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殿內。

太康麵無表情的坐在龍椅上,威嚴的氣勢和煌煌天威壓的下麵皇子及百官不敢抬頭,安靜的跪在下麵。

整個殿內寂靜無聲。

幾位皇子表麵看起來靜悄悄的人畜無害,實則內心都笑開了花兒,太康越生氣越氣憤,他們就越開心。

王鏡岩和曹乾綱則是急得滿頭冒汗,焦躁不安。

急劇思索著應對之策。

他們來的時候聽說禁衛軍出動護送太子回宮,就知道皇帝是要保太子,但是否能保得住還是個問題。

不多時。

殿外一陣**,皇太子踉踉蹌蹌地進入殿內。

“陛下!兒臣有愧父皇栽培,愧對百官,兒臣死罪,請父皇責罰!”

腳剛邁入殿門,太子就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癱軟地跪在殿門口,伏地悲痛得淚流滿麵,痛不欲生。

太監總管快步跑過去,在太康耳邊低語幾句。

太康聽完,皺起眉頭,又看到太子這副模樣,氣得咬著牙,手指骨節發白。

皇子們低著頭,暗自發笑。

太子這下要完了。

“百姓家說,養不教父之過,”太康的聲音似乎很平穩,但平穩中壓著幾分冷索索的怒火,“朕曾笑話李世民,英雄一世,功業彪炳史冊,卻沒處置好太子之事,骨肉慘變貽笑後世。朕自以為能夠把持得定,不論別人怎樣,總不會叫太子吃虧。”

眾臣低著頭,靜靜地聽著太康說。

太子兩眼空洞,形同行屍走肉。

“唉!沒想到,朕真是五十步笑百步,百代之後,必有笑朕自大無知的啊……”

王鏡岩趕忙往前跪出一步道:“陛下,太子師從當代大儒,深受儒家思想熏陶,溫文敦厚,自登臨太子之位以來,處事並未有過過錯,微臣不是替太子說話,但臣相信,太子絕非風流之人,更不會去怡紅院這等醃臢場所。”

曹乾綱立即附和:“陛下,臣認為此事必有蹊蹺,應當徹查清楚,緩緩處置。”

“父皇!”

二皇子說道,“兒臣也相信太子不是那種去怡紅院風流之人,這必定是有人陷害,兒臣請求父皇查清此事,昭告天下百姓,還太子清白。”

太子聽到這話,微微一愣。

他的二弟竟然會向著自己說話?

王鏡岩何等老辣,瞬間就聽出二皇子這是以退為進。

太康冷笑:“百姓的眼睛不是瞎的,單單幾句話就能堵住悠悠眾口?但此事也是要查清楚的,決不能放過居心叵測之人,太子暫時幽居東宮,此事未查清之前,不得出宮!”

“兒臣謝父皇隆恩!”

聽到自己不會立即被廢,心中算是鬆了口氣,說話也有了幾分力氣。

“曹乾綱!”

曹乾綱磕頭:“微臣在!”

太康:“朕令你立即徹查此事,盡快查清此事,凡是涉及此事者,務必嚴查不待!朕賜你特權!”

曹乾綱立即聽明白太康話中的意思,磕頭道:“臣遵旨!”

……

靖寧王府。

顧續安拿著毛筆,仔細地描摹著旁邊的字體,描摹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邊是顧續安的第二步棋:調兵。

假傳太子口諭,於今夜子時換防時調令兵馬奪下城門。

當然。

以太康的手段和能耐,不要說假的太子手諭,就算是真的,那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顧續安的目的並不是殺太康,而是殺太子,亂朝廷。

昨夜之事,太康斷然不會輕易廢除太子。

畢竟此事關係重大。

而且這位太子已經是十幾年的太子了,除非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不然是斷然不會秦怡廢除。

顧續安要做的就是加把火。

王鏡岩和曹乾綱是太子一黨的人,太子被廢,他們必然受到牽連。

而這兩個人是太康對付他的重要臂膀,把這兩個人卸了,太康想對付他,就必須重新物色新的人選。

這需要時間。

而顧續安正需要這個時間離開。

許褚在旁邊誇道:“簡直一模一樣,主公,沒想到您的字寫得這麽厲害!太牛逼了。”

顧續安笑了笑:“不像不行啊!”又問,“讓你準備的事情準備妥當了沒有?此事幹係重大,你得仔細些。”

許褚道:“主公放心,保證妥當,隻是……咱們這麽幹,太康會上當嗎?”

顧續安笑了笑:“太康何等精明,他了解太子就像嗯…農民了解大糞一樣,太子既沒有能力也沒有這個膽量,但…隻要兵馬調兵,情急之下,太康根本沒有細想的機會,哪怕再不信也得調兵防禦。”

許褚點點頭,伸出大拇指:“還是主公高明。”

顧續安問:“諸葛先生的第三個錦囊妙計是什麽?”

許褚頭搖得跟波浪一樣:“不知道還沒有打開,諸葛先生說要在危急時刻才能打開,現在還不到時候,不能打開。”

顧續安笑了笑:“好,那就等危急時刻再說。”

隨後,將臨摹好的手諭筆墨吹幹,折起來,轉進專門的套子裏,遞給許褚道:“仔細些,外麵都是影衛的人,千萬不要讓他們抓到把柄。”

許褚嘿嘿一笑:“主公放心,就他們的功夫,就算是看到了也活不了。”說罷,許褚將東西揣進懷裏,闊步離開。

與此同時。

四皇子還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麽。

對他來說,這是一場豪賭式的交易,隻要交易完成,自己就有極大的把握坐上太子寶座,要是失敗,那他就完蛋了。

很快,有人送來了神秘的東西。

四皇子看到這個東西,心裏鬆了口氣,同時變得更加的緊張,呼吸粗重,再三決定後,他立即命人將這個東西送入了東宮。

大變。

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