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山無力道:“聽說開封有一個地方是專門治理叛徒的,也許鳳姑被關在那個地方。”

“地方在那裏?”

“可能在開封城近郊,我沒去過,不大清楚。”

“是不是你告的密,才使鳳姑受害?”

“不是,不是我告的密,而是上級自己查到的。”

“查你的頭!啊??????”小邪怒氣攻心,匕首猛揮猛刺、猛砍,有如瘋子般。

可憐江子山哇哇哀叫幾聲後,全身上下已被小邪戳得百孔千瘡,體無完膚,肢離破碎當場死在地上。

小邪意猶未盡的猛踢猛打,大吼道:“不是你告密,鳳姑會被捉?不是你告密,你會當上舵主?***,你敢陷害我的朋友,***,他媽……”每罵一句就踢一腳,神情甚是駭人。

小丁一看,臉色不禁一變,她從來沒看過小邪如此瘋狂。

阿三,阿四知道小邪已恨得快瘋了,就像上次殺色魔一樣,但這次又比上次更恐怖更嚇人,因為受害的是小邪的朋友。

不久小邪慢慢平靜下來,坐在地上,額前豆大汗珠冒個不停,形態有點累。

小丁走過去,替他擦掉汗珠安慰道:“小??別再難過,我們救人要緊。”

小邪點點頭站了起來道:“走吧!”

四人默默的走出“吉祥賭坊”。

※※※三天後。

在開封。

小邪本以為鳳姑被逼迫當成妓女,心頭甚是悲憤,現在知道還有一線希望,心情也輕鬆不少。

一到開封,丐幫弟子已迎上來。

“屬下拜見小公主。”幾名中年乞丐已在街道上發現小丁,立即向前拜見。

小丁很久沒看到丐幫弟子,現在一看覺得甚是親切,她笑道:“你們別客氣,那一分舵的?”

一名乞丐道:“屬下全部是開封分舵。”

小丁笑道:“很好,你們替我跑一趟,請方舵主來,我有事要問他。”

“是!”那名乞丐道:“屬下立刻去辦!”說完已和其它乞丐往小巷奔去。

小邪笑道:“小丁現在又回到你老家了,你有何感覺?”

小丁攤手笑道:“沒有,好象都一樣。”

小邪道:“再世為人了吧?”望著小丁哧然笑著,其意思像是說在“莫塔湖”被虐待,而現在終於逃出魔掌一般。

小丁白了他一眼笑罵道:“神經病,沒事少說些不吉利的話,嗬嗬……”說完也笑起來。

小邪笑了笑又道:“以前我們劫走張大人這趟事,蠻好玩的嘛!”

小丁嬌嗔道:“你少出餿主意,你敢再劫刑場?你不累,我倒很累。”

阿三很有興趣道:“這次換我如何?總不能永遠讓小邪幫主表現,換換口味。嗬嗬!”

小邪笑道:“等這些鳥蛋事辦完,再玩一些其它的,最近生活好沉悶,有點受不了,是該換換口味了。”

小丁嬌笑道:“算啦!你每次想的,那一次不是弄得亂七八糟?笑死人了。”

小邪輕笑幾聲道:“這次準成,等一下你問問方殘,看看黑巾殺手關人的地方在那裏?我們晚上再去偷襲。”

小丁道:“到時候再說,先找家客棧吃點東西,晚上才有精神救人。”

阿三笑道:“也好,你看!”他指著前麵道:“那裏有家餃子館,我們去吃餃子。”

四人往館子行去。

三柱香時間一過,大家已吃飽。

一吃飽,主意就來,小邪笑道:“阿三,阿四等一下你們兩個去訂作兩件衣服或者剪兩塊白布。”

阿三奇道:“幹什麽用?”

小邪笑道:“我們已複出江湖,總不能搞不出名堂,你們兩個去找些布條,然後寫上‘通吃幫三撇老蛋不明阿三,武功天下第幾,不信的人可以試試看。’這樣我們就成名了。”

阿三拍案叫絕道:“很好!很好!我要寫第幾?”

小邪笑道:“隨便,不過由後往前推比較過癮,由前往後退,可就不太好受了。”

阿三想想道:“我還是寫第十好了,以後慢慢再往前進。”

阿四笑道:“我寫十一,反正阿三比我大,我總不好意思贏他。”

阿三叫道:“你木來就不會贏我,那有什麽不好意思?”

