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荒咬咬牙,知道自己實在是沒理,也想不出什麽借口,隻能陰著臉點了點頭,“便依母妃的意思,這事,兒子會去辦好。”
“本宮願助皇上一臂之力,皇上沒有意見吧?”餘貴太妃淡淡笑著,眼中是誌在必得。
“母妃開心便好,既然此事已經定下,朕便去安排了,母妃暫且先好好歇息吧。”說完這話,完顏荒便立刻甩了袖離開,臉色沉沉。
看著他離開的背景,餘貴太妃冷哼一聲,招一招手,將黑衣人召了出來,“你去辦吧,給宋衡施加些壓力。”
“是。”
此時宋衡這邊還不知道餘貴太妃已經開始行動,出門沒多久便遭到了一次伏擊,他沒有再繼續在外逗留,立刻便回了府,召來他的幾個謀士來分析此事。
隻是還沒議論出個什麽結果,就便聽人小廝傳來了消息,說是餘貴太妃來府探望孟雲初。
宋衡冷笑一聲,暗道來者不善,匆匆趕去了孟雲初房間,也命人秘密去將魏述送去了靜王府中。
剛回院中布置好了一切,就見何氏正笑說著迎了餘貴太妃走進來,眼光似乎有意無意向這邊瞥了一眼。
此時孟肅不在府中,因此便隻有何氏一人陪著餘貴太妃走了進來。
宋衡上前向她行了個禮,口中說著,“餘貴太妃,初兒她現在狀態很不好,怕您沾了晦氣,還是不要看了吧?”
“無妨,有什麽晦不晦氣的,且帶我去看看吧。”餘貴太妃麵上很是和藹,看起來善解人意關心晚輩的模樣,看得宋衡心中更是泛起了冷意。
他也沒有再阻撓,走去打開了門,便迎著走進了房間。
餘貴太妃邁入門中,第一眼便看到了正縮在床角的孟雲初,瑟瑟發抖的將自己團成了一團,臉上滿是害怕的神色,蓬頭垢麵,看起來狼狽至極。
餘貴太妃心中一喜,但是一向多疑的她,也沒有因此便相信這孟雲初是真的不行了,不禁向前走了幾步,走到孟雲初跟前,看著她這模樣故作憐惜道:“瞧瞧這孩子,定是受驚不小,此時還在害怕著。”
宋衡在跨入房間的一刻便跑過來將孟雲初抱緊了懷中,眼中滿是疼惜,一點都不作假,為了演戲逼真,前幾日孟雲初特意讓魏述給她做了個擬真的藥,吃了便可像是真的患了失心瘋一般,不會有任何知覺。
“聽說王爺已經在找那魏述,不知有沒有什麽線索?”餘貴太妃狀似漫不經心的問著,一隻手伸出拉住了孟雲初的手,趁著宋衡抬頭的一瞬間狠狠一握,發現孟雲初麵上仍是呆愣恐懼的神情,才緩緩鬆開了手。
“若是有了線索,早就將那位神醫請來了,怎麽會繼續看著初兒受苦。”宋衡麵色淒然的說著,模樣很是傷神,演技之高看得何氏都是一愣一愣的,心中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女兒是不是又病了。
餘貴太妃剛剛試了一下孟雲初,現在更是深信不疑,也不想多做試探,眼前這個孟雲初,她看著沒趣,便掩麵做出悲傷的模樣站起了身,“罷了,看著初兒變成這個樣子,本宮也實在是傷心,還是不看了,何夫人,可否陪本宮四處走走,散散心?”
“是,貴太妃請,您的這番心意,待初兒醒來後,我定會向她好好說明,您也不必太過憂心。”何氏像模像樣的說著,扶了餘貴太妃向外走去,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厭惡,方才她捏孟雲初的手,雖然宋衡沒有看見,但是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說著虛偽的話,緩緩踱出了房間,這期間,餘貴太妃仍是時時有意無意的看向孟雲初,直到步出了房間才收回視線。
宋衡意思意思送了幾步,便立刻返回了房間,正看見迎夏為孟雲初揉著手,他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麽,忙走去執起孟雲初的手一看,發現一圈青紫,頓時便大怒,“這是剛才那個瘋女人做的?”
“是,趁著您不注意,她就狠狠握了一下,奴婢們不敢說什麽,本想提醒您,又怕會引起貴太妃懷疑,讓主子受苦了,還請王爺責罰。”迎夏心裏也很是難受,臉上的愧色很是濃重。
宋衡也知道她的無奈,沒有多說什麽,輕輕為孟雲初揉著手,心中滿是心疼,恨不得現在便出去揍那餘貴太妃一頓,因為隱忍著這個情緒,他的雙手也顫抖起來。
也不知餘貴太妃在府中有何事,竟然逗留到了傍晚才回去,她這一走,宋衡便立刻拿了解藥給孟雲初喂下,看著她緩緩回神,不禁鬆下了一口氣,“你醒了,可覺得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
“沒有……嘶,好疼。”孟雲初隻是動了動手,便覺得疼痛入骨,迫的她眼淚都流了出來。
宋衡為她拭去淚痕,眼中半是憤怒半是心疼,“是那瘋女人趁著我不注意做下的,怪我不好,沒有將你護好,若是我看見了,定當場便教她不好過。”
“她定是知道王爺的脾氣,才趁著您不注意做的。”孟雲初淡淡一笑,沒有怪他的意思,隻是整個手都疼的不行,她也不想就這麽硬撐,帶著些請求的語氣說道:“王爺,能否請魏先生給我看看?”
“我已經命人去請了,你別急,我給你吹一吹。”孟雲初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不會輕易喊疼,也不知那瘋女人用了多少的力氣,才令她這般難忍,想到這裏,宋衡心中對餘貴太妃的怒意更盛,恨不得現在便手撕了她。
魏述很快便又秘密趕回,隨便看了一眼孟雲初的手,便下了定論,“怕是骨折了,那位貴太妃倒是相當的狠,為了試探,做的徹底。”
說著,他手上已經忙活了起來,拿了針不知刺了何處,竟覺得緩解了疼痛。
“王妃忍著些,很快便好,有這針幫您緩解疼痛,應該好些。”
孟雲初點點頭,由著他擺弄,雖然還會感受到疼痛,倒也不是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