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後惠妃敘完舊,各家小姐、夫人便找了上來,一個個都在委婉的打聽著魏述,孟雲初應付的有些煩,又覺得很是怪異,到覺得自己像是這家夥的父母一般,最後派了紅菱去找他過來,但他很是幹脆的拒絕了,想來也知道這些人的心思。
歎了一口氣,孟雲初隻能繼續和這些人周旋著,直到皇帝下了早朝出現,這事才作罷,讓她也鬆下了一口氣。
這期間,她一直盯著蘇瀾,見她一直在自己身邊,也放下了心,轉而偷偷向秦煙使了個眼色,秦煙會意,輕輕點頭算是回應。
燕皇一上台,和宋馳隨意打了個招呼,便笑著看向魏述,“魏先生近幾日辛苦了,待此事一了,魏先生便可好好休息一下了。”
“應該的,皇上的旨意,魏某定當盡力去完成。”魏述淡淡說著,語氣輕鬆。
一旁的宋馳看得牙癢,他辛苦?這幾日每日一來便是躺在那邊喝酒睡覺,隻有在去請教他問題時,他才很是不耐煩的回個一兩句,像是養了個大爺一般,哪裏會勞累。
這事燕皇自然也是聽說過,但魏述畢竟不同,也算是他半個救命恩人,自然怎麽看怎麽喜歡,還要人家每日都過來辦事,偷懶什麽的也便不在意。
又說了幾句話,燕皇便同他一同坐了下去,可見他對魏述的禮待,看得宋馳心中更加煩悶,卻也忍了下來,在魏述下座坐了片刻,等著燕皇說完了一些安撫的場麵話,便站出來也說了幾句,請上來法師做法。
法師做法時間很長,下麵的女眷雖然無聊,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但也不乏有一些小動作的,燕皇看見,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現在也正和魏述說著話。
秦煙找準了機會,悄悄繞路走上前去,找到宋馳身邊一直跟著的小廝,遞上一張紙條,笑道:“麻煩你將此給你家主子。”
那小廝看見紙條皺了皺眉,沒有去接,“秦小姐,你與主子的事,我想你最是清楚,這個,還是免了吧?”
秦煙早被知道會是如此,但也早有準備,歎一口氣道:“這位小哥,你可有過心上人?”
“不曾。”小廝搖了搖頭,看著她的視線帶著戒備,不知她想要做什麽。
“那你怎麽會知道你家主子不願意接受?”秦煙雖是笑著,但眉眼間隱著一股憂愁,看起來神色很是複雜,但是將那小廝唬住了,“你家主子與我,之前也算是交好,隻是中間有些誤會罷了,現在我想解開這層誤會,還希望小哥給個機會,若是日後我和二皇子和好,也有你的一份功勞不是?”
小廝有些猶豫,想到府中的許願,不禁陷入了沉思。
秦煙明白他的心思,也沒等他想清楚,便直接說道:“你隻是去傳個字條罷了,若是你家主子拒絕,此事便是沒有發生,你家主子若是接受,也不會有人知道是你做的,你怕什麽?”
小廝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點了點頭,語氣也和緩下來,“好吧,把字條給我把,秦小姐是要等回話嗎?”
“不必了,交給他便好,其他的,便不麻煩小哥了,也免去給你添麻煩。”秦煙說的很是體貼,那小廝聽了,十分舒服,很是利落的去給她辦了。
宋馳接過字條,擰著眉打開掃了一眼,便看向秦煙這邊,恰看到秦煙正笑的一臉溫柔,讓他心中也是一動,似是輕歎了一口氣般,移開了視線。
秦煙輕輕挑眉,心中有了些數,轉身回去孟雲初身邊坐下,隻專心看著法事,似是與孟雲初關係很冷淡一般,直到宋馳那邊似是對她放下了心,她才極迅速的在孟雲初耳邊說了一句,“應是成了,你注意我的行動,要做什麽盡快。”
孟雲初麵上神色絲毫未變,像是未聽到一般,隻是手微微一緊,心中有些緊張。
魏述已經在上麵眯眼打起了瞌睡,燕皇看得又有些無聊,本想和魏述聊聊,見他竟然在他身邊光明正大的睡著了,一時間心中不知是什麽情緒,此人一次次忤逆自己,但是比起那些勾心鬥角之徒,給人的感覺卻很是爽快直接,這些日子接觸下來,燕皇對他性子也算是有了了解,便更加佩服,早就沒有了一開始每見他時必惱怒的情緒。
場中法師忽然大喊了一聲,將場中許多人都是喊得一驚,受了驚的看著他,見他還是在做著法事,才放下了心。
魏述也在這聲喊叫中驚醒,不過比起旁人的猛的一起,他是緩緩睜了眼,迷迷糊糊的看了場中一眼,便又打算合眼,卻聽頭上有人出了聲,“魏先生若是覺得實在無聊,可以下去走走,便當是替朕去看看周圍情況吧。”
魏述一怔,抬起頭看向燕皇,意識到自己做什麽後,低頭嘟囔了一句什麽,才去觀察燕皇的神色,見他似乎並無不滿,這才放下了心,動氣傷身,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病人被自己又給氣病了。
但是這神色看在燕皇眼中,卻是誤會了意思,以為魏述是被他禮賢下士所感動,開始照顧他的情緒了,不禁十分感慨。
“既然皇上都說了,那魏某便去走走。”燕皇還在感慨著,魏述已經站起了身,抖抖腿,便向台下走去,揉眼間悄悄向孟雲初那邊看了一眼,注意到她的神色,心中也有了數。
行動可以開始了。
看魏述走下台,宋馳很是不滿的皺了皺眉,“魏先生怎的能離開,這法事還未結束。”
“是皇上的意思,二皇子若是覺得不妥,便去向皇上說吧。”魏述淡淡瞥他一眼,豪不客氣的說了這一句,便沒有理會他,徑直向場外走去。
宋馳在他身後看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魏述這人雖然性格惡劣,但是不會說謊,既然是燕皇開的口,他自然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就這麽恨恨的看著魏述瀟灑離開,氣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