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東西的紅菱一愣,轉過頭去,與迎夏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整理東西走出去,紅菱扯了一下迎夏,小聲道:“就這樣由著主子和王爺鬧情緒嗎?這期間若是那蘇瀾……”

“噓,不許知乎名諱,這是主子交代下來的,你忘記了嗎?”迎夏忙捂住了她的嘴,“她好歹是側妃,你不要這般無禮。”

紅菱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又轉頭看了一眼孟雲初的房間,無聲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這日子要持續多久,隻希望孟雲初能快一些想通。

另一邊,宋衡聽完迎夏的話,沒有急著去找魏述,先回房睡了一覺,直到傍晚睡醒才去寄風軒。

去的路上,正好遇見要回院子的蘇瀾,不禁輕輕皺了皺眉,但她之前好歹幫過自己,他的態度便也沒有那般冷。

蘇瀾走前行了一禮,笑道:“蘇瀾都不知王爺回來,未去迎接,還望王爺見諒。”

“無妨,是我未說,這些日子,王妃如何?”

“王妃如今腿腳已經恢複,氣色也不錯,隻是之前計劃中一直勞累著,這兩天在休息。”

蘇瀾小心措好了詞,也隱隱向宋衡傳達著孟雲初很好的意思,想著盡快擺脫掉手上的活。

宋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便直接向寄風軒走去,沒有去看她。

蘇瀾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無奈,自己做了這麽多的努力,到頭來,也隻是他這種程度的垂憐,不過也罷,總比一點效果都沒有的好許多。

寄風軒中,魏述又在參照著那本醫術研究著什麽,身邊擺滿了藥材。

關於魏述的事跡,宋衡也聽到了不少,此刻看見堆了滿地的藥材,不禁笑了笑,“魏先生好興致,現在倒是不必擔心這藥材不夠用了。”

魏述淡淡“嗯”了一聲,頭都沒抬,語氣很是敷衍,依舊垂頭忙著自己的事,不去理會,就連一旁的小童,這一次也不站出來幫著他說話,隻是在旁看著魏述擺弄著藥材。

宋衡覺得有幾分尷尬,隻當可能是自己打擾了魏述,便挑了他喜歡的話說道:“之前我收到初兒的信,魏先生似乎想去密室看看醫書?若是需要,魏先生可以找初兒同去,取書來看。”

那密室中資料眾多,雖然他無意防備魏述,但是做事還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魏述聽到這句話,卻抬起了頭,神情有幾分嘲弄,“難道王爺不知,現在府中管事的,是蘇瀾,而不是王妃了嗎?”

宋衡微微皺了皺眉,想到方才看到蘇瀾時的情形,她確實是有幾分疲憊的模樣,難道府中發生了些什麽?

“蘇瀾可是做了什麽事?”宋衡的語氣有些緊張,生怕是孟雲初被蘇瀾欺負。

魏述搖一搖頭,淡淡道:“這府中,倒是沒有人能欺負王妃,但是日後,便不知了,但是這次的事,是王妃主動讓勸,讓側妃打理府中的事,她什麽都不會過問。”

“這是為何?”想到方才在孟雲初院門前,迎夏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安來。

魏述將手中的醫術猛的一扣,抿了抿唇,眼中似乎有幾分怒意,“王爺,在此之前,魏某向先問王爺一個問題。”

“魏先生請說。”

“在王爺心中,王妃是怎樣的存在?”

宋衡眸色一深,抿了抿唇,“這是何意?”

“我這幾日隻是在想,王爺連王妃這般親近信任的人都可以去傷害,去將她推遠,那其他人是不是更加不值一提?”魏述雙目陡然間變得十分銳利,有種咄咄逼人的意味。

宋衡一怔,目中露出了幾分疑惑,不知自己是做了什麽錯事,想到回府之後一係列和平常不太一樣的事,難道便是因為如此?

想到這裏,他心中更加焦急,不知自己做了什麽去傷到了孟雲初,“還請魏先生指出。”

“此事我說了不太好,還是王爺自行去找王妃問問吧。”說完這話,魏述便又埋頭於醫書中,擺弄著手中的藥材,沒有去理會宋衡。

宋衡無奈,也隻能離去,又找了宋福,但這些主子的事情,宋福又如何知道,隻能仔細去想,將自己知道的拚湊了一遍說給宋衡。

末了,他忽然想起來,“對了,我記得,王妃是在那日從宮中回來後便將事情都交給側妃的,那一日回來,他們雖有人都聚在一處,老奴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麽,隻是聽說,那一日王妃似乎很是生氣,直接將側妃給趕走的。”

蘇瀾?宋衡眼中閃過一抹厭色,也沒有繼續往下去問,直接便去了清蔻院問罪。

看著氣勢洶洶而來的宋衡,蘇瀾暗叫一聲不好,想著怕是有人告了狀,說孟雲初此番是因為自己。

蘇瀾硬著頭皮去迎接,福了福身,不敢抬起頭,“王爺可是有事找蘇瀾?”

“你與王妃,可是生出了什麽嫌隙?”蘇瀾有功,宋衡問的便很是委婉。

蘇瀾輕聲歎了一口氣,果然是這件事。

這幾日她早就在心中想好了答案,其實便是如實相告,也不敢再多耍什麽心眼,免得說多錯多,便將那日發生的事直言相告,末了補了一句,“我隻是想和王妃和好,隻是沒想到,說出這件事,會讓姐姐反應這般大,是蘇瀾的錯,應該等王爺您回來自己去與姐姐說的。”

宋衡握緊了拳,一時間心中滿是怒火,“你之前一直未告訴初兒嗎?”他之所以答應,是以為蘇瀾會與孟雲初說起,孟雲初寄來的書信,他看著語氣正常,以為是她接受了,沒想到竟然是這般模樣。

蘇瀾心中惶恐,有些害怕,她之所以瞞下這件事,自然是有私心的,她想拿到主動權,事情完成之後再與孟雲初說,在宋衡這裏,結果便是一樣的,但是她真的沒想到,孟雲初竟然會這般惱怒,直接將自己鎖在了自己的毓秀閣中,什麽事都不管,什麽人都不見,若是知道,她定然不會做下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