阿四不服道:“你臭美,我那次又輸過你?要不是你,我到現在也不會是個和尚,雪雪我早就追到手了。”狠狠的瞪了阿三一眼。

阿三叫道:“怎麽?你倒怪起我來啦?想當年你還說我有一套,找了一個鐵飯碗,當和尚有吃有穿還有睡,那點不好?現在你過河抽板,算什麽嘛!”

阿四指著光頭叫道:“好個鳥,懷了二十幾年孕,頭發到現在還沒出生,***。”

小邪叫道:“好啦!好啦!你們兩個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誰也別怪誰,武功也差不多,阿四你就寫第十一好了。”

小丁笑道:“小邪你呢?你想寫第幾?”

小邪想了想道:“我就寫邪功天下第一如何?反正別人也不曉得我學的是什麽功夫,而且天下武林也不會吃醋,老是找我麻煩。”

小丁嬌笑道:“好吧!你本來就是邪功天下第一,那你們準備怎麽掛?是寫在衣服上?還是寫在旗子上?”

小邪道:“當然是寫在衣服上方便,小丁你不寫一個掛在背後嗎?”

小丁連忙搖手怯笑道:“我不要,我是女孩人家不好意思。”

小邪道:“好吧!反正你還有丐幫,我也不為難你,等一下你幫我們寫字。”

阿三笑道:“要寫漂亮一點,這樣人家才會覺得我很有學問。”

阿四道:“我的背後還要畫一把剃刀,也好讓剃刀??名武林。”

小丁嬌笑道:“沒問題,我一定將你們弄得漂漂亮亮又有學問。”

“哈哈……”眾人會心一笑。

正在此時,丐幫開封分舵主方殘已走入餃子館。

方殘拱手一揮道:“小公主,屬下不知您來到,有失遠迎,請恕罪,還有楊少俠及兩位兄弟。”

小丁笑道:“方舵主別客氣,他們也不是外人,你坐吧!”

小邪笑道:“方舵主我們見過好幾次麵了吧!”

方殘坐下來笑道:“不錯,楊少俠還有兩位小兄弟,我們曾經在君山見過麵,那次真虧你解救了丐幫的危機,否則丐幫將淪於萬劫不複之地了。”

小那笑道:“這種事不談也罷,我要不這麽做,這黑鍋可永遠背不完。”

方殘笑道:“不管怎麽樣你救丐幫是事實,丐幫永遠會感激你。”

小邪道:“我和丐幫已經是朋友,談到這些就更見外了。”

方殘拱手道:“多謝楊少俠把丐幫看成朋友,老夫甚感榮幸。”

小邪笑道:“等我辦完事以後再??你喝幾杯老酒,像上次在靈感塔一樣,喝遍開封名酒,嗬嗬。”

小丁笑罵道:“你還有心情去喝那種酒?好累喔!”

小邪得意道:“反正累也不是累到我,多喝幾次又有何妨?”上次搬酒的是小丁,小邪當然是不會累了。

方殘笑道:“隻要楊少俠願意請老夫,老夫一定奉陪。”

小邪點頭道:“就這麽決定,對了,方舵主,你知不知道黑巾殺手這回事?”

方殘道:“現在天下都知道有這個組織,但最近一兩年來我倒很少發現他們的蹤跡,怎麽?楊少俠有事要找他們?”

小邪道:“是的,我有一位朋友,她本來是黑巾殺手,但後來她卻被捉起來,我想把她救出來。”

方殘奇道:“她是殺手,為什麽會被捉?”

小邪解釋道:“她是因為父母被捉,不得已才替殺手效命,不久前我把她父母救出來,想必是出了紕漏才會變成如此。”

方殘點頭道:“我懂了,現在我能為你做什麽?你盡管吩咐。”

小邪道:“我是來向你打聽一下,開封是否有專門關人的地方?”

方殘道:“你是說你那位朋友是被關在開封的某個地方?”

小邪道:“有此可能,我探到的消息是如此。”

方殘想了想道:“相國寺後麵有一家大院子,那裏時常有黑巾蒙麵人出現,不知道他們是否會被關在那個地方。”

小邪笑道:“那裏是黑市殺手的開封分壇,鳳姑不可能關在那裏。”

方殘奇道:“你是從何處得知那家人戶是蒙麵殺手的分壇?”

