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蛛絲馬跡
蝴蝶穀穀口外的林子裏,夜皓宇和夜皓辰,玉沉正腳下飛快的往蝴蝶穀趕。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沫沫,夜皓宇的唇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藍淩的事情,已經被他完美的解決,從此之後,再無需擔心鎮南軍。他已經和沫沫分開近一個月,每天都在蝕骨的思念中渡過,他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好一切,迫不及待的趕回來。離蝴蝶穀越來越近,思念讓他連呼吸都變得灼熱起來,隻想立刻將那日夜思念的小東西抱進懷裏,揉進骨子中。
再次越過一片茂密的林子後,蝴蝶穀的穀口,終於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然而夜皓宇眼中的柔情和灼熱的思念,瞬間便被冰冷和殺氣所取代。
原本彩蝶飛舞,花香四溢的穀口,此時一片狼藉,到處是滾落的山石,和毀掉的植物,猶如經曆過最慘烈的戰爭,遠處穀內的一排小茅屋一半已經倒在地上,清晰的映入他們的眼簾。
玉沉瞳孔緊縮,蝴蝶穀的穀口有著極其複雜的陣法,是蝴蝶穀最好的守護屏障,平日裏別說是看到裏邊的茅屋,就是想靠近都難。眼前的一切都無不在說明一個問題,蝴蝶穀出事了,有人襲擊了蝴蝶穀。
想到原本應該在穀裏的人,三個人的身上,瞬間全都殺氣滔天,腳下飛快的躍過穀口,進入穀中。
一路走進,離穀口處不遠的那排小茅屋,已經有一般倒塌在地,另外一半也已經搖搖欲墜,似乎隻有有一點動靜,便會直接毀掉。
而更讓他們揪心的事情是,小茅屋的不遠處開始出現斑斑血跡,再繼續往裏,血跡越來越多,有屍體開始慢慢出現。
夜皓宇第一時間朝著穀內的最深處飛奔,那裏是他的專屬地方,沫沫進入蝴蝶穀,一定是住在那裏。
玉沉身側的手掌緊握,眼中的殺氣越來越重,那些屍體赫然都是蝴蝶穀的藥童。這裏是他從小生活的家園,他眼前的這些屍體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家人,小魚兒和師父現在生死不明,是誰?這一切究竟是誰做的?
夜皓辰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我們先去找四哥。”
他知道玉沉此刻必定心中萬分難受,可他的心情也不會比他好,想到那個嬌小可愛的身影,一顆心像被人緊緊攥在了一起,一陣陣的疼。而四哥,想必更痛苦,蕭以沫還有著身孕。
夜皓宇飛快的來到山穀最深處的那間屋子前,顫抖著手,推開了屋門,屋裏的家具很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張小小的桌子,和兩把椅子。
桌子上早已落下一層灰塵,表明這裏已經有些時日無人居住,而床上的被褥還散落的癱在那裏,沫沫晨起一向不愛收拾被褥,而他又不喜歡屬於他們倆的地方被別人闖入,所以就算在宮中,也幾乎都是,他早朝後,回去幫她整理。
夜皓宇上前,坐在床上,捧起床上的被褥,將頭埋入其中,仿佛還能聞到沫沫殘留的氣息。
“四哥。”
聽到聲音,片刻之後,夜皓宇放下了手中的薄被。
看著夜皓宇通紅的雙眼,夜皓辰咬牙開口道,“四哥,你放心,四嫂那麽聰明,一定沒事的。”
蕭以沫這次若是真的出事,怕是整個天嵐,無人能承擔的起四哥的怒火。
“沫沫當然不會有事。”夜皓宇堅定的說道,這話似是在說給皓辰他們聽,又似在說給他自己聽。隻有這樣,他才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否則,他可能立刻就會發瘋。
夜皓宇起身,將床上的被褥整理好,那細致的動作,就好像是他在整理自己家中的床鋪,好像是很快還會再回來一樣。
“我們去密道看看。”夜皓宇抿唇說道,他曾經在蝴蝶穀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這裏的了解並不比玉沉少。
按照他們進來一路的情況來看,穀口的陣法機關顯然是被強行破除,那就表示穀內的人一定會在那些人闖入山穀之前發現,他們不可能坐以待斃。
玉沉聽到夜皓宇的話,才突然想起密道,剛才他隻是太過憤怒。
三個人飛快的趕到密道的入口處,隻是三人臉上的神色卻是更加難看。密道的入口處已經被強行的破壞,順著密道往裏走,火把昏暗的光線下,能看到地上不時出現的已經變成黑色的血跡。
夜皓宇幾乎已經克製不住身上的殺氣,密道內本就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沉悶起來。唯一讓他們感到慶幸的是,除了少量的血跡,密道中並未發現任何屍體。
穿過長長的密道,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異常繁盛的樹林。這片林子有多大,地形有多複雜,夜皓宇和玉沉都很清楚。蕭以沫有著身孕,他們想穿越這片林子將變得無比艱難,而他們的身後還有著追兵。蕭以沫他們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是生是死,是逃掉,還是落在敵人手中,沒有人敢確定。
略微思考過後,三個人決定分三個方向,分別在林中尋找,不管結果是什麽,他們既然通過密道,進了這片林子,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夜皓宇步履匆忙,穿梭在林間,盡管此刻他已經在喪失理智的邊緣,可雙眼卻仍是淩厲的掃過每一寸他走過的地方,生怕錯過她們的一絲蹤跡。
隨著時間的流逝,夜皓宇心中僅存的理智,一點一點被磨滅殆盡。
遠處突然傳出一陣細微的聲音,夜皓宇卻是在第一時間便已經發現,身形一閃,便從原地消失。
不遠處的林中,一個黑衣人正仔細的循著蹤跡,想要追尋出那幾個逃掉的人。
一個多月前,他們和第一小組的人同時接受任務,由第一小組執行,他們暗中配合,並善後。哪知道,那些人逃入這片樹林,第一小組的人追進去之後,不但沒有將人帶出,反而第一小組的人也全都消失。他們無奈之下,隻得進入尋找,可是,不但沒有找到那幾個人和第一小組的人,他們的人也漸漸失去了聯絡。
正思考間,做殺手這麽多年培養出來的危機感,卻是讓他敏銳的感到了背後突然而來的殺機。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動作,一個身影猶如憑空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