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上,宋衡既是喜又是憂,喜的是皇帝給了他一個可利用的借口,憂的事,若是提前暴露,自己所有的計劃都會被燕皇識破,到時候,也就不止懲罰這麽簡單了。
歎了一口氣,宋衡無奈道:“眼下也隻有小心一些了。”
孟雲初本想替他想想法子,可是卻實在想不出,最後也是化為了一聲歎息,轉移話題道:“王爺如今也得到了負責此次圍獵的資格,不知有何想法,這事若是做的好了,定會得到皇上的賞識。”
這道理宋衡自然清楚,他點了點頭,有些歉意的看向孟雲初,“初兒,關於這件事,我恐怕要拜托你了。”
“哦?”孟雲初不解,這種重要的事,理應宋衡自己做才好。
宋衡揉了揉她的發,眼中隱隱含著幾分心疼,“我想讓你替我去尋這場地,我知道初兒你與一般女子不同,雖然十分擔心你此去會有危險,但是眼下我手中也沒有太過可信之人,且我打算趁著這次機會,借尋場地之名,暗中培養一些人。”
既然宋衡準備出招了,孟雲初當然也不會扯他後腿,她握住宋衡的手,柔柔笑道:“王爺放心,妾身一定完成任務,您也不必太過安心,妾身相信您一定會派人保護。”
“辛苦你了。”宋衡拍了拍她的手,心中仍沒有鬆一口氣,眼下還是他在這朝堂之上沒有站穩腳跟,否則,也不會如此辛苦孟雲初了。
這一次,他不會辜負孟雲初爭取來的這個機會,爭取培養出他身邊的人,好與其他皇子有一爭之力。
次日一早,宋衡剛離開了毓秀閣,孟雲初就命紅菱找來了宋福。
“二夫人,有什麽要吩咐我的嗎?”宋福可不敢怠慢,連忙放下手中的事,趕到了毓秀閣。
孟雲初笑了笑,對著這個跟自己示好意的管家,她可不會擺什麽架子:“麻煩宋管家了,你也知道王爺應承下了皇上,要去準備圍獵場地之事,不過王爺最近有要事去辦,所以此時王爺把這事交代給了我,這不想要問問宋管家此事嗎?”
宋福心思通透,立刻就明白了孟雲初的心思,他微微福了福身子,說道:“二夫人放心,您出府的事,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府中之事,您盡可交於我辦。”
孟雲初一聽,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勞煩宋管家留心了,不過此事牽扯甚大,定要放在心上。”
“是,夫人打算何時離開,我且先為夫人準備著。”
“不急,這事還要看王爺那邊,我會提前通知你的。”
“是。”看著孟雲初沒事吩咐,宋福告了聲退,就離開了毓秀閣。
宋福離開後,紅菱就走上了前,有些興奮的說道:“主子,現在我們幹什麽?”
“給我把昨天那本書拿來。”孟雲初說道,她自是知道這丫頭心中是想著出去玩了,不過眼下宋衡沒與他說,應是不到時候,她也就不急。
不過紅菱卻忽然沒了精神,撇著嘴將書去了過來。
……
漠國皇宮內。
“你說什麽?此事是真的?”
“於貴太妃,此事千真萬確,派去的探子在燕國見到了易王妃,還聽說易王府中如今隻剩下她一個女主人。”
漠國於貴太妃正端坐在椅子上,盯著地上跪著的小太監,眼神有些難以置信,嘴中喃喃道:“不可能,那個小賤人應該死了才對。難道……”
說著,對著門外的人吩咐道:“去給本宮把皇兒叫來,就說本宮有要事。”
完顏荒正在批閱奏折,見於貴太妃叫人來請,他一臉的不情願,來的太監也是個會看眼色的,這完顏荒要是不去,他就不會好過了,便連忙走上前去小聲提醒道:“皇上,此事事關易王妃,很是重要。”
完顏荒一怔,心中直打鼓,顧不得眼前的這些奏折,他連忙擺駕於貴太妃的寢宮。
急急忙忙進了宮殿,完顏荒暗暗抹了一把汗,滿臉笑容的走到於貴太妃身前,先是請了個安,才問道:“母後,不知道傳兒臣來有何要事?”
於貴太妃未答,一雙看不清情緒的眸在完顏荒身上打量了許久,直看得完顏荒一陣心虛。就這麽盯著完顏荒看了好一會兒,她冷不丁的開了口,語氣平淡,似是在說家常話一般:“也沒什麽,就是今日忽然聽人提起了孟雲初那個賤人,也不知現下她是如何了。”
完顏荒一聽,心中警鍾大起,連忙說道:“母後,這個女人不是已經被朕秘密處死了嗎?怎麽又說起她來。”
“真的死了?可是本宮怎麽聽說有人在燕國看見了她?我的好皇兒,你可不要騙你的母後啊。”說到後麵,於貴太妃的話明顯重了許多,隱有咬牙切齒之意,威脅意味十足。
完顏荒一向不敢忤逆於貴太妃,在這股威嚴的壓迫之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哼,你果然放了她是嗎?”看著完顏荒這樣,於貴太妃哪不知道什麽情況。
完顏荒知道事情敗露,心中暗恨傳了消息回來的人,麵上卻擠了笑,忙上前說道:“母後,這事已經過去了,是誰在你麵前蠱惑,這個女人已經死了,而且是朕親自確認,母後你放心。”
他不知於貴太妃知道了多少,隻希望此時能夠糊弄過去,免得於貴太妃又起了殺孟雲初的心,那個女人自己還未得到過,怎麽能讓她這樣輕易死去,此刻,他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她才好。
於貴太妃如何不知自己兒子的這心思,心中更為惱火,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本宮與皇上說了多少次,這女人留下遲早是個禍害,本宮知道你的心思,但如今大義當前,你也該放下你心裏那點小九九了。”
完顏荒自然是不願意,這孟雲初可是他心頭的白月光,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說道:“母後,這件事情您就不要再管了,朕意已決,日後自然會處置了她,隻是現在不是時候。”
他的話語裏,難得硬氣了許多,聽在於貴太妃耳中更是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