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帳中,孟雲初給譽星寫了一封信,簡單的說了下自己來到邊境的情況,請他找時間和自己麵談一下。
寫好以後,孟雲初把書信封好,交給完顏俊逸,囑咐他讓人把信帶到燕國最近的城中最大的茶館,交給掌櫃的即可。
這是之前譽星告訴孟雲初的聯絡方法,知道她可能要來燕國,就告訴她,如果到了一地,想要找天一閣的人,就到城中最大的茶樓,給掌櫃的交一封信就可以。
一般天一閣都會在每個地方最大的茶樓都安排自己的線人,以來茶樓是個消息集散之地,方便收集消息,二來,有很多茶樓本來就天一閣的買賣,自己的人安頓在那裏,要找譽星就更方便。
消息放出去的第二日,便有人來到軍營找孟雲初。是一個五短身材的小個子,像是茶樓的夥計,跟孟雲初說,閣主約在城中九州茶樓的天字一號房,酉時見麵詳談。
孟雲初倒是沒想到譽星這麽快能有消息,本來沒想著他能真的就在城中,畢竟最近天一閣事情多,也許出去辦事也說不定。
但是既然消息來了,孟雲初就要趕緊去一下。完顏俊逸聽說孟雲初要去城中,擔心不安全,非要跟著一起去。孟雲初覺得畢竟完顏俊逸是這軍中的主將,如果貿貿然去了燕國的城中,還是很不安全,便隻是應了帶兩個隨身的侍衛過去。
完顏俊逸選了兩個功夫不錯的侍衛陪同,孟雲初帶上迎夏,一行四人乘著馬車去了最近的燕國城中。
這距離兩國邊境最近的府城名喚月河城,城中有一條河水穿城而過,正是月河,一直流到鏡湖之中。
孟雲初的傷口恢複的好了許多,可是還是不能用力。迎夏一路上都看著小姐的臉色,生怕車馬的顛簸弄疼了她。
好在月河城距離軍營駐地不算很遠,過了兩國的邊境往南再走上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月河城的城門口,遠遠便看到城中百姓來來往往的,看來這任何城還挺熱鬧。
孟雲初本以為,這燕國和漠國已經將大軍都駐紮在邊境,百姓也應該是小心謹慎,過的戰戰兢兢。可是這一路上看來,不管是漠國這邊的一些百姓,還是現在看到的燕國百姓,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並沒有因為駐兵受到什麽影響。
城門口沒有嚴查,看看是個官家小姐樣子的孟雲初,簡單盤問了幾句便放行了。一行人沿著城中的大街一直走,便來到了九州茶樓的門口。
月河城並不大,但是這九州茶樓卻蓋的氣派,門口的兩側更是貼了’千秋大業一壺酒,萬丈紅塵三杯茶‘的對聯,倒是讓孟雲初刮目相看。
進了茶樓門口,掌櫃的殷勤的上來招呼,孟雲初說自己來天字一號房找人。掌櫃的馬上明白了,安排了夥計招呼前麵的客人,自己親自帶著孟雲初四人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處,孟雲初安排侍衛在樓梯口等著,自己則帶著迎夏往裏走,到了天子一號房門口,掌櫃的躬身退下去。迎夏替孟雲初叩了叩門。
門應聲而開,裏麵呢露出譽星的一張臉。
“孟小姐好生準時啊,快請進。”
一身月白色長衫,袖口和領口都繡了藍色的鳶尾草圖案,依然是青玉腰帶,青玉頭冠,這一身清爽的衣服,倒是很應了這個季節,讓人心中也舒爽了不少。
孟雲初點點頭,和迎夏進了屋,迎夏幫孟雲初摘了薄薄的披風,這才服侍她緩緩坐下。
“孟小姐肩傷還沒好?”譽星似笑非笑的問道。
孟雲初笑道,“看來還真是沒有天一閣不知道的事情,我路上受點傷,都被你曉得了。”
譽星正顔道,“宋衡哥交代的事情,譽星自然是放在心上的,沒能及時察覺太子的陰謀,讓孟小姐受傷,其實我心裏還是有愧的。不過看靜王爺照顧的周全,也沒有現身。”
怕譽星又多想,孟雲初趕緊說,“你可不要多想了,我來的一路上,和靜王爺都是清清白白的。”
譽星笑著說,“孟小姐倒是多心了,我隻是幫宋衡哥照看好美人姐姐,沒有什麽別的猜疑啦。今日孟小姐來,恐怕不是跟我說這個的吧。”
“正是,今日我過來,是想通過天一閣了解下,現在燕國軍中的打算。這次我隨同靜王爺前來督軍,看兩邊大軍都紮營齊整,但是老百姓日子倒是過的安穩,不知道現在燕國宮中,做的什麽樣的打算。“
譽星收了手中把玩的折扇,端正身子道“之前宋衡哥應該也跟你說起過,燕國四位皇子一直為了皇位的事情爭鬥不斷,現在軍中的事務,還是燕國大將在把持著,但是皇上的身子時好時壞,這軍中的一些軍務便暫時擱置了。
現在燕國朝中,總體傾向於不戰的占多數,現在兩邊互通有無,月河城的百姓和漠國的一些商人往來也很頻繁,如果真的打起仗來,對燕國也沒什麽益處,所以,現在暫時還是安定的。“
聽了譽星這些話,孟雲初心裏也踏實下來。本來這次過來,就怕的是麵對已經兩國烽煙四起的狀況,如果那樣,自己和宋衡的打算就要重新做鋪排。
按照眼下的境況,如果能夠穩定一段時間,也足以讓自己重新做一些打算。燕國那邊也好更加周全一些。
不知道現在宋衡到了哪裏,最近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孟雲初看譽星一臉輕鬆,想來應該也是無事,便放心的問道,“閣主可有宋衡的消息?我這次來之前,一直未見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回到了燕國。”
“宋衡哥已經回來了,應該比你們早不了幾日,你路上受傷的事情,我還沒跟他講,怕他擔心。現在他在燕國宮中處理一些事務,應該這幾日就跟你匯合了吧。”
譽星的這些話,讓孟雲初心裏踏實下來。這段時間沒有宋衡的消息,每每夜裏夢到他遠去的背影,讓孟雲初心裏很是不安。
倒是現在到了燕國的國內,覺得似乎離宋衡也近了一些,心裏也安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