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好大膽!把這些探員怎麽了,”一個中年男人在葉流把門打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死人一樣的三個內務部臨時工,要不是看見他們胸口還有起伏,還以為自己學校內發生了一件即將震驚全帝國的殺警案。
壓下來心頭的緊張,畢竟這要是真的,自己這個副校長要想從中抽身可是要大大的出一回血,轉頭向著身後一個有些駝背的禿頂老頭說道,“校務長,趕快去報警,我們學校竟然出了幾個敢襲擊帝國公務人員的學生,真是學校教育的失敗。”
校務長連忙點頭哈腰的跑了出去,應該是去寢室樓底下的電話亭去了。
葉流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失望的搖搖頭,光看今天這次行動找的執行人員,是一個比一個蠢,行動的組織者也一定是個白癡,
中年人正想對麵前三個人深刻教育一番,帝國法典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現在你們已經觸犯了法律,就不要想逃跑,趕緊投案自首才是正道,卻聽到葉流清咳一聲,說道,“副校長,您在接電話的時候,難道沒有聽到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的要求嗎。”
中年人聽到葉流這麽一說,身體一頓,立馬想起來了,剛才自己光想著怎麽靠這件事把司馬老不死弄下台,卻忘了這麽一茬。立馬慌慌張張的跑出去出去追校務長,走之前還沒有忘記留下一句,“你們不要跑,等著我來處理。”至於連內務部的探員都敢襲擊的學生為什麽還要聽他這個副校長的命令,就完全沒有在意。
左京剛想問葉流這麽知道對方接了電話,又怎麽知道對方電話的內容,不過一看葉流微笑著的麵孔,立刻就有些明白了。
內務部要進天府抓人,學校當然會被提前通知以便配合,不過既然對方要做的事不是那麽方便公開,那就不可能得到一向剛正的天府校長司馬玉的同意,這位帝國教育界的泰鬥就連建興陛下都要恭恭敬敬的叫聲老師。所以這位副校長也應該是以私人身份幫忙,如果報警,不論這些探員和內務部什麽關係,帝國城內幾個想來競爭激烈,觸角遍布四大區的報紙記者們,怎麽會放過這種刺激性的消息,恐怕明天全帝國都知道天府出的這檔子事,這時候要撇清。難度就大了許多。
等了許久,也不見副校長和校務長回來,葉流估計現在他們也明白這個時候沾手很不明智,走為上計,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於是就把視線再次轉移到了躺著的三個黑衣人身上,這些人平時如果出現在帝國東區之外的居民區或者商業區,恐怕就能讓不少人嚇得把窗戶都關緊,但是現在卻威風全無,死狗一樣一動不動。
現在副校長報警無果,人影也沒有,怎麽處理這三個家夥就成了大問題。不可能就放在這裏,晚上三個人還要睡覺的,不睡覺也要進起源,沒有時間盯著他們,這些人萬一到時候逃跑了或者起了凶意,都很難纏。
難道真的按阿江說的,把這三個賣掉做人肉生意,算了,葉流雖然不是聖人君子,但是這種黑色產業還是不想碰的。
想了又想,葉流打定了主意,把黑衣人首領提起來,向著寢室陽台走去。
看著葉流的舉動,左京問道,“你幹什麽。”
“把他們扔下去。”
“什麽,這裏是六樓,扔下去就摔死了。”左京嚇了一跳。這簡直就是謀殺。
“沒有關係,最多也就是斷根骨頭,肯定是摔不死的。”葉流回答道,然後雙臂一用力,一個黑影就從六樓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沒停多久,又是兩個黑影。葉流拍拍手,滿意的點點頭。
爬上床的阿江看著葉流把人都扔了出去,遺憾的說道,“就算你好心把他們放了,沒有完成任務,回去後果估計也不外乎一個字,還不如讓我處理掉,大家都省心呢。”
不過比起阿江的遺憾,在距離天府許願數公裏之距的帝國城中心大樓。某人情緒就激動的多。
“廢物!無能!愚蠢!是誰下的命令!”一個身材微胖身穿帝國內務部高級警員製服的男人向著自己屬下發泄剛剛得到情報後立刻變得極其糟糕的情緒。
在陪伴自己新認識的一位電影明星聽完華樂廳的交響樂演奏後,正準備趁著浪漫的氣氛拿下美人,晚上好好享受一番,但是卻被一通緊急電話破壞了全部的計劃。
怒氣衝衝的回到辦公室,查看了詳細的行動報告,帝國內務部副部長,公共安全局局長張樂平總警監就把女人這件事扔到了幾萬光年之外。如果今天這件事處理不好,不要說自己的職務,恐怕自己的家族都保不住,帝國某些大人物的憤怒會把整個帝國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不過在自己出事之前,眼前這些家夥一個都跑不了,張樂平後槽牙都快咬碎了,“葉流。”他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
一個月之來,這個名字在整個帝國帝國高層已經無人不知。連壁默認的女婿,帝國上一個傳奇葉諍的兒子,江陵葉家的繼承人,這些身份,每一個在帝國真正大人物的眼中,都是不得不關注的,而當三個身份重合在一起,就意味著這個人不論願不願意,都將會對帝國城今後的風雲變幻產生舉足輕重的影響。
而這麽個*雄厚,家世不凡的人物,現在竟然被自己的手下當作了刺殺目標,如果不是自己幕僚發現了這份備案,恐怕要到明天早上看到帝國快報頭版頭條的時候自己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即便是現在知道了,也為時已晚,因為行動人員已經出發,但是無論如何,也是給了點緩衝時間,事情總算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轉機。
“是……是邱處科長。”
“他的人呢!”
