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什麽驚喜?”雲歡反問。

顏溪眨兩下眼睛,什麽話都沒說。

雲歡:......

怎麽一個個都神神叨叨的?

剛想著,突然聽見有人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雲歡和顏溪順著聲音而來的方向看去。

是一位千金小姐走出寢殿,不慎摔下了台階。

所有人都被驚得起身去查看,雲歡也跑到前方去查看,是她起身離開後,接替她位置坐在花盆周圍的小姐。

太醫來還有一會,雲歡走過查看她的傷勢。

“將沈小姐帶去偏殿。”

雲歡瞧了瞧,沒有生命之憂,但這一跤摔慘了,人直接昏迷了。

幾名宮女出現將沈小姐帶去偏殿。

“這怎麽好好的會摔倒?”顏溪挽住雲歡的胳膊,小聲嘀咕著。

她就說這個宮裏死了很多的人,很邪門,以後要少來。

“是啊!好好的怎麽會摔倒呢!”雲歡不明情緒的反問聲。

顏溪關注著沈小姐的事情,見她被抬進了偏殿,拉著雲歡走進正殿去。

雲歡入座,端起茶盞,眼眸輕佻看向那個位置,眸子倏忽一動。

那裏明明有五盆花的,這會隻剩下三盆了。

兩盆花不見了。

雲歡眸子一暗,淺啜一口茶。茶水入口,她眉心凝起。

這茶跟她剛剛喝的茶不一樣。

“這茶......”雲歡看向顏溪。

顏溪正好喝了一口茶放下,“這茶不好喝。”

雲歡看著手中的茶水,碧綠的茶葉飄在水麵,波紋**漾,未有任何異常。

剛剛她喝的茶水沒什麽異樣,花也沒什麽異樣,那就隻能是兩樣東西摻雜在一起才會起反應。

雲歡放下茶水,難為他們為了對付她,想出這一招來。

沈小姐的事一出,皇後等人一時間不敢再做出什麽來,同一天摔倒兩個人太可疑了。

回到雲府,雲歡洗沐而出,“三皇子可有派人來?”她問春桃。

春桃搖頭,“並未。”

雲歡想了想,準備了許多的藥讓春桃帶去給三皇子。

三皇子收到雲歡準備的藥,詫異得很。

他以為雲歡隻是為了保住她肚子裏的孩子,臨時將主意打到他身上來,平安回去便不會再與他有什麽瓜葛。

不想竟讓人送了藥來。

打開包袱,全是上好的良藥,每個瓶子上貼著紙條,上麵寫著什麽時辰用,該吃多少。

另外還有一封信,他拆開信封,上麵寫著:

藥用完自行來取,不讓你出銀子,總得出點力氣吧。

“嗬嗬......”三皇子不自覺笑出了聲。

這時屬下來稟,“殿下,大將軍已經遠離京城,我們要不要動手?”

皇上現在還留著三皇子,是想讓他設計弄死裴鬱。

這樣就算裴鬱的副將等人逃生來報仇,也有三皇子在前頂著。

三皇子剛柔和的眉眼瞬間一淩,捏著紙張的五指蜷緊,看著紙上的那幾個字,好半晌未有任何反應。

“殿下!”屬下見三皇子不下達命令,出聲喚他。

“出去。”三皇子命令。

屬下愣住了,稍稍抬眼看過那頭的男人,整個人透著十足的壓迫感。

見狀,他再不說什麽,轉身退下。

三皇子看了許久,將紙張放下,重重出了一口氣。

活到頭,他不想再聽話了。

裴鬱那邊一直都有防備,就是怕皇城這邊會有人來刺殺他,結果一直未有人來。

這讓裴鬱很是納悶。

“大小姐可好著?”

