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確實有些我們不知曉的淵源吧,不過眼下雲初已經是我燕國的易王妃,那些以往倒是可以不提也罷。”

玉兒聽宋衡這麽說,也覺得眼下孟雲初已經在燕國算是定下了根基,如果再真的牽扯出什麽事情,倒是擾亂一池靜水了。

不過玉兒也納悶,宋衡不提孟雲初是側妃,而是直接說易王妃,但是明擺著易王府裏可是有一位高高在上的正妃,倒是不知道宋衡這個說法,是不是有什麽意味。

“王爺說的是,姐姐眼下,身子越來越重,等過上三五個月,便就要做好好養胎臨盆的準備了,這些前塵往事的,倒是確實沒有什麽必要再提起來了。”

玉兒跟宋衡又簡單說了兩句,便起身施禮離開了。這個地方離完顏俊逸住的地方不遠,宋衡想著,玉兒也許就直接去哪裏了,唇邊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哎呀,怪不得宋衡哥這幾天都顧不上理我呢,原來是不管走到哪裏,都有美人作陪,倒是日子過得逍遙。”

一聲清脆的男聲從花叢後響起,宋衡不轉頭都知道,準是譽星到了。平時跟著宋衡最多的,便是這個前鋒將軍了,天一閣閣主譽星。

倒是溫陽身為燕國文史大家之後,雖然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是性子卻是恬淡寡言,很少說話,說出來便會直擊要害,宋衡平時左膀右臂就是這二人了。

“你又跑到哪裏去了,哪裏是我不理你,明明是你總是不見蹤影。還倒打一耙。”宋衡轉頭看向走過來的男子,一身銀白色的暗紋繡金絲滾邊的對襟長袍,胸口繡了一朵嬌豔的牡丹花,襯的譽星的皓月般麵容更加顯得俊朗清逸。

“我可沒有亂跑。我是辦正事去了。”譽星自顧自的拿了一杯茶,抬腿用了個極舒服的姿勢半坐躺著斜倚在涼亭邊的美人靠上。

“宋衡哥,你說我要是個美人,這麽在你跟前放肆,你會喜歡,還是會……喜歡啊?”譽星調皮的眨眨眼。

“堵上你的嘴,讓你沒個正形。”宋衡笑罵著拋過去一個果子,自己也拿了一個,坐在旁邊細細品嚐。

“說罷,到底查到了些什麽。”宋衡正色看著譽星,這個像弟弟一樣的朋友,向來無論多麽不羈,都不會耽誤到正事的。

果然,譽星也正了正身子,坐直了對宋衡說:“我這次去查了下孟小姐的身世,順帶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倒是想來宋衡哥肯定沒有想到過。”

“是什麽?”宋衡微微皺了皺眉,能讓譽星這麽正經說的事,想必並不簡單。

“這次我去查探,孟小姐確實不是何氏所生。倒是還有一個事情也被查了出來,就是她中的毒,好似是孟肅所下。”

譽星慢慢的說出後麵幾個字,宋衡的眉頭便越皺越緊,何氏就算不是生母,這孟肅總歸是生父,怎麽能對自己的親子做出如此的殘酷手段。

這又到底是為了什麽!

宋衡皺著眉頭飛快的思索著,眸中一陣陣的陰冷飄過。能對自己的親子下這樣的毒手,除非,除非孟雲初也不是孟肅的孩子!

今日玉兒說的那些話,在宋衡耳邊又響起來,蒼傲國,女帝,相像!

“譽星,你去幫我查查,這孟肅可跟蒼傲國的女帝有過交集?是何時的事情,又中間是否有過波折,都要查清楚。”

宋衡眸中的厲色嚇了譽星一跳,以前可沒見宋衡為了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動過一點心思,這是怎麽了。

不過譽星也知道,宋衡對孟雲初愛重至深,這些事關係到孟雲初,自然宋衡會想要知道真相,以免自己和這個女人都被蒙在鼓裏,而被人當了棋子。

譽星知道事情肯定是宋衡很在意,點點頭應下。

宋衡看譽星似乎被自己嚇到了,笑笑說,“這段時間沒有見你,我可要罰你酒的。”說著讓下人給自己在涼亭備了點簡單的酒菜過來。

跟宋衡已經相交這麽久,譽星知道,宋衡隻有心事很重的時候,才會拉自己和他喝酒,今日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側妃嫂嫂的身世,可能就是因為相關的,從易王府過來,這不到三五日的樣子,也沒有什麽政務上的煩惱,隻能是這些事情了。

譽星很爽快的接過下人遞過來的酒壺,沒有要杯子,直接拿著酒壺和宋衡對弈,兩個人觥籌交錯,沒有一會的功夫,三壺上好的花雕酒就見了底。

宋衡眉眼間一片氤氳的愁緒,譽星正要開口勸解兩句,一旁疾步走上來兩個人,定神一看,正是玉兒姑娘和一個隨身的侍俾。

“王爺,你們這是......?”看著桌上的酒壺和一邊有點醉意的宋衡,玉兒趕緊彎腰施禮,“靜王爺讓我來請二位到花廳一聚,沒想到二位已經......”說完,玉兒理解的一笑。

宋衡抬頭看了一眼來人,晃晃悠悠站了起來,“初兒,你來了啊,你可知道,我很想你......我很......在乎,他已經了有了玉兒,我不想,讓你和他走得太近.....不要走得太近......”

宋衡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這話,一邊用手去攬玉兒的肩膀。玉兒神色一驚,趕緊閃身退開。一旁的譽星看宋衡確實有點醉了,趕緊過去攙扶。

“請玉兒姑娘幫我們謝過王爺,明日再去問安好了,宋衡哥喝醉了,我扶他回去。”

譽星提宋衡跟玉兒點頭致歉,拉著宋衡踉踉蹌蹌的往臥房的方向走去。玉兒在後麵看著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宋衡被譽星攙著往回走,一邊拉著他沉重的身子一邊嘟囔:“你說說,以往瀟灑俊逸的易王爺哪裏有過這樣的百轉千回的兒女情長,看來這個側妃嫂嫂還真是入了你的心了。”

一旁的宋衡好似已經醉的厲害,貌似一點也沒留意譽星說了點什麽,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話,身子下的腳步更是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