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初一直沒有睡,閉著眼睛聽著這幾個人在小聲的說話,雖然聽他們的意思,這個許一猛此次肯定是不能留在燕軍中了。可是畢竟有著二皇子這個根深蒂固的大樹,還是根基穩固。
譽慶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層,皺皺眉開口道:“不會跟上次一樣,又是被罰了回去,卻通過一番折騰,還升了官職,得了好處吧。”
五皇子想起來,上次許一猛也是調息婦女被軍法處置,押回了京城,可是經過二皇子上下的一番調停,反而變成了有功之臣,得到了燕皇的封賞,最後是不了了之。
“這件事不能再像上次一樣,譽將軍,你來,有些事,你要去安排一下。”
五皇子讓譽慶附耳過來,然後嘀嘀咕咕的囑咐了幾句,譽慶點點頭,沒說話出了營帳。
轉頭五皇子又對宋衡說:“既然孟姑娘一直沒醒,我們也不便在這裏總是都留了。我先回去處理一些事情,你有事來大帳找我。”
宋衡點點頭。看著五皇子出了營帳,這才對躺著的孟雲初說,“起來吧,恐怕五皇子也都看出來你在裝睡了,才會先回去。”
孟雲初笑笑,睜開眼睛坐起身,看看站在不遠處的宋衡,一身戎裝英姿颯爽。
“還是易王比較機靈,知道我是裝了。”看看五皇子和譽將軍都出去了,孟雲初問道:“剛才聽五皇子說了一些話,但是沒有聽清,這次許一猛的事情會很難辦嗎?”
“倒是也不難,隻是需要一個人。“宋衡看著營長外,默然說道。
“什麽人這麽重要?”
孟雲初不知道,這個關鍵的人到底是誰。
“是一個五皇兄很早安插在二皇兄身邊的人,眼下雖然已經有了許一猛的供詞,但是並不能足以證明二皇兄有要取代父皇的野心,本來二皇兄就是所有的皇子裏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眼下就是要找人,直接把他在父皇心中的位置給影響了才行。”
“什麽人有這個能力?”
“其實隻是一個謀士,可是這個人卻是父皇的一個很信賴的友人,跟二皇兄多年,但是卻是五皇兄安插到他身邊的。他已經拿到了二皇兄和一些屬國的公文,裏麵提到了登基的一些事情,另外,還有二皇兄自己做的龍袍,這是大逆不道。”
聽到這個,孟雲初心中一凜,確實是的,一般皇子之間的爭鬥,都會安插一些人手到身邊,不過這個五皇子還真是心思夠深,居然在好多年前就動了這個心思,安插了這麽個人到二皇子身邊,真是人心難測啊。
若是得了這個人的幫助,想來燕皇會很容易被打動,也就很容易對二皇子有了排斥的心思,如果有了嫌隙,自然以後便不會再考慮這個皇位的人選了。
以前都是許願吹了枕邊風,才可以保住許一猛,眼下如果二皇子自己都自身難保,又談什麽保手下的人,這大學士府不被牽扯進去,都是不容易的。
有了這個保障,孟雲初心裏也踏實一些。這次冒這麽大的風險到著燕軍之中,就是想幫漠國和宋衡拔了許一猛這個賊人,可是沒想到卻有了意外的收貨。居然還能把二皇子拉下水,倒是出人意料。
宋衡想了下,對孟雲初說:“這裏畢竟不是個平安的地方,你還是明日休養好了,先回漠國大營。此次的事情,我已經去信給了靜王,告知他你身子沒有大礙,這邊的大營都是燕軍,你眼下畢竟是漠國的王妃,還是要先回去為好。”
雖然孟雲初是想留下來的,但是自己身份確實尷尬,也隻能鬱悶的點點頭。
迎夏進來,看到宋衡在,便開頭道:“王爺,剛才譽慶將軍正好有事找,請您去大帳呢。”
宋衡點點頭,又叮囑了迎夏幾句,便轉身出去了。
這迷迷糊糊躺了半天,又聽他們說了這麽多話,孟雲初有點頭昏昏,可是也不能再睡了。便起身讓迎夏伺候自己梳妝。
因為許一猛,費了這麽多心思,其實孟雲初心裏也是膽顫的,畢竟自己一個女子,帶著匕首去刺殺一個男子,萬一有了閃失,真是不能想象。
其實孟雲初也是不想出事的,畢竟此次是為了以後的大業,自己如果不出問題固然是好的。如果要是真的出了問題,便白白的浪費了老天重新給自己這一次活過的機會。
迎夏給小姐梳洗打扮好,又請來了大夫,給孟雲初重新好好把脈診治了一下,說是沒有大礙。孟雲初便起身到大帳向五皇子和宋衡道別。
宋衡沒想到她這麽著急回去,還以為因為自己說了那樣的話而生了氣。可是看孟雲初麵色無異,心裏這才踏實下來。
孟雲初對五皇子說的意思,是自己眼下的身份,在燕軍大營越久,便越不合適。另外也希望這次的事情能好好的解決。五皇子也告知孟雲初,此次的事情,燕軍方麵並不希望因此起了刀兵,便已經通知明日後退十裏,而且下令安排車馬送孟雲初回漠國軍營。
漠國那邊已經通知到了,等孟雲初的馬車到了大營不遠處,便看到完顏俊逸遠遠的迎出來,看到孟雲初下車,又擔心又責怪的說:“以後再也不許這樣冒失了,這次可真是把我嚇壞了,如果你真的有了什麽閃失,可讓我怎麽辦才好。“
看完顏俊逸為自己這麽擔心,孟雲初也很內疚,不過此次的事情既然平複下來了,也沒白跑一趟。
完顏俊逸已經知道明日燕國大軍後退十裏的事情,也知道孟雲初這次把許一猛整治了,倒是心中很是高興。歡歡喜喜的迎了孟雲初回了大帳。
回到營帳中,才知道家中來了信件,孟雲漠已經和祖母父親母親相處的很好,無需掛心。
這個消息恐怕是最近最讓孟雲初覺得安慰的一件事了。看完信件,孟雲初才想起來,之前譽星說的治療失憶的事情,恐怕要抓點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