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澀。”
孟雲初淡淡說了兩個字,看到顧明義的眉毛又皺了起來,顯然是有些不滿,覺得她這是在胡鬧。
不過礙於宋衡的麵子,他不好直接表現出來,隻是很委婉的張了口,但是語氣的興趣卻是弱了許多,“夫人,您可能不知,我們調查過這個五皇子,他這人雖然有一些弱點,但是絕不好澀。”
“是嗎。”孟雲初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慢悠悠的執起茶盞喝了一口,“他沒有,難道你們不會製造出來他有的假象嗎?這春芝,單論長相來,還是十分不錯的,那性子更是有魅惑男人的作用在。”
她話落下時,宋衡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眼中閃過自豪。
顧明義頓時恍然大悟,古來就有莫須有之罪,隻要他們做得好,這五皇子好澀的形象便可以坐實。
想到這點,他頓時就有些慚愧,忙起身一揖,歉然道:“對不起夫人,方才我還隻當夫人是閨閣中的柔弱姑娘,見識定當淺薄,卻沒想到夫人這般聰慧,還望夫人見諒。”
孟雲初也起了身還一禮,溫溫笑道:“剛才我也覺得顧大人應是個老頭子,按大人的話說來,我也是錯的嗎?”
顧明義更加慚愧,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宋衡見他所想已經實現,便過來說道:“那這圍場之事,便拜托初兒了。”
“是,王爺。”
孟雲初應了一聲,又去看顧明義的神色,見他臉上並沒有不滿的神色,也鬆下了一口氣。
兩人又就著新計劃聊了一些細節,顧明義明顯比方才話多了起來,想來也是因為相信孟雲初能力的緣故,便不再藏話。
談至半夜,兩人敲定了所有事後,仍是神采奕奕毫無倦意,孟雲初此時已經在旁打起了盹。
顧明義看著宋衡望向孟雲初的眼神,很是識趣的主動說道:“王爺,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好,你且回去好好休息,過了兩三日,我們可就有事做了。”宋衡拍拍他的肩,對著門外喊了一聲,“迎夏,進來送客。”
他知道按照孟雲初的性子,肯定是將自己的丫鬟留在了外麵的。
果然,喊聲落下後,就見迎夏推門走了進來,鼻頭有些發紅,看起來是外麵寒冷,站的太久有些凍到了。
顧明義看著這樣一個一丫頭,也不忍心讓人家送自己,忙擺手道:“王爺客氣了,微臣可以自行離開。”
“明義有所不知,這個時候,你進來的那個門應是鎖了,她是初兒身邊的大丫鬟,也有那門的鑰匙。”宋衡解釋了一下,就拿眼去看迎夏。
迎夏會意,將門推開輕輕做了個“請”的手勢,對顧明義笑道:“大人請。”
顧明義不再說什麽,隨在迎夏身後出了門,寒冷的夜風頓時刮得他一陣難受,再看看迎夏那丫頭,穿的本就有些單薄,更是冷的身體有些發顫,不過看得出她仍在努力忍耐,麵對顧明義還是露出了笑容,為她指引著路。
顧明義本就不是富家子弟,不會像那些富人般會享受,看著人家一個小姑娘凍成這樣還要為他帶路開門,心中頓時就軟了下去,連帶著語氣都溫和了許多,“罷了,我且先送你回去吧,你將鑰匙給我便是了,明日我會命人送來。”
迎夏一怔,有些詫異的看著顧明義,神色很是不解,一時都忘記了回答,在顧明義的再三催促威脅下,她終於勉強點了頭。
書房內,宋衡靜靜看著孟雲初的睡顏,唇角勾起了一個柔和的弧度,他走去輕輕抱起了孟雲初,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初兒?”
沒有得到回應,顯然孟雲初是真的睡著了,感受到宋衡溫暖的胸膛,不禁拿臉蹭了蹭,滿足的嘟囔了一句。
宋衡莞爾一笑,將她抱去裏屋的睡塌上,小心蓋上了被子,這才又轉身回去繼續辦公。
次日孟雲初醒來時,已經是午後,睡的有些多,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呆呆的,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到紅菱走來驚喜的喚了她一聲,她才終於清醒過來,打著哈欠問道:“這個時間看起來,應是午後了吧?廚房可還有吃的?”
“主子隻要想吃,什麽時候都會有。”紅菱笑嘻嘻的說著,小心扶著她站了起來,“主子,我們先回去換衣裳?您這一晚就這樣睡著,定是不舒服。”
孟雲初活動了一下手腳,倒是不這樣覺得,她走出內室左右看了看,書房中已經沒有了宋衡的身影,想來又是去忙了,昨夜談到那麽晚,她一開始是聽著,到了後麵便覺得累了,也不知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她也算心寬,隻是想了一下,就沒有再繼續糾結下去,甩甩腦子隨著紅菱回了毓秀閣。
迎夏正在擦拭著屋內的一個瓶子,見孟雲初回來,不禁笑道:“主子您可算醒了,今日王爺來招呼了一身後,紅菱來來回回都不知道去了書房多少趟了,可把您給接回來了。”
孟雲初麵色訕訕。有些不好意思,倒是紅菱笑了起來,不懷好意道,“主子您還不知道吧,昨夜那位大人還送了迎夏回來,進屋時她身上還披著人家的衣服,可是貼心了。”
迎夏麵色一紅,斜睨了紅菱一眼,“你個妮子,瞎說什麽,隻不過是這位大人心好罷了。”
“是嗎?大人也許是心好的,但我們迎夏,好像是不太一樣的心思呢?”紅菱怕迎夏打她,躲在孟雲初身後賊兮兮的笑著,說個不停,“方才人家派人送來鑰匙,你還很關心的問起人家大人,還說什麽要把衣服洗好了送去,這不,一大早她就躲在屋子裏把衣服洗好了。”
紅菱說的迎夏越來越羞,後者咬咬牙,說不過她也打不過她,索性撇嘴轉過了身,繼續擦她的瓶子。
紅菱見此笑的更歡了,忙轉頭向孟雲初打探道:“主子,那位大人是什麽人啊?也不知我們迎夏有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