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又不得不來,總不能看著這個孩子遭難,而不出手幫襯一下。
“王爺,微臣跟著皇上打天下,這麽多年,也是什麽都見了,自己也無心仕途,不想爭名奪利,但是兒女的事情,總是父母心裏的一個心結。這個孩子是我孫女,可是比我自己的兩個兒子,相對來說耗費的心力還要大。
這個孩子我是知道的,沒有太多壞心,就是辦事不穩妥,急躁了一些。而且,瑩瑩也確實是愛重王爺,這點王爺完全可以放心。我褚氏一門,現在是和易王府同榮同辱,共同進退,王爺今日如果能體諒老夫,原諒瑩瑩,以後我褚氏眾人,定當為王爺馬首是瞻。“
這話說的很通透了,雖然之前褚雄也透露了要和宋衡共進退的意思,可是畢竟沒有說到這個份上。眼下,這局勢越來越緊張,五皇子對於爭奪帝位也更加用心,二皇子宋馳更是有一幫老臣在力推,如果眼下宋衡真的失了國公府的支持,就憑他這剛剛得了恩寵的身份,很難說在下來的皇子爭位中一定能成為翹楚。
宋衡麵色緩了緩,抬眼對楚雄說:“國公爺對本王的心,本王是了解的。我也是拿瑩瑩沒有當外人,這些事,有時間國公爺還是把瑩瑩接回去好好開解一下,王府的事情多,我最近也很忙,顧不上這些後院家事,如果總是三番兩次的出狀況,本王也會覺得她不太適合眼下的這個身份。”
褚雄連連點頭,“王爺說的是,過幾日我就安排人過來接瑩瑩回去住一陣,也讓她好好的反思一下。不過,老臣雖然不想猜測這些事情,但是其中是不是都是瑩瑩的緣故,也請王爺心裏有個思量。”
宋衡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了看杯中的茶水,茶葉青青綠綠的漂浮在水中,上下輕動。
褚雄看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便直接起身告辭,帶著下人出了易王府,坐車回去了。等褚雄的馬車走遠了,溫陽走到宋衡身邊,“宋衡哥,這國公爺今日是來跟你說情的,不過側妃嫂嫂失了孩子,這件事雖然眼下確實沒有什麽能夠計較的,但是宋衡哥心裏也是不舒服的吧。”
溫陽是個實誠人,說話不愛拐彎抹角,不像譽星那麽嘴巧,不過宋衡也沒有介意,隻是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念叨了一句:“這些事,眼下隻能委屈她了,以後有機會再彌補吧。”轉身進了大門內。
孟雲初並不知道褚雄來府裏的事情,等到了午後時分,才聽紅菱提了一句,說國公府好似來了人,不過一會就走了。王爺帶著溫陽出去辦事,還不知道今天回不回來。
不管國公府是誰來,是褚雄或者國公夫人,都是為著褚瑩瑩二而來。那麽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就跟上次一樣,又不了了之了,孟雲初心裏一陣子的寒涼。
外麵有丫頭進來通秉,說有個自稱何管家的人,來給側妃娘娘送禮。
“這段時間不知怎麽了,怎麽這麽多人來來去去的。側妃需要靜養,那些不著邊的送禮的人,讓管家去打發吧。”紅菱打算推了這個事情,伸手召喚丫頭去安排宋福料理了。
“可是,來人說,自己是側妃娘娘的母家親戚。”丫頭低頭說了一句。
孟雲初想起來,自己母親何氏以前在燕國也是名門之後,不過後來因為和太子的婚事沒有了下文,導致何氏後來去了漠國以後,也不怎麽敢和自己的母家聯係,之後便幾乎斷了交集了。
“來人還說什麽了沒?”紅菱看自家小姐低頭思索,知道可能關聯什麽事情,便開口又問了一句。
丫頭回稟:“來人說,有重要的事情想跟側妃當麵說,不知道側妃是不是有時間一見?”
紅菱看向孟雲初,這個來人自稱何管家的,紅菱也是想到是不是孟府主母的娘家人,不過具體的事情,還要孟雲初拿主意。
“讓他到前院偏廳等著吧,我一會就去。”孟雲初站起身,讓紅菱幫自己更衣,收拾停當以後,又略略在蒼白的臉上施了一些脂粉,這才邁步緩緩向前院的偏廳走去。
到了偏廳門口,孟雲初抬眼看進去,有個像是管事打扮的男子站在廳堂中間,正在看一側牆上的字畫。
紅菱輕咳一聲,扶著孟雲初的手臂進了廳裏,來人趕緊後退一步,躬身施禮道:“小的是何府的管家,何瑞,見過二夫人。”
孟雲初坐到上首,看著跟前這個自稱何瑞的人,一身的打扮並不像官家的管事,更像是哪個商鋪的老板。
“你是何府的管事?那何府眼下是在官籍還是商籍?”孟雲初心中有疑惑,便問了出來。
“二夫人心明眼亮,何府眼下是商籍,做的是布匹綢緞的生意。”
孟雲初想了想,好似不對啊。自己記得以前母親何氏說過,何家以前也是名門世族,未曾聽說有什麽人是經商出身,怎麽今日來的這個管家,卻說是商籍的何家來人。
這何瑞也是個擅長察言觀色的人,看著孟雲初的猶豫,趕緊近前一步說道:“二夫人有所不知,何家之前遭遇了朝中某些人的暗害,才會被迫從朝中退出,改了商籍,換了地方去生活。眼下雖然經商也有所成,可是以前的事情,還是有些不能再提。”
“那你今日來,是找我何事?”孟雲初看了一眼何瑞,問了一句。
何瑞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交到紅菱手上,轉給孟雲初。”這是我家主子讓我給您帶的信,具體的事情,二夫人,看完書信就能明白了。“
紅菱遞過來一封用上好的金絲箋紙製成的信封,信封口封的嚴嚴實實,看上去裏麵厚厚的應該寫了不少東西,外麵端正的小楷寫著幾個字:孟雲初小姐親啟。
這封信不知道是何瑞所說的那個什麽主子寫的,紅菱便拿過來幫孟雲初打開,取出裏麵的信件,交到孟雲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