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坐直了身體,等著看好戲。
和雲家關係好的夫人,忙差丫鬟去找雲夫人和太傅夫人來把控局麵。
雲歡示意顏溪稍安勿躁,從她手中接過錦盒。
“蘇小姐既然說了那些話,汙蔑我與兄長名聲,那還請我為自己和兄長辯解一二。”
雲歡笑盈盈對著眾人說道。
“蘇小姐說兄長替我扶了簪子,可是我頭上這支?”雲歡拔下簪子詢問。
蘇悅看了一眼,不明白雲歡問這個話是何意思,但還是點點頭。
“是。”
雲歡唇角微揚,點點頭。
“再問一句,兄長除了替我扶正簪子,可再有逾越之舉?”
“你們是兄長弟妹的關係,扶正個簪子已是大逆不道,還想要何過分舉止?”蘇悅反問。
雲歡笑了笑,不緊不慢打開錦盒,亮出盒子裏的首飾,與她頭上的簪子一模一樣。
“想必諸位都知道皇上要為兄長和顏大小姐賜婚的事,也知道他們兩人互相不滿意,但兩人不方便見麵說明,怕被有心人看見四處傳謠,便托了我做中間人。”
“兄長說京城傳言會讓顏小姐名聲受損,他很是過意不去,這簪子便是我代兄長為顏大小姐準備的歉禮。剛剛湊巧遇見兄長,便拿給兄長瞧了一眼。”
“至於蘇小姐說的兄長為我扶簪子之事,想來是蘇小姐看錯了,那是我拔下自己頭頂的簪子,與兄長說是極好的材質,女子都喜愛得緊,讓他寬心,顏小姐定會收下他的歉禮。”
“原是這樣,不過平凡的一樁事,被蘇小姐說來是另一番意思,蘇小姐不會還惦記著雲歡一年前在宴會上訓斥之事,故意報複了吧!”
雲歡話剛落,顏溪立馬接了她的話去。
一年前眾人參加宴會,蘇悅仗著自己是侍郎之女,看不起家世不如她的小姐,言語淩辱那位千金,是雲歡出麵訓斥了她。
顏溪一說這事,眾人恍然大悟。
應該是蘇小姐記恨雲大小姐訓斥自己之事,故意誣陷。
不得不說蘇悅心思夠歹毒,這樣的事一旦被安上就是百口莫辯。
蘇悅是想讓雲歡翻不了身啊!
小小年紀竟有這麽惡毒的心思。
一些夫人已經把蘇小姐從兒媳人選裏除名了,這樣的人他們家族不敢娶。
蘇悅見風評變了,瘋狂搖著腦袋。
“不是這樣的,雲歡你敢做為什麽不敢認,剛剛就是你......”
“你這個逆女在胡說什麽?”
蘇侍郎收到裴鬱的警告,匆匆趕來找自家女兒,但還是晚了一步,蘇悅已經把一切都說出來了。
蘇侍郎急火攻心,上去直接甩了蘇悅一巴掌,怒斥她閉嘴。
他用力之大,讓蘇悅差點摔在地上。
“爹!”蘇悅難以置信的聲音。
“你閉嘴。”蘇侍郎製止蘇悅說話。
“還請裴老夫人不要輕信逆女之話,她是鍾愛大將軍不得,瞧見裴二夫人與大將軍說了兩句話,一時嫉妒口不擇言。”
蘇侍郎拘著身子給裴家老夫人賠罪,生怕藺婉月會誤會雲歡,怕雲歡會被人指點,怕裴鬱會震怒。
他和裴鬱都在朝為官,本不該這般忌憚。
可現下裴鬱正在參三皇子,皇上也在試探三皇子,而他是三皇子的人,裴鬱隨便找個錯處皇上就可除掉他。
這個逆女死了不足為懼,要是拉整個蘇家下馬那真是萬死不辭。
蘇侍郎的一番話驚到了所有人。
蘇悅難以置信瞪著眸子,爹在說什麽?爹這麽說是絲毫不顧及她的名聲!
藺婉月小小吃了一驚,蘇侍郎竟連自家女兒的名聲都不顧,也要為雲歡和裴鬱洗清嫌疑。
雲歡和顏溪對視一眼,眼底透著驚悚。
當爹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番話,是已經舍棄這個女兒了。
蘇侍郎正要拖著蘇悅回去,不讓她在這裏丟人現眼,哪知司元珊和太傅夫人匆匆趕過去。
“是誰在辱沒我的女兒!”司元珊一來便將雲歡護在身後,淩聲質問全場。
司元珊是忠烈之後,自有藐視全場的淩厲氣場。
蘇侍郎賠著笑,“雲夫人息怒,都是這逆女在胡言亂語。”
雲家乃是世家大族,不是他們可以抗爭的。
“爹,我沒有......”
“你給我閉嘴。”
蘇悅還不放棄,還想要拆穿雲歡和裴鬱,被蘇侍郎狠狠怒斥閉了嘴。
不是擔心蘇悅會出意外,而是擔心整個蘇家會受到牽連。
“悅兒閉嘴,平時在家胡言亂語也就罷了,現在竟然丟人丟到了太傅府,快給雲大小姐贖罪。”蘇夫人聽到信也匆匆趕過來,拉著蘇悅給雲歡賠罪。
誰知道她隻是和其她夫人閑聊了兩句,她的好女兒就給她惹出這麽大的禍事來。
“和兄長說兩句話就要被誣賴,那是不是說我以後得離我妹妹十裏開外?”
蘇侍郎還沒有安撫好雲歡和司元珊,聽雲起低沉嘲諷的聲音傳過來。
眾人看去,隻見雲起和裴鬱一同走過來,兩人皆黑沉著一張臉,眼中透著狠厲,顯然被氣到了。
裴鬱先且不論,單說雲起。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雲起最是疼愛自家妹妹,隻要自己得空便陪妹妹解悶,得了什麽好玩意也先緊著妹妹。
若說妹妹和兄長之間說句話都要被詆毀,那雲起不知道得死多少次。
“裴大將軍!雲小將軍!”一些人起身行禮。
雲起還算沒有昏過頭,輕點頭示意他們起吧。
“蘇小姐沒有人證物證,單憑著一張嘴就敢胡亂詆毀,這難道是雲大人教導的!”
裴鬱擔憂視線從雲歡身上匆匆掃過,不敢過多停留,陰鷙姿雎的眸光凜掃過蘇悅,落在蘇侍郎身上,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他以為這個女的會拿這件事做把柄要挾雲歡,哪想她當場就給捅出來了。
沒憑沒證的就敢當著眾人麵大肆宣揚。
也不知道是她的命硬,還是蘇家的人命硬。
“將軍誤會,都是這逆女歪曲事實,我回去定嚴懲不貸。”
“我等著蘇侍郎的好消息。”裴鬱雖勾起一抹笑意,但看著更加陰冷了。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雲歡裴鬱等人不好當麵發作。
裴鬱這話是在威脅,拿整個蘇家威脅。
蘇侍郎隻有嚴懲蘇悅,才能保住蘇家。
蘇侍郎自然懂他的言外之意,連連點頭,讓蘇悅給雲歡賠罪,拖著便走了。
“蘇侍郎是男子,可要離蘇小姐遠一些,不然會被人說三道四。”
雲起輕易不放過,朝著他們的背影喊道,惹得眾人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