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覺得我吻的太輕?
“程家洛狠毒?”知念詫異的喊出聲,還是第一次聽見人這麽形容家洛,一時間讓她不能接受。舒藺畋罅
對於她的驚訝,啟言隻是冷哼:“你以為呢?掌管偌大的一個集團,你以為憑借著‘溫柔’或者是‘謙謙君子’就能做到?”
知念也沒有他說的那麽單純,人家都說商人是世界上最陰損缺德之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的商人太多,柔弱強食本來就是商場上應該遵循的法則。隻是,她一點都不敢去想,在她印象裏,程家洛也會是這樣的人。
“那麽你呢?”她仰頭看著他:“你也是這樣的人嗎?”
像是她問了一個極幼稚的問題似地,啟言也用對待小朋友似的態度摸摸她的腦袋,道:“別太天真,這個世界上人無完人。”也就是說,他也隻是商界的犧牲品而已。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同樣可以不擇手段。
不管是誰,對皮相都是第一印象,盡管知念心裏隱約的知道程家洛和顧啟言都是這樣的商人,可怎樣都不能跟那些油頭粉麵的肥老板相提並論,總有一種期望,好像他們是與眾不同的,就像活在言情小說裏麵英俊、優秀,沒有任何缺點的男主角一樣。
可是她忘記了,現實就是現實,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童話。
不知道心裏應該是失落還是什麽感覺,此刻的知念心裏有些堵,不太想說話。
啟言低頭便看見她沉默的眼睛盯著沙灘看,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額前有發絲掉落了下來。他本可以不跟她說這些,不過她太過於單純,即便是受了傷依舊把這個世界想象的太完美。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愚蠢讓他忍不住想要提醒她,這個世界並沒有她想的那麽好,任何一個人都是為自己而活,沒有誰是真正沒有私心的為別人著想。
隻有將這個世界看透,才能對自己狠心。這是他顧啟言一直以來堅信的東西,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真的幫得了你。像他這樣的出生,就連父母都無暇顧及,他今天所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爭取的,他從小就獨立,把社會的現實都看的一清二楚,從來都不會任何不用靠自己的努力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所以他也絕對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任何人對這個世界充滿童真的幻想。這樣的人要麽就遠離他,要麽就要在他的調教下便得現實,知道自己該擁有的就一定要去爭取,不該擁有卻想擁有的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放棄!
“所以你一定覺得我很二吧?”知念忽然開口,“在離開程家洛之前居然什麽都不要。本以為自己能夠瀟灑的放開,到最後不但自己難受,而且人家的老婆也不領情,處處針對我。”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好半天才抬頭問他:“你一定是這樣看我的對嗎?”
“不,你比我想象中要好一點。”
“比如呢?”
“你懂得適時的反擊,不會一味的懦弱承受。就比如今天的鬧劇,雖然沈曼真表麵上贏了,但你說的話讓她更加沒有容身之地。”
這句話總算讓知念低落的心好了一點起來,她嘴角微微的彎起:“所以你也覺得我這樣做是對的嗎?”
“嗯……”他猶豫了一下卻是搖搖頭,知念不懂的看著他,就聽見他諷刺的聲音:“你應該做的更好一點。”
“啊?”
“當她甩你第一個巴掌的時候,你應該毫不客氣的甩回去,並且力道一定要比她更大。”
聽到這裏,知念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說:“從來都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別的男人都超級討厭女人跟女人之間打架的,你還在這裏煽風點火,好像不打起來你就不開心的樣子。”
“那麽現在見到我這樣的男人了?”啟言挑眉,“不是你們女人經常說的,男女平等,既然男人跟男人之間可以打架,為什麽女人就不可以?”
知念眼睛彎彎:“全世界的女人都會喜歡你這樣的男人去當婦女主任的,這樣女人在世界上就更有地位了。”
知念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跟這個男人聊天是這麽有趣的事情,一點都不枯燥乏味,並且他的思維真奇特,跟平常人一點都不同。
耳邊是海浪的聲音,啟言看著盯著自己發呆的女人,問:“在想什麽?”
