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突擊(一)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呢?”汪文靜問道。
以後?這個對我陌生既熟悉的詞語,一時之間居然還不習慣。我不可能告訴她現在我已經是傭兵了,在海外有幾個地盤了,而且小隊的戰鬥力還行,與羅斯柴爾德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日本人把我視為眼中釘,剛果金現政府的總統是我的朋友,我還想去撈石油呢。薩達姆還有一大筆財富等我去發現呢。瞧,多麽多姿多彩的生活啊。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那又能怎麽樣呢?我問道自已。所有悲傷快樂,誰與分享呢?
“謝謝你。這裏有一張卡,密碼是她的生日,如果她有什麽困難的話,我希望能幫到她一點。”我遞給汪文靜一張銀行卡道:“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我還有事要辦。”
“你去哪裏?”
“哪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走失方向。”
“保重。再見。”
她說折保重我沒有聽清楚,我好像身後有什麽東西在拚命地攆我一樣,讓我最快地離開這裏。
九月份的新疆,早晚都很涼了,再過一個月差不多就會降下今年的第一場雪了。還是那個地方,一點也不沒有變。就連那些枯草與以前長得一模一樣。在我前方一公裏就是一個墓地,與普通的墓地不一樣的是,這裏葬著的中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T5犧牲的烈士。那一塊塊青石磨成的石碑上每個碑的上方雕了一個紅色的軍徽。
在這裏沒有上級,沒有下級,隻有英雄。
我找到了那塊碑,碑上寫著:烈士趙小良之墓。
還有一塊碑上寫著:烈士陳緒量之墓。
這是我二次來看他們,他們在這裏,一切都那麽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到他們。他們的死,死得其所,受萬人敬仰。而對他們的死要負責的則是我這個叛徒。
靜靜凝望著那兩塊青石磨成的石碑,我卻什麽也說不出來,時間久了,連我自已都開始相信那事真是我做的一樣,可是為什麽呢?我有什麽目的呢?也許軍隊有人會對我定格為躲在人民軍隊裏叛國分子吧,隻是這個叛國分子最後居然逃跑了。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我才起身。在這裏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如果你稍微弄出一點出格的事情的話,那麽不到一分鍾你就會發現自已插翅都已經難飛了。
當轉身的時候,我一下子驚呆了。我看見誰?居然是槍神,那個領入進入射擊的大門的槍神,四年不見,他一點也沒有變。如果一定要說變的話,那就是他現在看我的眼神。
“師父。”我輕聲說道。
“你知道,如果是你的敵人,你早在四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掛了。你太讓我失望了。作為一個狙擊手眼看四方,耳聽八方你沒有聽過麽?再看看你的偽裝,這和告訴所有的人我在這裏有什麽區別啊?”槍神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師父,我知道錯了。”聽到他的語氣我反而有一種開心的感覺,在這世界有時能一個人罵你也是一件開心的事。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人都告訴你做什麽都是對的,那時才是要注意的時候。
“錯了,那你錯在哪裏啊?告訴我。”槍神問道。
“不論怎麽樣?但我在外麵從來沒有做了對不起祖國的事。”我說道。
“嗬嗬,不管怎麽樣。別人可能不相信你。但我又怎麽會不相信你呢。如果我真確定你做了對不起T5,對不起國家的事。無論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給斃了。”槍神正色地說道。
“他們不知道我回來了?”我想知道是不是現在連T5的螞蟻都知道我已經出現在這裏了。
“放心吧,這裏是我的地盤,現在這裏是我在看守。沒有人會知道。”槍神有些不愉快地說道。
是啊,如果真的讓別人知道的話,那麽我還有時間在這裏與他說話麽?
“士兵袁沐!”槍神的語氣嚴厲地說道。
“到!”
“你還記得你當初的誓言麽?”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我們的存在就是悍衛!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士兵袁沐,如果你的戰友身陷危機,你願意犧牲你的生命去營救他們麽?”
“我願意!他們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我的後背。我們同生共生,我們相依為命,我的一起苦,一起甜。”
刹那間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又回到那T5,又回到祖國,又回到了家。
“好。算我沒有看錯你,現在你的兄弟身陷重圍,而在那裏,他們得不到國內的援助。你願意將他們帶回來麽?”
