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瑩瑩雖然一直都在依蘭軒,可是卻也時時的托人出去打探外麵的動靜。大把的銀子花出去,自然有人會願意做這些事情。褚家被下獄,全族的人都牽連獲罪,大理寺的刑房幾乎都快裝不下這麽多人,等等這些消息無一例外的,都是壞消息。
越聽,她的心裏越涼,越是心驚。本來最近很多事情已經很是不盡如人意了,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的事情剛剛有緩,可是母家又遭逢變故,宋衡幹脆甩下這些事情去了漠國,在燕國,就剩下褚瑩瑩自己孤立無援。
她自然是恨的,恨自己沒有能力,恨宋衡,也恨孟雲初。如果沒有孟雲初,就不會有爭寵,褚家就會和易王府是一個陣營,就不會出現分歧,也不會有後來的二皇子的介入。
褚瑩瑩心裏就是認定了這件事就是孟雲初的緣故,才會造成今日的結果。這個女人,奪了自己的男人,還來害自己的家人,想到這裏,褚瑩瑩心裏一陣的恨意洶湧。
寶娟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消息和預計的一樣,惠妃是個軟弱的女人,雖然在宮中多年,但是並不是那種懂得城府之深,且能夠運籌帷幄的人。
聽完寶娟的回稟,褚瑩瑩心裏這才踏實一點了。畢竟這些時間以來,思慮了再三,無論是找許願還是之前深交的一些世家,都是不穩妥的,隻有這個惠妃,才能看在自己目前的身份上,對這件事施以援手。
其實確切的說,是也為了惠妃自己,畢竟這封信,關聯的不止是惠妃的寵愛,還有宋衡的地位。如果因為這件事導致皇上對送宋衡起了疑心,加上別的諸位皇子群起攻之,宋衡的麻煩也不會少。
想到這裏,褚瑩瑩心裏才鬆快了一點。記得在母家的時候,褚雄就說過,人是根本。隻要人活著,什麽機會就都會有的。
眼下也隻能先保了祖父的性命,隻有這樣才能讓褚家還有一絲生機。
毓秀閣,孟雲初的身子這幾日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紅菱和迎夏伺候的細致,加上宋衡請了城中的大夫又反複的看了幾次。看著麵色好起來,宋衡這才心裏放心下來。
紅菱端來一碗藥,放到一邊桌上,過去攙扶孟雲初。“小姐,大夫都說讓你多歇著,不要總出去,外麵有春寒的。”
孟雲初站在門外,看著院子一角的迎春花開的正是燦爛,心裏的陰霾也掃清了不少。之前在漠國京城發生的一切,始終還是縈繞在心頭。至於是什麽人,下了這樣的手,雖然暗影最後也沒有給出準確的回稟,孟雲初想也知道。無非就是那母子二人。
想來還真是孽緣,孟府和完顏家的糾葛,從老皇上在位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當初婉姨娘的事情敗露,老皇上對孟肅所做的一切,這才浮出水麵。這孟家之所以人丁單薄,也不過是拜這個所謂的君主的所賜。
孟雲初很是慶幸自己已經遠離那裏,那些過去的事情,雖然是避不開的過往,但是總歸不用周旋在那些人跟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什麽事情牽扯到孟家一族的命運。
紅菱來攙扶自己,孟雲初不禁一笑。“我的身子已經大好,不用這麽小心照應了,這段時間倒是累著你和迎夏了,沒事就去歇一會吧,我一會自己去把藥喝了。”
“小姐喝了藥,我便去忙了。這些事不算累的,隻要看到你好了,我和迎夏就安心了。之前還以為真的出了事,那幾天還真是有點六神無主。就算是從燕國回了孟府,我和迎夏也不知道何去何從。以後的一輩子,都想跟著小姐呢。”
孟雲初踱步回屋,說道:“不會讓你們一輩子跟著我的,難不成還做了老姑娘。以後有合適的人家,就把你們安頓下,也了了我的心事。”
“我和迎夏才不要嫁人,那些嫁出去的女子,也未必有我們過得自在。我和迎夏就想守著小姐,以後一輩子可以隨時見到,這便好了。”
孟雲初心頭一暖,這些年,都是這兩個丫頭在相伴相隨著。之前在孟府的時候,那些勾心鬥角之下,如果沒有這兩個丫頭幫襯著,自己也不會那些事處理的那麽爽利。
外麵迎夏走進來,跟孟雲初福了一福,站起身來說道:“小姐,前幾日依蘭軒出去人了,寶娟好似去了宮裏。”
“宮裏?”孟雲初一愣,“去宮裏做什麽?你可有查探一下?”
迎夏說道:“奴婢留心了一下,好似這件事做的嚴密,沒有什麽人知曉。可是最近城中也有消息,說是褚家滿門下獄,擇日處斬,但是偏偏放過了褚雄,改為了囚禁。”
“囚禁在哪裏?”孟雲初知道,褚家必然不會坐以待斃,不過這個叛國的罪名,沒有人敢幫他們出頭,但是不知道什麽人有本事,居然保下了褚雄的性命。
褚雄兩個兒子都沒能幸免於難,可是卻偏偏留下了這個老國公爺的命,倒是為何呢?
“奴婢打探了一下,好似是就地囚禁在了國公府,由不少侍衛把守。眼下國公府也不比從前了,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都被清繳的官兵搬運一空,隻是剩下空宅一座。”
迎夏不停的說著,孟雲初卻想到一個人。會是許願嗎?這燕國皇城內,最不想讓自己好過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可是現在二皇子也被卷進這件事裏麵,因為皇族的身份,事情才沒有扯到明麵上來,眼下正是避嫌還來不及,會讓自己的女人真的應下褚瑩瑩的這個事情嗎。
這個疑問在孟雲初心裏,迎夏說完,福了福便去忙了。紅菱走過來說道:“小姐,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哪裏不對勁?”
紅菱看自家小姐緊蹙眉頭,知道她心中還是有疑惑未解,不知道這件事背後還有什麽事情在。
“這裏麵,肯定還摻雜了一些我沒有看到的東西,還是需要找人細細的查探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