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會還得有人在添一把柴,才能讓林毅做的事情更惹人憤怒。

尤其是這東瀛人,大楚的東麵就是直接麵臨這幫人的。

東瀛人曆來劫掠大楚沿海地區,若非一百年前大楚出了一位治理倭患的奇才,設置了一套至今還在沿用的軍法,東瀛人還會繼續來犯。

大楚跟東瀛人可是曆來積怨。

大楚人想要在東瀛人麵前展出風頭,東瀛人想在大楚人麵前裝大佬,這是列國都知道的事。所以剛剛這東瀛的使臣鬆下塵才會出風頭。

但是因為林毅手下的曹鶯這一劍愣是把鬆下塵給鎮住了,這可不行。

趙國使臣可不想如此放過他們。

於是他便是清了清嗓子,故意的喊了一聲:“嘖,東瀛人真窩囊,在一個大楚府門前還被嚇到了,聽說東瀛人一向認為自己的武者最厲害,也不過如此嘛。”

“可不就是……軟蛋一個。”魏國使臣李堯也跟著附和著。

鬆下塵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臉上的肌肉同樣跟著顫動不已。

他可真的怒了。

這裏有不少邦國使臣跟他們東瀛人也是敵對狀態,也有些保持曖昧合作狀態。

那些既沒有敵對也沒有合作的邦國倒是無所謂,可是隻要跟他們有牽連的,他們表現出了這麽丟人的狀態豈能好了?

一想到這裏,鬆下塵馬上就冷哼一聲,大罵了一聲:“八嘎!”

看他已經被激怒,魏國和趙國兩國的使臣就馬上閉了嘴。

他們要做的事已經做到了。

鬆下塵扭過頭來,一指曹鶯:“今天,本使臣就要進去了,要麽讓你們林大將軍速速出來迎接我,我滴高興了,你們滴也能高興,不然,你滴惹上大禍了!”

林毅可是給曹鶯下過命令的。

而且她也再次確認了。

但凡有人敢生事者,立斬不赦!

尤其是還是東瀛狗。

即便沒有了一百年以前那種大規模的進攻,但是也還是時常騷擾不斷。

沿海地區仍舊是時常活在恐懼中,許多漁民甚至不敢下海捕魚。

這鬆下塵還故意來找麻煩,那不拿他開刀,拿誰開刀?

鬆下塵這會也將自己的佩刀拔了出來。

這趾高氣昂的,看樣子是想比劃兩下。

其他各邦國的使臣也都樂得看熱鬧。

雖是萬國來朝,但這多半隻是來試探而已,所以敬畏之心並不多。

至於林毅,他是權臣不假,但是他上麵還有個皇帝。

要是皇帝準允他把人給劈了,林毅完全可以給自己的手下下命令,讓他們把人劈了。

但是皇帝都沒有命令,他林毅敢動手?他林毅不敢動手,他的部將敢動手?

隻要林毅的手下不敢動手,那曹鶯剛剛說出來的話豈不是招人恥笑了。

嗖!

可僅僅在眾人等著看熱鬧的一瞬間,曹鶯就已經將手中的劍甩了出去。

沒有絲毫的懸念,一劍穿過了鬆下塵的喉嚨。

他都沒有慘叫一聲,就已經摔倒在了地上。

曹鶯將劍拔了出來,收回手中,冷笑著看著其他的使臣。

這些使臣懵了。

這可是外邦臣子。

別說是外邦臣子了,就是外邦的普通人,都不能隨意殺掉的。

因為這極有可能挑起戰爭。

可曹鶯卻把人殺了。

而且東瀛使團來的也不光是鬆下塵一人,要說起來這鬆下塵隻是主使臣的一個隨員。

這下恐怕要鬧大發了。

其實趙魏兩國的使臣也沒有想到曹鶯真的能把人這麽給宰了。

他們的眼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按照他們心中所想,林毅的手下這會應該是斡旋,從而不斷激怒這東瀛人。

東瀛人跟大楚結怨深,雙方的矛盾定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放大。

這樣才是他們想看到的。

但是現在的事情卻讓他們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住了。

曹鶯將劍拉了回來,上麵的血水還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她重新把劍刺入到腳下的石板中去,冷笑著瞅著已經被鎮住的這些外國使臣。

“去……你們東瀛跟著過來的人,把屍體帶回去,你們要回東瀛也罷,要開戰也好,還是今天晚上要告禦狀,隨你們的意。”

說完,曹鶯看著其他的外國使臣說:“你們呢?走,還是想跟他的下場一樣?”

誰特麽的還敢留在這裏?

再留在這裏不就是尋死麽?

於是這幫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便趕緊鬧哄哄的散了。

“走!快走!”

他們連忙紛紛撤離了這裏。

在他們走後,曹鶯就回到府上去複命了。

一看到林毅,她將剛剛在府衙門口的事情統統跟林毅說了一遍。

林毅依舊不以為意,隻是笑嗬嗬的說道:“東瀛野狗欺負大楚上百年,他們這些人比藩王還可恨,殺得好。”

曹鶯抱拳說道:“家主,可我此次一殺這使臣,隻怕東瀛使團會即刻離開,渡海回國,一旦他們回去……隻怕要開戰,曹鶯有罪,請家主責罰。”

林毅哈哈一笑:“你真覺得他們會開戰?得了吧,他們不敢,尤其是你殺了他們的人,他們就更不敢了,回東瀛也同樣不會,他們還等著今天晚上跟皇上告我的狀呢。”

曹鶯神色稍稍的變了變說:“那皇上會不會追究家主的責任?”

“嗬嗬,皇上才不會呢……”

事實跟林毅想的一樣。

消息傳到宮中的時候朝中大臣都嚇得夠嗆,紛紛前來找薑凰說此事。

可薑凰聽這些人說起林毅的手下在門外當著列國使臣的麵一劍給東瀛使臣鬆下塵宰了,她便也一拍手:“好!辦的漂亮!你們這幫人就不能學學林毅!要你們人人都有這個膽識,我大楚還怕什麽?”

一個朝臣一激靈,連忙說道:“陛下,他殺的可是使臣!而且今天是萬國來朝的特殊時期,林將軍這麽做,豈非過分了?”

“過分?”薑凰的眼神掃過說話之人,聲音陡然冷厲了下來:“東瀛欺我大楚四百餘年,難道我還要敬重他們不成?”

薑凰的這一句話,把原本說話的那個朝臣嚇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皇上,臣該死,臣,臣說錯話了。”

薑凰眯著眼:“你確實該死,來啊,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