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曉灑微微晃著腦袋,眼裏有了一些醺意。直到那枚12克拉的鑽戒閃花了她的眼睛。
呂曉灑先是一愣,醒過神見他態度這樣認真,竟不知怎麽應對了。
如果接受了他的戒指就將意味著答應了他的求婚,呂曉灑難為情的撇撇嘴,笑著對佑赫說:“你別嚇我,這種戒指太大我怕...”
“不會的,我是為你而定的,”車佑赫的深瞳內蘊藏著無限愛戀,阻不住他的舉止,呂曉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單膝跪在她的腳下。
金主編和幾個韓美美紛紛吃驚的朝這邊看過來。
呂曉灑措手不及,她低低的看著車佑赫說:“不要佑赫,回家在說。”
車佑赫倔強看著她:“灑灑,答應我就起來。”
大廳的人們投來豔羨不已的目光,這讓呂曉灑更加的窘迫。
這時車佑赫的手機響了。
車佑赫不聞不問,依然渴盼似的看著她。
呂曉灑尷尬指指他兜裏的手機:“快接一下電話吧。”
車佑赫目光堅定的注視著她,所有人拍著手掌鼓舞起哄。
“好好好,我答應你總行了吧,趕快接電話去。”
車佑赫欣喜看著她,激動起身把她抱起旋轉了起來。
“放開啦,”呂曉灑驚呼出聲,被車佑赫橫抱著走出了圍觀的大廳。
他懷裏的手機扔在響個不停,車佑赫不舍的放下她。
他打開手機,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背對著她。
呂曉灑見他神色有異,忙問:“是不是樸前輩打來的?”
車佑赫溫和笑笑點頭:“嗯。”
“那我們快回去吧。”
二人坐上車,行駛去了公路。
車上放著令人舒緩的輕音樂,呂曉灑閉目凝神聽著,心思卻亂成了一團麻。
到了住宅,小艾和張墨大概已經早早休息了,車佑赫似乎很焦急,送他進了屋就已經下樓開車走了。
這跟之前他向她求婚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不一樣就不一樣吧,如果車佑赫隻當這場求婚是個兒戲,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呂曉灑打了一個哈欠,躺在了床上。
車佑赫單手握著方向盤,臉上呈現出前所未有的陰森表情。他接了那個電話,沉著聲用中文說:“蕭先生找我有什麽事?”
車佑赫靜聽片刻,臉色漸漸鐵青:“對不起,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他毫不猶豫的阻斷了電話路線,臉上的陰森有明顯加強了幾分。
他停下車,又撥打了一個國際漫遊。
“韓小姐是我,車佑赫。”
韓若樺一聽,斂著表情壓低聲音說:“現在這邊的警方還在調查此事,你盡量少跟我聯係。”
車佑赫說:“韓小姐不是說好了嗎,我將灑灑帶到韓國你就會擺平那個案子,可是你並沒有兌現你的承諾,這令我很失望。”
那頭的韓若樺放慢了了語速,勸他說:“車先生盡管放心,警方懷疑不到你的身上,他們已經認定,張墨才是最大的嫌疑。”
車佑赫冷冷的回應:“是嗎?可是蕭毅為什麽會打電話找我?”
“他打電話給你?”韓若樺開始警覺了:“他肯定知道呂曉灑去了韓國。”
車佑赫抬高聲音:“你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如果中國警方傳喚了我,你一定逃不了!”
他憤恨的掛了電話,咬牙目視著前方黑暗的道路。
呂曉灑是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的,她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有氣無力的拿起手機一瞧,頓時睡意全無。
呂曉灑屏住呼吸,小心的接了樸製憲打來的電話:“樸經紀,您找我有什麽事.....什麽?怎麽可能?”
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慌亂掛了電話,套著外套奔出了門外。
車佑赫在行駛的路上出了事故。樸製憲打電話過來不是叫她去探望受傷的車佑赫,而是質問她有沒有和他起爭執。
在他看來,呂曉灑是故意掛他電話,故意不說出昨晚發生的事情。
所以當呂曉灑和小艾張墨出現在醫院的時候,樸製憲以及妻子表現出冷漠的態度,對他們的到來根本視若無睹。
呂曉灑顧不上細想,大步跨進車佑赫的病床。
車佑赫的額頭被白紗布包紮著,半閉著雙眼,意識好像還很模糊。
“樸經紀,佑赫他還好吧?”呂曉灑轉身問站在一旁的樸製憲。
樸製憲用英文冰冷冷的吐一串話:“Yougoout!(你出去)”
小艾緊張的看著他們,走過來輕聲對曉灑說:“算了,我們還是出去吧。”
呂曉灑無動於衷,說:“車佑赫怎麽了?”
張墨插話說:“好像撞在了大樹上,還好隻是蹭破點皮。”
呂曉灑籲一口氣,點點頭對張墨說:“那你在這兒幫忙照應著,等樸經紀走後我在過來看他。”
說完她與小艾正要出去。
“站住!”突然,身後的樸製憲叫住了她。
呂曉灑回過身,禮貌的問:“有什麽事嗎?”