“在想換成是程家洛的話,他應該恰恰跟你相反。”她清了清嗓子,裝成程家洛的嗓音道:“他一定會說,念念,乖,要隨時記得你是女孩子,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麽有失體統的事情。”說完才對著他笑道:“他跟你不同點就在於他會像一個老師一樣教導我怎樣做才是正確的,但是事後他會幫我解決一切,絕對不會讓我的委屈白受。”
她在說話的時候,啟言看了她半天,幽深的黑眸中找不著任何可以讓人明白的信息,但見他忽然伸了一隻手過來,知念本能的往後一縮。但是哪裏快的了他!但見他的手伸到她的腦後,隨意的一摘,就把她紮起的長發給拆開了。黑色的長發像是得到了自由一般,瀑布似地散落在她的肩膀上,微風輕輕的佛過,將她的發吹的淩亂,擋在了眼前,遮住了視線。
知念不禁惱怒的叫了一聲:“顧啟言!你幼不幼稚——”
話剛說完就被一雙冰唇給吻住,吻並沒有深入,隻是輕輕的貼著她的唇瓣停留了片刻,便淡淡的離開。
知念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有點緊張,卻聽見他說:“我不希望再從你的嘴裏聽見程家洛這三個字。”
“……”
離的這麽近,她幾乎能看見他眼底一絲邪惡的怒氣,就像是當時他在盯著沈曼真看的時候那種邪肆。知念曾經說過,任何一個女人都逃不過他的那雙眼睛,尤其是當那種邪氣在眼底肆意竄動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就將你的魂魄勾引了去。。
“看傻了?”輕指一彈,啟言毫不客氣的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疼得知念的魂魄頓時又回去了。他說:“莫非是覺得我吻的太輕?”
知念臉一紅:“才、才沒有,你別想太多!”
“沒有就算了。”他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說完就從倚靠著的岩石上立起身子轉身而去。
這男人!真是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說回去就回去!一點都不過她的感受!好歹她也是個女人啊?
知念不禁在心底鬱悶,她剛才發了什麽神經,才會覺得這個男人比起以前來要好的很多呢?
真是腦袋中風了!心不甘情不願,拎著高跟鞋,提著長長的裙擺,她跟上顧啟言的步伐。
也許她還沒有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習慣了跟在他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他似乎永遠都在她能看的見地方等著她,等著她跟著他的腳步,一起往遠方走去。
……
夜晚的沈家顯得氣息凝重。
沈家老爺子看著躺在床上已經昏睡過去的女兒,聽著從房內走出來的家庭醫生道:“沈董,程少請放心,沈小姐並無大礙,也許是隻因為心情的原因導致產生疼痛的幻覺。其實這種情況在孕媽媽之間是經常發生的,就比如有些人有了假懷孕的症狀,其實並沒有懷孕,隻是太過於期待,就會造成這種幻象。”
沈老爺子點點頭,命人將醫生給送了下去。許久,才轉過身,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看著同樣沒有表情的程家洛,問:“家洛,你告訴我,曼路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緊張的情緒?甚至已經嚴重到產生幻覺?”以去以樣。
他的語氣表麵上來看算不上責備,依舊是很客氣,仿佛真的是在對自己的兒子說話。
但程家洛是何等聰明的人,沈老爺子心裏想著什麽,他怎會不清楚?隻不過是礙於他遠程繼承的身份,不好當麵責備罷了。
不過沈曼路為什麽會情緒緊張?這倒要問問她自己了!
程家洛在心底冷笑一聲,表麵上依舊禮貌的回說:“可能是我最近幾日忙於工作,照顧不周。這次的宴會又讓她陪著一起參加,造成了她心理上的壓力,以後在這方麵我會注意,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實際上要去參加晚宴,完全是沈曼路自己要求的。
這場宴會的承辦方是遠程集團,她自然猜到知念也會在現場,女人的心思不過爾爾,本以為她去隻不過是怕他在現場會跟知念發生什麽,隻道是女人的小家子氣,家洛在這方麵一向不會太過於嚴謹,如果他真的想找知念,就算她出現在晚宴上那又怎樣?隻可惜,這一次,他並不想妨礙到知念的生活。而沈曼路提出要去,他也不拒絕,隻要不妨礙到他,隨便她在宴會上呆多久都沒問題。隻是沒想到她那麽聰明的一個女人會鬧出今天這門“有趣”“生動”的笑話,看樣子,真是自己太過於放縱才導致了她以為他的不言不語就是不放在心上的態度。
這番話,家洛放在心底,不會跟沈老爺子說出口,隻是以後,也許他會換種方式對待他的心肝寶貝。
嚴市長的話果然說的沒錯:“……結婚都這麽久了,就你還寵著她慣著她,該教教她怎麽做一個媽媽的樣子了……”
她要學會的不但是要怎樣做好一個媽媽的樣子,還要學會怎麽當他程家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