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他!重重有賞!”茯將軍冷笑了一聲。

今天林毅必須死在他們茯家人的手裏。

一聽到有賞,這些小吏就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然而林毅卻隻是笑眯眯的,並未挪動身子。

敢對他動手動腳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

更何況現在還是現世報!

一個小吏這會已經率先到了林毅的跟前,伸手就往他的肩膀上按了下來。

可是他的手剛剛要按上去的瞬間,一支箭就精準無誤的穿過了他的喉間。

這茯將軍畢竟還是個小官對林毅還有用,但是敢對他動手的小吏可就沒有用了。

更可怕的是,對方射箭的還那麽精準。

現在他們這幫人連弓箭手在什麽地方都沒有看到人就沒了,剩下的人自然也吞了口唾沫,不敢說話了。

林毅冷笑著說道:“一群廢物,你們剛剛不是很囂張麽?不是想抓我麽?不敢了?你們不敢了,本將軍可就要走了。”

說著林毅走過來拍了拍茯將軍的肩膀。

可林毅還沒有離開,一個小吏不知道又抽什麽風,手又要往他的肩膀上抓來。

有可能這人是覺得現在有林毅擋著,箭矢是從背後紮來的,現在林毅要往那邊走,有他做擋箭的,林毅的人不敢動手。

然而他低估了林毅的“六位”人手了。

這十二人別說百步穿楊了,他們能在百米之內可憑借感覺,用百磅重弓輕易的穿過一顆雞蛋。

百步穿楊者都已經是神射手了。

這些人的本事有多高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嗖!

下一刻,一支箭矢就穿過了要動他的人的脖子。

那人捂著喉嚨,一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驚恐。

他想盡力張開嘴說話,也似乎想要呼吸,可是刺痛感,喉嚨被洞穿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的那種無力感讓他的臉變得格外的扭曲。

估計此時此刻他應該後悔剛剛有想去抓林毅吧。

當然也有可能他現在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所有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生物本能。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一箭落下之後,在場的人就再也沒有敢攔著林毅的人了。

林毅則笑嗬嗬的起身往前麵走去,隻不過走了有十幾步之後,他突然扭過頭來對這幫人說:“回去通知你們的茯苓大人,就說,林毅在雲陽客棧住下了,隨時歡迎他來。”

這一調查,茯家人已經完蛋了。

更何況他們還想要刺殺欽差大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欽差大人是什麽?

欽差代表著朝廷!

敢殺朝廷的欽差大臣跟造反沒有區別。

倘若是尋常時候,帝王發布一道削藩令,這幫人可能就直接聯合起來造反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借著賑災的名頭調查,還查出來了端倪不說,他們還想要殺欽差,如果皇帝要對茯家動手就不是扣帽子了,而是名正言順的除害。

不會有人跟著造反。

而茯家人也不敢造反,否則他們想一刀死都難。

往往地方大員造反的說法都很簡單,就一句清君側,誅佞臣,軍兵就會跟著造反。

但這次他們除什麽佞臣?他們自己就是佞臣,軍心怕是都是一片渙散。

待林毅走了足足半個時辰後,茯將軍才敢動。

其餘的幾個小吏的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刺殺欽差大臣本來是死罪,他們既然做了,那會也想的是有茯家人保護,可是他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林毅離開。

這……

別說朝廷怪罪下來的時候他們會被會被殺,就是等茯苓知道這事情了他們還能不能活著都不好說。

這會一個小吏戰戰兢兢的湊到茯將軍的跟前說道:“茯將軍,咱們現在怎麽辦?這……獨一我們大家不好……”

“滾!”茯將軍一腳將他踹開,“老子怎麽知道?”

使勁的搓了一把臉,這會不管他願意不願意的,都得去通知他的太伯父茯苓了。

他若不去做,茯苓遲早會知道。

等讓茯苓知道他犯了這麽大的蠢事之後,他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想了想,他迅速的跨上馬,將馬鞭一指剩下的幾個小吏,他便說道:“都給我聽著,這事情誰他媽都不準往外說,老子親自去見太伯父,你們要敢傳出去,老子就砍了你們。”

這幫人對視了一眼,連忙說道:“是,是!”

等他一走,幾人就全都癱軟在了地上。

這朝廷大員尚且如此恐慌,他們這些小臣豈不是更和螻蟻一樣了?

“怎麽辦?這……怎麽碰上朝廷來的欽差大臣了。”

“郡主會砍了咱們的。”

“不,都給我聽好了,這煮粥的事情也不是咱們要做的,是大公子安排的,咱們就綁定大公子了。”

……

很快,茯將軍就到了茯苓府上。

從昨天後半夜到現在已經沒有再下雨了,也沒有狂風了。

加上這幾天開鑿河道,水患已經得到了控製。

茯苓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他朝著李晨和茯大業看了看,笑嗬嗬的說道:“幹的不錯麽,嗬嗬,好樣的,這回就是朝廷來人了,我們也無憂了,不過災民的事,一定要慎重,這次的救災物資且不可動。”

“還有,我之前說過,粥鍋裏要能插上筷子,告訴各個施粥點,必須給我嚴執行,但凡有胡作非為者,定斬不赦,那些難民可不能餓肚子了,目前頂多也就損失這些救濟物資而已。”

茯苓根本不知道他兒子貪得無厭。

可是李晨是辦事的人,他是清楚的。

他心頭一激靈,偷偷的就把目光轉向了茯大業。

因為兩人在茯苓的身後,茯苓這會正盯著魚塘裏的金魚,自然是沒有看到兩人的眼神交流。

茯大業竟然此刻還能裝的原模原樣的,好像並不慌張,一抱拳:“父親您就放心吧,就是朝廷真來了調查的人,還能在太歲頭上動土?”

茯苓滿意的捋了捋胡須:“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隻要不給老夫生事,扛過這一次,我就是治水功臣,到時候就是女帝真的起了削藩的想法,她也不敢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