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以後。

呂曉灑懷裏抱著哇哇哭的小男孩在客廳裏來回的轉悠。

她一邊哄他,一邊耐心的給他衝奶粉。

小男孩好像急的不行,小手在她懷裏胡亂揮打著:“媽咪,我餓!我餓!”

“依依乖,媽咪馬上就好了,”依依皺著小眉頭使勁抓住她前胸的長發:“不嘛,我現在要喝。”

呂曉灑拿眼一瞪,將他放坐在床上:“你個小魔頭,就知道鬧人!和你那該死的老爸一個德行!”

“嘻嘻...”依依又裂開嘴活波笑了起來。

呂曉灑無奈看一眼他,把奶瓶塞進了他的小嘴巴裏。

“兩年前,一份偽造的遺囑將他的事業推向穀底,他瞬間從一個商業精英變的一無所有。如今,他東山再起,成立了小有名氣的房地產公司。他就是蕭毅蕭先生,歡迎蕭先生的到來。”

呂曉灑驚震半晌,猛的回頭看著電視機屏幕。

屏幕上,他一身黑裝,那熟悉的輪廓越顯深邃。

呂曉灑捂著不停的跳抖著心髒,不由屏住了呼吸。

“請問蕭先生,你最大的遺憾是什麽?”

“我最大的遺憾.....是沒有好好去愛她...丫頭,你從來都不知道,我一直把你當作我親愛的妻子。”

呂曉灑淚流滿麵。她抱起孩子,奔跑著出了門...

電視台門口,她抱著依依站在市中央的廣播大廈前。

像是機緣巧合一樣,貴英抱著一個女孩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比以前白淨許多,穿著時髦的黑絲雪紡裙,氣質突出。

呂曉灑慌亂無措,忙轉過身朝對麵的馬路走去。

“站住。”貴英在身後叫住了她:“呂小姐,你好意思來怎麽就不好意思麵對我呢?”

她的一聲嗬斥,把懷裏的女孩嚇的直哭。

依依眨著眼,好奇的看著小女孩。

呂曉灑並沒有轉身:“我是來找蕭毅的。”

“他當初破產的時候,你跑的比誰都快,現在他有錢有了公司,你有死乞白賴的纏著他,像你這種女人還有臉見他嗎?我要是你找沒臉見他了!”

貴英走近她,銳利掃一眼她懷裏的依依,不屑的撇撇嘴:“看來你結婚了?”她高傲的將小女孩湊近呂曉灑,示意她看個清楚:“你看她長的像他嗎?她可是我和阿毅的女兒。”

在看到貴英出現的那一刻,她早就知道是這樣的事實,可貴英親口這麽一說,她還是難受的慌。

“哦,恭喜你們。”她有些語無倫次。

貴英不樂意的說:“你這恭喜是不是有點晚?不過沒關係,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他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我愛他。至於你,他早把你忘了。你就死心吧。”

呂曉灑強忍著傷心,輕描淡寫一樣笑笑:“蕭太太誤會了,早在兩年前我就已經結婚了。我就是經過這兒,正巧有緣碰見了你。”她轉頭,臉上的笑容僵了下去。

“你最好是經過。不和你說了,阿毅正等著我呢。等接受了幾家電視台的采訪,他還要帶我去夏威夷呢。”貴英蹬著高跟鞋,上了大廈的階梯。

呂曉灑抱著哭鬧的依依慢慢往前走著。

“你怎麽來了?不是還要去接博博放學嗎?”男人好聽的聲音充滿關切。

呂曉灑微微一怔,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媽咪,你有眼淚。”依依抬起小手輕輕替她擦拭著。

“那女人....你認識?”他略一蹙眉,定神看著她的背影。

“不認識她,好像是路過的。”

“哦,我們回去吧。”他淡淡的說。

他們漸漸遠處。她側身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呂曉灑抱著熟睡的兒子,無精打采回到了家。

張墨拎著大包小包吃的,來了她家。

張墨將依依抱在大腿上,這邊親親那邊摸摸。

“一段時間不見,咱們的依依又長大了,來親張爸一個。”

依依撅起小嘴,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依依真乖。”

呂曉灑削著水果,心不在焉。

“啊呀!”她一走神,水果刀鋒利的刃在手指上劃破一道口子。

張墨見狀,忙放下依依,為她找來了創可貼:“怎麽那麽不小心啊?”

呂曉灑自己貼著傷口,淡淡的說:“沒事。”

“還說沒事,瞧你這張臉,心事重重的。”張墨看著她。

呂曉灑帶上圍裙,強顏歡笑:“你喜歡吃什麽,我給你做。”

張墨解下她的圍裙:“心裏的事講出來會好受些,當然如果你不願講那就在這兒陪著依依,我去做飯。”

張墨套著圍裙朝依依扮了一個鬼臉,閃進了廚房。

呂曉灑摸著兒子的小腦袋,心中惆悵萬千。

他心中的那個妻子是貴英....

貴英完全有資格被他這麽嗬護,至始至終都是貴英陪在他的身邊。失意也好,落魄也好...

可以說,貴英對他是不離不棄....

呂曉灑抱起依依,疼愛有加的吻著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