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舟一愣,眼中閃過一抹驚異:“這是陛下的意思?”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炬地望向謝辭景,似乎想從對方臉上找到一絲玩笑的痕跡,然而謝辭景的麵容卻異常凝重。窗外,夜風更加猛烈,吹得燭火幾乎熄滅,兩人的身影在昏黃的光影中搖曳不定。謝辭景緩緩搖頭,聲音低沉而堅決:
“不,這是我為了大局考量,自行決定的。陛下那裏,我自會找個合適的時機稟明一切。魏家小姐入了宮,未必就能如願助趙崢一臂之力,反而可能成為我們手中的一枚棋子。”言罷,他輕輕拍了拍手中的名單,那紙張在他指尖跳躍。
孟晚舟聞言,眉頭緊鎖,目光複雜地望著謝辭景,仿佛要將他看個透徹。窗外風聲呼嘯,夜色如墨,他沉重地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罷了罷了,我是愈發看不懂你了。聽聞張凜已奉旨啟程前往徐州,查那鹽稅一事,動靜可不小。而你那位弟弟,謝辭風,也悄然有了動作,暗中集結了人手,似乎在籌備著什麽。”
他身影在昏黃的燭光下拉長,手中緊握著一枚精致的玉佩,玉佩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映出他眼中深藏的算計與決絕。
“原本這謝家想要與魏家結親,如今你擅作主張,反而娶了沈氏,謝家那些老頑固,可不會輕易饒了你。”
謝辭景冷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將手中古樸的戒尺重重地摔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震得桌上的燭火微微一顫,光影隨之跳躍。他眼神冷冽,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諾,該怎麽辦都已經辦了,成婚之後的事再說吧。”言罷,他站起身來,衣擺隨著動作輕輕擺動,如同翻湧的墨雲。他緩步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那無盡的黑夜,風卷起他的衣角,獵獵作響,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愈發孤傲而決絕。
門外,侍從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與不安,仿佛一股急流打破了室內的凝重氛圍。
“主子,沈家娘子過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謝辭景的動作一頓,他轉身的動作略顯僵硬,目光中閃過一絲錯愕。孟晚舟亦是詫異,手中的玉佩不自覺地握緊了幾分,目光在謝辭景與緊閉的房門間來回遊移。
“不是,你這,這……我去哪?”
孟晚舟不免有些慌亂:“你這未婚妻子怎麽這般不知禮數,難道不知成婚之前是不能見麵的嗎,如今我在這還是不在,你說說,我……”
“若是被人看見你我這般模樣,我……我名聲盡毀啊!”
二人才去後山泡了溫泉,此刻長發披散,趁著夜色倒有幾分旖旎。
聞言,謝辭景略帶嫌棄的瞥了孟晚舟一眼:“你這姿色……”
眼中滿是嫌棄。
“謝景隨!”
謝辭景加冠後,他的老師便給他取了“景隨”的字。
“少安!送小侯爺先回去。”
孟晚舟被侍從匆匆帶出房間,腳步略顯踉蹌,心中五味雜陳。剛至院中,夜風猛地拂麵而來,攜著幾片落葉,旋轉著飄落在他的肩頭。他抬頭望向滿天繁星,心中卻是一片混沌。這時,謝辭景的聲音從身後淡淡傳來:
“你快些將事情處理好,七日後我便會向陛下請旨,讓你前往徐州。”言罷,謝辭景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廊轉角,隻留下一抹堅毅的輪廓。孟晚舟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深吸一口冷冽的夜風:“謝景隨,你就是謝扒皮!”
沈珺進來的時候,謝辭景已經換了衣裳,正悠閑的喝著茶。
“謝大人當真好興致,明人不說暗話,你憑什麽將我的鋪子給封了?”沈珺一巴掌拍在桌上,死死盯著麵前的男子。
“怎麽,謝大人當真是欺我一女子無依無靠,先是私自求陛下賜婚,如今更是要斷了我的生計?”
沈珺雖然笑著,可笑意卻不達眼底,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之意。她秀麗的眉頭微微蹙起,眸中仿佛有火光在跳躍,直勾勾地盯著謝辭景,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灼燒出一個洞來。緩緩站起身,身形搖曳如同風中之柳,一步步逼近謝辭景,每一步都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手指輕輕搭在桌上,她俯身向前。
紅唇微啟,吐字如冰:“謝大人,您可曾想過,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我沈珺雖是女流,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言罷,她猛地直起身,裙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傲氣與決絕。
目光如炬,直視著謝辭景,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你究竟想要做什麽,直說便可,難不成,當真對小女一見鍾情?荒謬至極。”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屑,眼神中更是閃爍著質疑的光芒。
謝辭景聞言,眼神微閃,嘴角的笑意卻愈發深邃。他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沈珺,每一步都顯得沉穩而有力。在距離沈珺不到一厘米處,他停下了腳步,輕聲說道:“一見鍾情?沈姑娘是這樣覺得的?”
“嗯,可能吧,但我想要的,遠不止這些。”說罷,他輕輕抬手,撫上了沈珺的臉頰,指尖傳來的溫度讓沈珺不禁微微顫抖,她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
此人的話語如同春日裏最溫柔的風,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他輕撫過沈珺臉頰的手指緩緩滑落,最終停在她的肩頭,那力度恰到好處,既不過分親昵,也不失溫柔。
“你就安心準備,一月之後,便做我的新娘子。”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音符,在空氣中緩緩**漾開去。
沈珺的瞳孔中倒映著謝辭景篤定的身影,她試圖從那雙深邃的眼眸中讀出更多的情緒,卻隻看到了一片深不見底的寧靜。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似是有腳步聲正緩緩靠近。謝辭景微微一笑,仿佛在告訴沈珺一切盡在掌握:“哦還有一事,過幾日閣老府上的人便會過來接你,屆時,我自會從沈府迎你。”
沈珺眼神堅定,嘴角勾起一抹不屈的笑意,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謝辭景,如今既然聖旨已下,你我的婚事已成定局,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我不知你究竟想要作甚,不過,想要我入你府,我有個條件。”
“說來聽聽。”
言罷,她轉身走向窗邊,輕輕推開窗欞,夜風夾雜著花香湧入,吹動她的發絲與衣袂,宛如一幅動人的畫卷。沈珺的目光穿過夜色,望向遠方:
沈珺轉過身,月光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銀白的光輝,她的眸光清澈而堅定,仿佛能洞察人心。
“這婚事究竟如何,想來我也不用明說,謝大人有謀略,或許是小女子身上有大人看得上的東西,如此,我們成婚後,便有夫妻之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