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聽到這是麗嬪行宮中送過來的,便有些放心,好歹不是皇後那邊,會往藥膏裏麵摻雜什麽禍害燕皇的東西。
但有關麗嬪的事情,卻是被燕皇不小心聽入耳中,燕皇於是稍有擔心地問魏述:“朕聽說前段時間,麗嬪身體抱恙,好像是不小心小產了?魏先生若是有空閑,也替朕去給麗嬪開點藥方子,調理身體吧,麗嬪一向溫良恭順,也是深得朕歡心的嬪妃。”
魏述聽到燕皇這般叮囑,便也很爽快地答應:“既然皇上都這麽吩咐了,魏某定會抽時間去看麗嬪,再說上次,其實魏某也已經替麗嬪娘娘開過藥方子,接下來隻要交給太醫院替娘娘定時開藥,讓娘娘準時服藥就可以。眼下最重要的,自然還是皇上你的身體。”
燕皇以為魏述又要借機把話題引回到藥湯上,便叫苦不迭地跟他說:“魏先生,你這藥湯,要不還是想辦法改變下味道吧,如今這碗藥湯就這麽讓朕喝下去的話,說實話,朕真的做不到啊,雖然朕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如果魏先生不肯,朕隻好命你繼續釀藥酒了。”
聽到燕皇這麽說,魏述臉上浮現有些為難煩惱的神情。
宋衡看出魏述的煩惱,不免笑了笑,感覺真是有趣,畢竟他印象當中,魏述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天皇老子來了都奈何不了他的模樣。魏述見他露出這副表情,知道他又在調笑自己,免不了又跟他調侃了好一會。
燕皇看到二皇子手裏似是有個長筒狀的東西,若是直接拿眼睛去試著看,似是可以看到遠方的東西,十分新奇有趣,便又走過去跟他攀談起來。
就這麽一眾大臣跟皇子賞玩著北辰沫作為使臣送來的珍奇東西,商量著哪些可以拿來複刻,為自己的國家的軍備力量所用時,皇後又進來,命自己的侍女們為燕皇身邊的一眾大臣以及幾個皇子送上進補的宵夜。
而跟在她身後,過來布置好那宵夜湯水的,又是那茗娘。她今晚穿了一件桃紅滾邊的白綢中衣,外搭一件月白色領蘭花刺繡長襖,看起來甚是清麗動人,以至於茗娘為這些大臣們放下羹湯時,有色心大發的臣子摸了下茗娘的白皙手背,惹得茗娘尖叫著躲到宋衡身邊。
宋衡也不明白她為何誰的身邊也不去,唯獨就要在自己身邊停留,惹得二皇子又要調侃:“十九弟,看來這美人還真是對你喜歡得緊,你們倆是不是已經私底下相好了?”
“二哥休要胡說,我一個有妻室的,怎麽能跟這麽個尚未婚配的閨中女子總是扯上關係。二哥既然這麽愛開玩笑,那你幹脆就把這位美人接到身邊,為你紅袖添香好了。”
皇後見兩人又在為茗娘爭執不下,忍不住以袖掩麵偷笑:“皇上,你看兩個皇子還真是血氣方剛,這一天到晚,就沒個不鬥嘴的時候。我看想必是他們二人都對這姑娘有意思,因而才總是為我身邊的茗娘起爭執吧。”
燕皇笑了:“你們二人都是朕十分欣賞的皇子,若真的要為了這個姑娘爭執,不妨為了公平起見,幹脆就來一輪比賽,勝利者就可以把這姑娘帶走,如此就變得十分公平了吧?”
宋衡不明白自己隻是跟二皇子稍微起了爭執,為何就被他們誤會成了自己對茗娘也有意思?於是便盈盈一拜,微微作揖,親自拉起茗娘的手,把她引到二皇子身邊。
“二哥,你也知道,十九弟我家中已經有如花美眷,你若是喜歡這姑娘,幹脆就大方追求,不必總是調侃我,叫我總是在眾人麵前不好反駁。”
宋衡這一舉動出乎人意料,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議論,這易王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若是他們的話,這茗娘這麽主動地貼上來,他們還不早就把美人給帶回家,第二天就迎娶進門做新娘子了。
宋衡倒是不管別人說什麽,雖然其他人的議論話語他都聽在耳裏,但也完全不當一回事。
一旁的皇後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但心裏已經是暗自惱怒起來,這茗娘是她帶來的人,宋衡居然這麽不當回事,不就是不給她麵子嗎?
眼看那茗娘坐在二皇子身邊,往自己投來求救的眼神,皇後忍不住開口:“若是大家覺得這甜湯還不夠的話,茗娘還未大家準備了糕點,讓大家嚐嚐,這都是出自茗娘的手藝。”
說罷,隨著皇後一聲令下,身後又有侍女不斷端來一盆盆精致糕點,因是香氣撲鼻,不少大臣都已然放下手裏的珍奇東西,視線都投向那美味佳肴上去了。
宋衡卻是不管對美人,還是對眼前的糕點都沒興趣,卻聽到燕皇說:“皇後最近對於這個名喚茗娘的姑娘很是上心照顧啊。而且似乎總是有意要撮合她跟衡兒為一對呢。”
“皇後未免有點偏心了,每次這茗娘過來找我,二哥都免不了要調笑我一番,想來他肯定是覺得茗娘應該是他的人,不是我的吧。”
聽到宋衡這麽說,那皇後又是不高興:“怎麽,易王,你覺得本宮身邊的人配不上你是嗎,每次都要這麽貶損一番才是。”
“兒臣豈敢。”宋衡剛說完,卻發現有人緩緩步近他身邊。宋衡轉頭一看,發現是祁風。
宋衡雖然有點不明白祁風為何在這時候出現,但想來他也算是皇後身邊最喜歡的樂師,總是跟隨在皇後的左右身邊,也是正常的。
還沒等他跟祁風搭話,在他身邊坐下的祁風已是開了口:“易王殿下,皇後有請你到行宮一聚,魏先生也在邀請的行列當中。”
宋衡聽他這麽說完,正要推拒不去,卻看到皇後已經起身,離開這裏,擺駕回行宮。
宋衡本來還想拒絕,看到魏述也正朝著自己使眼色,再說燕皇也帶著調侃語氣地,遣散了所有大臣跟皇子,宋衡隻好認命似地,跟著魏述一起去了皇後的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