“不……不……知道。”
“所以邱處這個王八蛋已經跑了?”張樂平用一種冷到冰點的聲音問道。
“局……局長,他……他昨天就請假,現在都聯絡不上。”下屬中的一個回答道。
邱處就是這次黑名單的簽發人,公共安全局的一位資深警督,在內務部幹了二十多年,到了今天張樂平才知道這家夥是別人埋進來的一顆釘子。
“查,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他查出來。”
被上司散發的淩厲氣勢壓迫,底下的三個人現在站著都有些困難。“孫飛,你去查,給你兩天時間,不論生死,把他帶到我麵前,要是沒辦成,你就不用回來了!”
“是。”一個高個副警監習慣性的一個立正,接受任務,但是發軟的腿腳差點就讓他摔倒在地,扶著沙發邊緣,孫飛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莊嚴其,你去天府學院,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三個混蛋,別讓人給搶先了。”
“是。長官。”莊嚴其比剛才那位好多了,不過他一轉身,一股尿臊味就順著衣服帶起來的風吹到了張樂平身前。
皺著眉頭扇了扇鼻子之前的空氣,“路軍,你跟我一起去副議長家。”
“是。”
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張樂平回頭看了下自己桌前那攤濕跡,暗罵了一聲,“豬都不如,”轉頭對著自己門口的美豔秘書說道,“把辦公室所有家具都給我換了。”
帝國城是一個大城市,足足有一億五千萬人口在這種蜂巢般的灰暗建築中生活,工作,學習,但是帝國城也是一個小城市,小到北區一所學校發生的事情,瞬間就能傳遍整座帝國城。
就在張樂平走出中央大樓的同一時刻,正在自己書房壁爐前休息的連壁被突然打開的房門驚醒,讀完了下屬帶來的緊急情報後,連壁隻是非常平靜的揮揮手,表示自己已經知道,當書房再次恢複了安靜之後,才輕輕的感歎了一聲,“唉,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不長進,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而就在煌燿宮的不遠處,清泉侯爵府,正在和兩個弟弟商討問題的楊武也被突然打開的房門暫時中斷了談話,匆匆掃了兩眼送來的情報文件,這位北疆三楊的老大,帝國地方派的首領之一臉上浮現了玩味的笑容。
把文件丟給自己前方的兩個兄弟,“看來我們還真是高看了那邊的耐心,現在這麽早就出手,到底說明對方胸有成竹呢,還是急於求成呢。”
留著一把大胡子的楊齊丹沉吟了一會,“現在既然對方已經出招,我們怎麽應對才是第一要考慮的,如果沒有意外,連壁最近會來這裏,我們應該用什麽態度。”
和自己的這位哥哥麵貌相反,楊雨林是個三十歲的白麵書生,“他來了又怎麽樣,這群家夥別看在帝國城裏鬧得歡,但是看我們不還是一樣當外人。到時候要是有好處就合作,沒好處就請他喝兩杯茶,有什麽態度不態度的。”
楊武搖搖頭,“三弟,這不是帶兵打仗,沒有那麽分明的敵我關係,連壁這個人不簡單,這次五大家族漏了這麽粗的一個小辮子給他,他一定會好好利用,最後不論是結果如何,我們都肯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砝碼,如何從這裏麵去獲得最大的利益,裏麵就有一個需要認真拿捏的點,不是那麽簡單的。”
不過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可沒那麽多腦容量去思考這種問題,楊武道,“還是再看看情況,不要匆忙的做決定,說不定這就是一顆導火索,我們北疆不能做給人火中取栗的事情。”
楊齊丹點點頭。
不隻是帝國城的這些老狐狸們在關注著天府學院一名學生的生死問題,本來已經準備休息的施天琪在收到了齊雲送上來的文件後,第一反應就是,“去把蕭曆言給我叫過來!”
但是還沒有等齊雲走出門,施天琪就跳下了床,也不管身上穿著的睡衣和拖鞋,叫住了齊雲。“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按照帝國大學的規定,所有在籍學員都必須要在學校指定地區居住,雖然這個規定被絕大多數的帝大學員無視,但施天琪卻不在此列,依然每天非特殊情況下都按照學校規定的時間起居,作息,堪稱是一個異類,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特殊身份,恐怕因為這種習慣早就被人取個和傻子意義差不多的外號了。
五分鍾之後,不等齊雲把飛車停好,施天琪就強行打開車門,跳了下來,因為腳下的拖鞋抓地不穩,差點就摔成滾葫蘆,所以當正在翻看相冊的蕭曆言看見一個衣冠不整,頭發散亂的人走到自己麵前時,根本就沒有認出來這個人是誰,是怎麽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