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斜睨了一眼一邊垂手而立的褚瑩瑩,地上跪著不敢抬頭的寶香,眼中的怒氣更甚。
“你說剛才和寶香在鬧著玩,那你且說說,你們說什麽玩笑話了,也讓本王聽聽。”宋衡壓著心中的怒氣,等著褚瑩瑩回答。
“這......都是一些無趣的事情,王爺還是不要聽了,恐汙了您的耳朵。”褚瑩瑩心裏越發不安,宋衡剛才肯定是聽到了什麽,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麽?本王倒是覺得有趣的很啊,王妃的肚子是假,暖情酒是真,王妃別的心思,本王倒是不知道還有多少真真假假在裏麵。”
宋衡啪的一拍身邊的桌子,桌上的茶盞都被震倒,水瞬時灑了一桌一地,褚瑩瑩趕緊跪下,大氣也不敢出。
“王爺,冤枉,妾身今日和還說香鬧著玩,說起男女情事,才說起暖情酒,至於妾身的肚子,也是寶香說,這孩子可是做不得假,這可是將來王府裏的嫡子,身份尊貴......”
褚瑩瑩努力圓著自己說的話,說話間額頭已經是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再抬頭偷偷瞟一眼宋衡的臉色,已經陰沉的都要滴下水來。
宋衡走到褚瑩瑩跟前,“啪”揚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你這個賤婦,今日話都被我真真切切的聽到,虧你還能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來,你備了暖情酒就算了,你不是說肚子是真的麽,那好,我現在就讓宋福請大夫過來,如果你的肚子裏沒有東西,今日我就直接休了你,你回家去當你的國公府大小姐去吧。”
說話間,宋衡就開口要叫人,褚瑩瑩趕緊連爬帶跪的撲到宋衡的腳下,抱著宋衡的腿就嚎啕大哭,“王爺,王爺,妾身錯了,我知錯了。妾身是實在太愛王爺了,想要留王爺在身邊啊,難道這也是罪過嗎?“
“你自己肚子裏沒有孩子,本王何曾怨過你無所出?你的位置始終沒有任何的動搖,可是你居然動了要打掉本王孩子的心思,我怎麽可能還容你?”宋衡眸間的怒色像冰像火,瞬間把褚瑩瑩殘存的驕傲和僥幸燒個幹淨。
“我......我......那些都是別人胡說,別人胡說,誰看到是我找人做的呢,王爺,王爺,你要明察啊。”
“明察。哼哼,我就不信了,明察你這個手下的寶香,能挨得住我幾下軍棍!”宋衡自打治軍以來,府裏上下的懲罰都是用軍法處置,略微減了一些分量的軍棍落在這些柔弱的下人身上,也是奪命的招魂幡了。
一旁的寶香停了這個話,嚇得身子一歪。饒是平時有褚瑩瑩護著,寶香也仗著自己的巧舌幾次三番的得了好處,可是如果真是動起家法來,她直接就是沒命了。
褚瑩瑩知道今日宋衡怒氣難消,心裏急急思索著解決的辦法。看著宋衡帶著火氣過來,毓秀閣那邊又失了孩子,想必今日要是沒有什麽懲戒,定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了。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到的這個王府,如果眼下因為這些事情,讓自己在府裏的地位被撼動,以後再想重新得回在宋衡心目中的分量,就難比登天了。
想到這裏,褚瑩瑩暗暗給寶香遞了一個顏色,之前寶香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會為了主子舍命相隨,褚瑩瑩也應下,如果真的遇了危險,自己也會善待這些忠心追隨自己的丫頭家裏人。
寶香得了主子的眼色,知道今日是以命相報的時候了,就算心中又不願,也知道這些事和自己脫不了幹係,如果宋衡真的糾察起來,一樣是個被趕出去或者打死的下場。心裏一橫,往宋衡跟前用力一拜。
“王爺,請王爺饒命,此事是奴婢自作主張,給毓秀閣的側妃夫人下了藥,奴婢知道罪責難逃,隻盼王爺看在王妃隻是太過愛重王爺,且為王爺坐了那麽多的份上,不要責怪王妃。奴婢就算一死,也能心安了。”寶香連連叩頭,哭聲哽咽的伏在地上。
宋衡厭惡的看了一眼此刻伏在地上痛哭的褚瑩瑩和寶香,要是依著往日的性子,宋衡直接就把寶香打死,把褚瑩瑩送回國公府了,可是前幾日褚雄才引薦了鎮邊將軍給自己,也把一些今後的謀劃和軍務做了一番商談,如果眼下因為這後院的事情和褚雄鬧得過於僵持,還不知道又生出什麽事端來。
看宋衡在一邊坐著臉色陰沉不說話,褚瑩瑩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雖然她不知道宋衡心裏在想什麽,可是自己母家的一些幫襯,想必宋衡也還要權衡一下的。今日的事情,隻能狠心把寶香舍了,反正毓秀閣的女人也都已經沒了孩子,也算自己出了一口氣。
褚瑩瑩心裏盤算完,看看宋衡的臉色,還是不好,趕緊往前跪行兩步,“王爺,妾身管教下人無方,王爺若是若是要責罰,妾身自當領命,絕無怨言。可是眼下易王府正是在朝中崛起的時候,定是不能因為這些家事,誤了今後的一番籌謀,還請王爺看在王府上下以及這一支血脈族人的份上,給妾身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宋衡臉上動了動,麵上冷冷的問道:”你已經做下的事情,現在來跟我說將功補過,不覺得晚了點了麽?“
說著對外麵喊道:“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我拖出去,直接打死,屍首拉去亂葬崗,不許家人斂葬!”
外麵兩個侍衛隨聲進來,跪地領命,架著已經嚇得癱軟的寶香出去了。屋裏褚瑩瑩心裏一顫,這宋衡平時對下人並不算極為嚴厲,算得上後院的事情基本從不插手,今日這一個舉動,想來整個院子都會驚怕一陣子了。
宋衡轉身對著褚瑩瑩說道:“王妃如果還看重你這個身份,必然知道下來以後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如果以後還有什麽這樣的卑鄙事情發生,打死的就不會是寶香這樣的賤婢,王妃可以挑戰我的耐心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