了他是你的正緣,你嫁誰都是個短命鬼。他也一樣,娶誰都短命。】

黑炭頭將主人的話複讀一遍,老夫人頓時沒了其他想法。事關女兒的生死,還有啥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