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冬日裏未化的寒冰,穿透空氣,直擊那侍從顫抖的靈魂。他緩緩蹲下身,與侍從平視,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月光透過窗欞的縫隙,在他冷峻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更添幾分不容侵犯的寒意。

“你是什麽人,究竟怎麽回事?”莫雨再次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侍從的瞳孔因恐懼而急劇收縮,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隻能更加用力地磕頭,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青石地板沉悶的回響,仿佛是在用生命回應這份質問。

侍從的額頭已是一片紅腫,鮮血混雜著汗水,沿著臉頰蜿蜒而下,滴落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微的水花。他雙手緊緊交疊,置於額前,每一次磕頭都伴隨著身體劇烈的顫抖,仿佛要將所有的恐懼與無助都融入這無聲的求饒之中。月光下,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滿是絕望,淚水與汗水交織,模糊了視線,卻模糊不了眼前那如寒鐵般冷冽的身影。

“我什麽都不知道,貴人饒命啊!”

他終於擠出了破碎的語句,聲音裏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

侍從的身體因恐懼而蜷縮,仿佛想將自己藏進更深的陰影裏,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審問。莫雨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在他顫抖的身影上,沉默片刻後,緩緩站起身,那股壓迫感並未因此減弱分毫,反而讓侍從的顫抖更加劇烈。

室內再次陷入死寂,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與侍從急促而微弱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畫麵。

莫雨的目光如夜色般深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那笑容中藏著過往無數次生死搏鬥的冷酷與決絕。他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微張,仿佛能輕易扼住命運的咽喉。

緩步走向顫抖的侍從,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侍從的心尖上,讓恐懼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突然,莫雨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侍從麵前,左手猛然扣住侍從的下巴,強迫他抬頭與自己對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千軍萬馬奔騰而過,讓人不敢直視。侍從的瞳孔再次劇烈收縮,仿佛看到了無數冤魂在眼前遊**,恐懼如寒冰般刺骨。

“什麽人,若是不老實交代,今日你也別想活著走出這扇門。”

“貴人饒命,饒命!小的原本是茶樓的小二,今日一早,一位娘子給了小的許多銀子,讓小的照顧這位公子,其餘的小的當真不知道啊!”

侍從的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他的眼神在絕望中閃爍著一絲微弱的求生之光。

“那位娘子,身著華服,麵容清冷,她……她隻說是這府上的舊識,要小的務必保證公子安全無虞。小的貪財,一時糊塗,便應下了差事,其餘的真的一概不知啊!”

緩緩鬆開了扣住侍從下巴的手,侍從如蒙大赦,癱軟在地,大口喘息著。

侍從顫抖著從懷中摸索出一塊布包,雙手捧著,膝蓋跪地挪向莫雨,每動一下都似乎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月光下,布包緩緩展開,露出幾錠銀光閃閃的銀子,在昏暗的室內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他聲音帶著哭腔:“總共二十兩銀子,都在這了,求貴人饒命!小的真的隻是貪財,絕無害人之心啊!”他的眼淚與汗水再次混雜,滴落在冰冷的銀子上,濺起細微的光點,映出他滿臉的惶恐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