“我願意!他們怎麽了?”我擔心地問道。
2008年的8月對於全中國人來說是一個喜慶的月份,但對於中國一線軍隊來說卻是一個如臨大敵的時期,從2008年的一月起一些疆獨分子開始借機鬧事,甚至在中國境內發動暴亂,對於共和國的第一道防線特種部隊來說則是這些混蛋的克星。畢竟軍隊對於小股特種作戰不太適合。
2008年9月的某一天,從情報部門得知一個消息,受到打擊的東突分子為了報複中國,從烏克蘭武器販子手中買了一個核彈,打算在新疆的烏魯木齊引爆。如果這事一旦成功的話,那麽中國政府將會麵臨最大的危機與挑戰,同時烏魯木齊那個城市將會變成一座死城,上百萬要麽死於非命,要麽終身飽受輻射的折磨。
確認情報後,T5得到指令,就是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不可能讓那顆核彈到達東突分子的手上,如果有可能,將會在對方土地上將有關人士清理得幹幹淨淨,反正那兩幫家夥都應該下地獄的。而最大的問題是,這是一切徹徹底底的敵後作戰,深入敵後的人員如果搞砸的話,那麽他們隻能靠自已回國了,或者就死在敵國領土上,而中國政府打死也不會承認其成員。
一個黑點從遠及近地快速地飛了過來,黑點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那瞬間,王東一下子把AK74的槍管握住,讓AK74成為一個球棒,而那個越來越近的手雷就是一個球。
嘭!
一個清脆的響聲後,那手雷向原來的地方飛了回去。而這個過程連二秒鍾不到,為了防止對方的狙擊手,王東都不敢把身子打直,他隻好貓著腰,這可是一個技術活兒,搞不好沒有把手雷打中,手雷掉到壕溝裏,那樂子就大了。好在這樣的事,突擊隊隊員人人都會。
不遠處的坦克向他堅了一個大拇指,王東回到他一個中指,就是幾分鍾前,一個手雷飛過來的時候,壯實的坦克身子在狹隘的壕溝當中並不占什麽優勢,手雷一下子落到離他不遠的三米地方,這時已經來不及了,他隻得一下子向另一邊狠狠地飛撲過去,剛好王東在那裏。他一下子撲到王東的身上,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張嘴一下子貼在了一起。
爆炸過後,王東馬上把他給推在一邊,然後在那裏嘔吐起來,這個敢在糞坑麵前吃大塊紅燒肉的特種兵居然被男人親了一下就嘔吐不止,當事人坦克心悸不已。
在三天前,毒刺小隊接到任務要出境,副隊長遠程帶隊。自從趙小良逝世,袁沐離開後,毒刺小隊居然沒有解散,雖然小隊補充了一個狙擊手劉野,但是遠程還是一個副隊長,這在T5算是怪事一樁,但是所有的人又沒有去議論這事。
毒刺是這次行動右線,行動是兩個小隊成夾形對目標進行過斬首,同時打掉對方的軍火庫,對於那杖核彈則隻需要把裏麵的鈾取出來就行了。
遠程還記得當他們翻過雪山時,那天的天氣還不錯,而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阿富汗最具有爭議的地方,爭議到什麽程度呢?就是美國特種部隊也不敢在那裏晃蕩晃蕩的。美軍號稱具有全球最快捷的確空中打擊能力,隻要一個美國小兵被塔利班的子彈嚇了一跳,那個小兵就可以呼叫一架轟炸機過來把他認為有嫌疑的地方給炸個遍,哪怕那裏有一輛自行車,或者一頂早已讓別人丟棄的帳蓬,美國人就敢用導彈去炸掉。但是在這裏,這個叫法爾哈爾的山區則是美國人的夢魘,曾經有四次以上不報道的聯合行動中,美軍用了大量的高精尖的武器對這裏又是炸又是轟的,哪怕是一個兔子洞,美軍都會放入山洞Zha彈,高壓彈去炸一把,最後也許得到的是一堆連著毛的碎肉。但是當天一黑,那些白天不見的基地分子們就出來四處伏擊美軍了,縱然美軍有著夜視儀,紅外成像儀,但對於基地分子們這些都是沒有用處的。最後考慮到法爾哈爾這個地方太過複雜,而且地理條件十分惡劣,美軍就本著“和平”的好意把這些地方的治安與管理交給阿富汗政府去管理了。
對於一些阿富汗人來說基地分子與塔利班是一個又愛又痛的詞語,也正是因為美國人把這塊地方交給了阿富汗政府,變相地讓這個地方成了基地分子一個溫床,來自中東中亞的一些聖戰分子們開始聚集著一起了,包括讓中國政府一直頭痛不已的東突分子。如果說這群東突分子隻是想把中國的新疆變成一個所謂的“東突厥斯坦共和國”的話,那麽一些不明真相的外國人可能會上當了,自從有宗教戰爭以來,世界曆史一千年以來的戰爭中基督教與伊斯蘭教徒之間戰爭發生過無數起,對於伊斯蘭極端分子來說,在他們眼中除了穆斯林以外的宗教徒都可以稱之為異教徒,對於這些異教徒要麽讓其毀滅,要麽臣服。也就是東突的思想就讓這世界上有人的地方就是穆斯林,而且必須臣服於他們的統治。
這世界的大多數宗教本身是好的,它們勸人信善,而宗教一旦在某些人手中後就會變成一種工具,這才是宗教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