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喻之看向白醫仙,問是什麽單子?

“是京城那邊的單子,據說是當年秦皇修建方城的時候累死了很多人,他們的屍骨也被砌進了方城裏,最近那些鬼魂突然出來禍害當地的百姓。”

我對柳喻之說道。

柳喻之眸色深沉:“我記得那些鬼魂明明已經入地府了,怎麽還會在陽間作亂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給我打電話的是京城那邊的土地婆,她想請封卿神君過去說服那些鬼魂,可眼下神君正在閉關,不能去京城處理這件事情。”

我把實話告訴了柳喻之,白醫仙一個勁的衝我使眼色,我知道柳喻之心裏不會平衡。

我很清楚如果去京城了土地神他們也得問封南卿為啥沒去,反正早晚也得知道,還不敞敞亮亮的告訴柳喻之。

“小姑娘,你跟封南卿在一起也快一年了,怎麽還神君神君的叫著啊,我看別的熱戀中的情侶都有愛稱,什麽親愛的,大寶之類的。”

柳喻之一個大老爺們懂的比我都多。

“就一個稱呼而已,隻要不是罵人叫什麽不行啊,我沒那些講究。”

在這些什麽所謂的儀式上我也不講究什麽,隻要是真心的就行。

柳喻之扇了扇扇子,“難怪彩雲仙子說你是一個大直女,你還真是直啊。”

“不是直女我還能是彎女啊,我性取向很正常的。”

明明說的是單子的是,結果被柳喻之拐到什麽直女和彎女這個話題上了。

柳喻之又打趣了我幾句才把話題引到正軌上。

“自從我入仙堂後基本上就沒看過幾樁單子,這單子我接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之前為了入堂口答應封卿神君以後我看的每樁單子的功勞都要記在他的頭上,本來覺得沒什麽,現在想想我還真是虧了。”

他要不說我把這件事情忘得死死的了。

“你當初為什麽非要入堂口成為仙家啊?”

柳喻之是天帝的弟弟,就憑這個身份他什麽都不用幹整天遊手好閑就能享受別人遙不可及的,偏偏來凡間窩在一個小小的仙堂裏。

“這個你慢慢會知道的。”柳喻之看向別處掩去眼裏的情緒不讓我看見。

仙堂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別的臨時弟馬,白醫仙給我開了藥讓我按時吃,我吃了藥硬.挺著不適準備出發京城。

要出發的時候柳喻之突然叫住了我,我問他怎麽了?

“這樁單子是公單,既然是公單那流程是必不可少的,既然那邊求咱們幫忙連誠意都沒有咱們為什麽非要上趕子去呢?”

我把這茬給忘了,無論是封南卿還是柳喻之身份和地位比土地神高的不止一星半天,若我們就因為這一通電話自己開車過去那成什麽事兒了。

就在這時大門那邊突然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我過去一看竟然是平安村的土地神還有一個比他矮一點的老太太。

“幽然丫頭唉,我們可算是找到你了。”

“咦?土地神爺爺你怎麽來了?”我納悶的問道。

土地神把老太太往前推了推,看老太太的裝扮應該就是土地婆了。

“這個是我家老婆子,是京城方城腳下的土地神,我原本也是哪裏的土地神,後來被調到平安村了,昨天那個電話就是我家老婆子給你打的。”

我趕緊讓到一旁請他們進來,土地神一進大門就問我:“封卿神君呢?怎麽沒看見他老人家呢?”

封南卿外表看著也就二十六七歲那樣,土地神頂著七老八十的臉管封南卿叫老人家,讓我感到十分別扭。

柳喻之的笑聲吸引了土地神和老太太的注意力。

“真不巧,你們心心念念的封卿神君昨天就開始閉關了,也隻能將就我跟著小姑娘前往京城看事去嘍。”

“不知這位仙家是?”

土地神不認識柳喻之,但他能感受到柳喻之身上強大的仙氣,也能猜出柳喻之身份不一般。

“我是誰不重要,反正在九重天他可是要跟我行禮的。”

柳喻之的話徹底堵上了土地神的嘴,對柳喻之的態度更加恭敬起來。

這一路都是我負責開車,柳喻之坐副駕駛,土地公和土地婆坐後麵,期間土地公有好幾次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我。

到京城的方城腳下我感覺身體十分不舒服,讓我有一陣陣的眩暈。

柳喻之扶住我,擔憂的問我怎麽了?

“我沒事,就是這裏鬼魂的氣息太重讓我有點不舒服。”

其實這趟我本來也不想來,可人家都找上來了我不看也不行啊。

現在可是白天,那些鬼魂都敢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趴在人的背上吸著他們身上的陽氣。

柳喻之變出一棵珍珠,讓我含在舌.頭底下,說能避免陰氣靠近我的身。

含著那顆珍珠不適的症狀才消了些,靈台也清明了。

“這位仙家,您看這。”

土地婆指著方城坍塌的地方,我和柳喻之上前查看情況。

這塌陷的地方目測也得有十米左右,單單一眼我就有一種即將掉下去的感覺。

“小心。”

柳喻之抓住我的胳膊,我回過神來心髒突突的,剛才有一瞬間真的差點就掉下去了。

我趕緊躲在柳喻之身後,生怕自己掉下去。

“這個深坑什麽時候出現的?”柳喻之嚴肅的問道。

“我們出發的時候還沒有呢,回來就這樣了。”

土地婆回答柳喻之。

我抬頭望著城牆,忽然間我有一股預感,那就是眼前這麵城牆會倒下來。

“轟隆!”

天空突然電閃雷鳴,柳喻之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眯了眯眼。

一道驚雷陡然劈在城牆上,城牆轟然坍塌。

柳喻之趕緊施法把坍塌的城牆頂住。

我嚇的回頭撒丫子就跑,可我跑的速度很慢,地上也不是那麽平,還有碎石塊啥的,我一個不慎就被絆倒了。

還不等我爬起來另一麵城牆也坍塌了,坍塌的速度比剛才那麵城牆還要快,快到柳喻之都來不及施法。

我拚死拚活的往前爬,一塊大石頭砸在我身上,渾身的骨頭我自己都聽見嘎巴一聲。

我疼的放聲大哭,哭著哭著我兩眼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幽然姑娘~~”

“幽然姑娘~~”

誰在叫我?

我睜開眼睛,一個素衣女子挎著一隻筐蹲在我身旁。

“你誰啊?”我開口問她。

“我乃容璃神尊親封的寒衣仙子,已經在此等候幽然姑娘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