裴鬱留人在京城關注著雲歡的動向,害怕那些人會害她肚子裏的孩子。

“很好,隻那日進了宮,再未去過。”蒼臨回複。

裴鬱聽後安心多了。

很快到了雲歡嫁九皇子的日子,她坐在桌前,望著外頭秋黃的樹葉發呆。

也不知道裴鬱如何了,這半月未有任何音訊傳來。

“小姐,三皇子的屬下來拿藥。”春桃進來說道。

雲歡挑眉,自上次她寫了信後,三皇子是一點都不裝了,藥用完便讓人來拿。

“沒給銀子?”雲歡準備著藥,詢問春桃。

春桃點頭。

雲歡癟癟嘴,三皇子真是自來熟,這麽貴重的藥他幾天就要來一回,還一點表示都沒有。

好意思啊!

春桃將藥拿出去給三皇子的侍衛,不想三皇子坐在馬車裏。

“你家小姐還挺舍得。”三皇子接了藥來,失笑著語氣。

春桃全程垂低著眼,未說什麽。

“告訴你家小姐,我不白拿她的藥,攢著,會一次性還回去。”三皇子說完讓小廝走吧。

馬車駛出去,春桃回去將這話告知雲歡。

雲歡沒當回事。

別說還什麽了,隻要別給她找事就謝天謝地了。

大婚前兩天,雲歡終於聽見了裴鬱的消息。

他戰死的消息。

自這個消息傳進京城後,雲歡一直在院子裏整理藥材,並未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阿嬌!”雲起大步走進院子,小心翼翼的聲音。

雲歡輕嗯一聲,手下不停。

“你都知道了嗎?”雲起雙眼緊斂著。

雲歡點頭,“知道了。”

“那你......”雲起不相信雲歡會是這般模樣。

“我很好。”雲歡沒什麽情緒的樣子。

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她確實被驚到了,但裴鬱不會死的。

他應該不會死的!

裴鬱走的時候心事重重,應該是有什麽計劃。

皇上要他死,他隻能詐死脫身。

一定是這樣的。

雲起盯著雲歡,猜測她是在麻痹自己,不然哪能這般淡定。

母親跟他說時他還不信,沒想真是這樣。

“兩日後就是你大婚之日,到時裴鬱的棺柩也會進京。”雲起說起這個事有些咬牙切齒。

皇上明明可以讓棺柩遲些進京,卻非選在雲歡出嫁的那個時辰。

皇上是想讓喜轎和棺柩相遇,是在敲打他們雲家。

雲歡不是想嫁裴鬱嘛,那他就讓裴鬱死。

聽見這個消息,雲歡晾藥的動作一頓。但也僅一瞬,旋即又撥弄著藥材。

“遇上就遇上吧,如果他真的死了,也好看看我出嫁的樣子。如果他沒死,那棺柩裏的人又不是他,有什麽的。”

雲歡隨意的語氣。

上次她嫁人裴鬱在戰場,這次她嫁人裴鬱死了。

真是可笑!

“你肯定他沒死?”雲起見雲歡的樣子,以為她知道什麽內幕。

裴鬱有什麽計劃應該會說與雲歡知道。

雲歡放下籃子,“不肯定。”

雲起凝眉,“那你......”

“哥哥覺得我聽到他戰死的消息應該要有什麽反應?大哭大鬧要死要活嗎?”雲歡淡漠的語氣。

雲起眉頭擰起。

不是要她該幹什麽,而是她現在的情緒太不正常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也不至於讓裴家無後。”雲歡說完,又去整理其他的藥材。

雲起站在那裏一句話都未說。

確實,雲歡不能跟著裴鬱去死。是他們太低估雲歡了,以為她會受不住,以為她會哭天喊地。

裴鬱戰死,顏溪難得前來陪著雲歡。

看著一臉冷漠的雲歡,顏溪心想不愧是她筆下的女主,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

雲歡是醫者,她的設定是大愛,又怎會因為一個男人就放棄自己的命。

“你也覺得我瘋了?”雲歡見顏溪一直盯著她看,失笑著。

這兩天別人見她淡定的模樣,都以為她瘋了。

承受不住打擊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