樸製憲嚴肅的看她一眼,扶了扶眼鏡走過來說:“我想和呂小姐談談。”
呂曉灑和小艾對望一眼,跟隨他走了出去。
醫院的走廊道內,小艾憂忡忡的表情正心神不寧的看著呂曉灑。
“呂小姐想要什麽?”
他這樣一問,令呂曉灑著實不悅,這不明顯把她當作一個趨炎附勢的拜金女了嗎?
“我什麽也不想要,樸經紀這話是什麽意思?”
樸製憲冷冷一笑:“如果你還想在我們這裏,那就必須和車佑赫斷掉關係。”他的話變的流利起來。呂曉灑忘了,車佑赫的中文也很流利。
“樸經紀誤會了,我和佑赫是好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樸製憲不屑的說:“一個女人要學會誠實。你騙不了我的,因為你手上的戒指已經出賣了你,這是車佑赫為你買的。”
呂曉灑微微一窘,將那枚戒指從手上取了下來:“對不起,我本來打算明天還給他的,正好樸經紀可以替我轉交給他。”
樸製憲不接那枚戒指,冷淡的說:“如果我轉交給了他,他會認為是我反對你們交往,所以,我希望是你親自交給他。當初李賢恩也想要這枚戒指,不過她不配擁有,而你和她一樣,也不配。”
呂曉灑輕哼:“您錯了,我根本不想擁有它。”
樸製憲說:“你可以擁有一大筆財富,我會送你回中國,呂小姐想好了嗎?”
呂曉灑徹底被他激怒了:“我是想回中國,但不是這個時候,我也想擁有一筆財富,但是必須是靠我自己的雙手掙來的!”
“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不過你的行為卻令我很失望。呂小姐真想做我公司模特首先就得聽我的。我的兒子很可憐,他已經受過一次傷害,我不想在叫他第二次受傷害。”
呂曉灑說:“您放心,我不會傷害到他。”
“我怎麽會相信你?”
“我在中國已經有了丈夫,我是不可能和佑赫在一起的。”
第二天,呂曉灑去看車佑赫。見他清醒過來心中也欣慰不少。
呂曉灑本來想問問那晚出事故的情況,然而車佑赫還沒等她說話,情緒失控般的發作起來。
呂曉灑清楚,肯定是樸製憲跟他說了什麽。
“你說你有了丈夫,你的丈夫是誰?是蕭毅嗎?原來韓小姐說的都是真的,是你一直糾纏著他對不對?”車佑赫猛搖著她的肩頭,頭一次在她麵前發火。
呂曉灑靜默低著頭,任由他搖晃著。
“蕭毅已經和韓小姐結婚了,他已經完完全全的忘記了你,你為什麽還想著他?我沒有他好嗎?”車佑赫捏緊她的手臂,她痛的直吸嘴。
“他比不上你,所以我更配不上你。”呂曉灑流露著清淺的憂傷,掙開了他的束縛。
突然門外闖來一身穿製服的韓國民警。
他們拿出自己的警察證,打破了屋裏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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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呂曉灑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在她看來,車佑赫是因為交通事故才被警方傳去調查的。
然而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差不多三四天的時間,車佑赫仍然沒有出來。
張墨和呂曉灑不僅開始擔憂起來。奇怪的是小艾這幾天也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她的人影。
二人開始疑慮。
樸製憲夫婦比他們還要著急上火。他們去檢察院要求見一麵車佑赫,不幸的是,檢察官直接把他擋在了門外。樸製憲第二次去的時候帶上了為車佑赫辯護的律師,這一次,檢察官直言不諱的告訴了他們一個驚天噩耗:車佑赫涉嫌在中國境內蓄意謀殺,中國警方已經來韓傳喚他!
樸製憲聽完後頓時一蹶不振,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殺人。
樸製憲把這一切根源都歸結在了呂曉灑的頭上,出了檢察院,他直接去了呂曉灑所住地。
“中國警方為什麽要傳喚佑赫?你們在那裏到底做了什麽?”樸製憲一進來就衝她咆哮怒吼。
呂曉灑和張墨驚震不已!
是張墨打死了慕容俊,為什麽會找到車佑赫?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呂曉灑突然想到了小艾,小艾一聽說車佑赫去了檢察院,為什麽就不動聲色的躲了起來?她在害怕什麽又心虛什麽?
“我的兒子永遠都不會去殺人,一定是你們!一定是你們!”樸製憲怒容滿麵,步步欺近他們。
張墨惶恐的連連後退。呂曉灑上前說:“您冷靜點,現在最重要的是怎樣才能把佑赫弄出來。”
樸製憲起伏著胸腔,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這下糟了,居然追到國外來了,曉灑我們該怎麽辦?”樸製憲走後,張墨開始急了。
呂曉灑正想著另一條線索,沒有應他的話。
張墨停下腳步,沉重歎一口氣橫下心說:“我看我還是回去自首得了。總比東躲西藏要好過。”
呂曉灑蹙眉思忖著說:“你不覺得小艾很可疑嗎?”
張墨一聽不以為然的說:“她能有什麽可疑,說不定又跑去瘋了。”
“我說的不是這,是那次在老地坊的時候,她是不是和慕容俊在一起喝過酒?”
張墨想了想說:“好像有過。當時我很生氣來著。”他突然一驚失口說:“該不會是小艾在慕容俊酒裏下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