小邪道:“以前我和小丁在開封城外靈感塔附近樹林捉了幾名殺手,從他們口中逼出來……對了!”他一拍桌麵高興道:“原來在那裏。”

小丁問道:“你想到那地方了?”

小邪點頭笑道:“不錯,我已想到,就是在靈感塔附近的小山丘裏。”

小丁茫然道:“怎麽會在那裏呢?”

小邪道:“小丁,你想想看,上次我們逼供時,有一個黑巾殺手他不是說過奉命被派到小山丘去防守嗎?後來我又問他小山丘有什麽秘密,而他隻是說他隻是奉命派到那裏,其它的事一點都不曉得,這不是很明顯的可以證明那小山丘裏麵有秘密?本來我想去探探?結果為了救張大人而作罷,你想起來沒有?”

小丁點頭道:“有一點。”

方殘奇道:“楊少俠,我曾到那座小山丘,但並沒有發現什麽,純粹是一座山丘,怎麽會是黑巾殺手關人犯的地方?”

小邪笑道:“方舵主,如果那個地方不隱密,黑巾殺手也不會利用它來關人,既然是隱秘地方,你就很難看得出來。”

方殘點頭道:“有道理,楊少俠你需要多少人手?丐幫義不容辭。”

小邪笑道:“不用勞駕你們,我們幾個就夠了,小丁你也不用去。”

小丁急道:“不,我要去,我也是通吃幫的一份子,你那能??下我不管呢?”

小邪道:“我和阿三,阿四已經夠用,你何必湊上一腳?下次再輪到你。”

小丁叫道:“不行!我要去!”

小邪望著她曖昧的笑道:“想讓你女安心心的過日子,你倒不要,就是喜歡亂闖,小心以後嫁沒人要。好吧!死賴皮也能纏死人,你不怕嫁不出去,我還怕什麽?”

小丁心中一甜笑道:“嫁沒人要也沒關係,反正……”她本想說:“反正沒人要的,你會通收。”但覺得這話有點不妥,所以沒說下去,雖是如此,她那玉頰已泛起兩朵紅雲,嬌豔欲滴。

小邪道:“我們走吧!愈快愈好。”

阿三道:“我們不是要等到晚上再攻擊他們?”

小邪道:“話是沒錯,但總得先摸清楚地點,否則一到晚上攻個鳥蛋,人家還以為我們想當將軍將瘋了,沒事跑去攻小丘。”

阿三笑道:“這可比真的攻要好玩嘛!”意下像是好玩就好,真假都沒關係。

小丁道:“去探探看也好,那方舵主你先回去,有事我會通知你。”

方殘起身抱拳道:“是,屬下先告退。”再向小邪他們告別,已走出餃子館。

小邪他們隨後也丟下銀子,往城外靈感塔後麵小山丘掠去。

不到兩刻鍾,他們到達這座種滿相思樹的小山丘。

小邪看看地形,不久他道:“阿三,阿四,你們守住左邊那倏小徑,一看到可疑的人,立即將他們逮起來,不準走脫一個。”他飛向左邊林中。

阿三抬頭看了良久苦笑道:“小徑在那裏?我怎麽沒看見?”

這座小山丘,除了相思林以外,就是一大片齊腰野草,很難發現小徑。

小邪比著手道:“前麵二十丈左右那草坪上有一條淺淺的小徑,你看那雜草有點倒下來的地方就是了。”

阿三再凝目看去,果然發現了那條小徑,不大明顯,隻能以草枝倒塌方向及高低來辨認,他點頭道:“沒問題,隻要有人來我就逮,但如果來女的,像小丁一樣的姑娘要不要逮?”

小邪道:“也逮,反正他們來到這裏一定有目的,等問清了再放人。”

阿四很有興趣道:“逮到了是否要先剃光頭逼供?”他想表現一下剃刀的功夫。

小邪看看他,笑道:“隨便你,如果太囂張你就理他光頭,等我回來再逼供。不過你們一定要等我回來才能離開,知道了沒有?”

阿三笑道:“知道了!”

小邪道:“好好看好,我們走了!”拉著小丁柔荑隨著小徑摸索過去。

不久小邪停下來道:“奇怪,怎麽到這裏就沒有痕跡了?”抬頭往四處望去,除了樹就是草,一片綠茫茫。

小丁道:“會不會有秘道?”

小邪點頭道:“可能監獄設在這山丘裏麵,我們找找看。”

小丁道:“怎麽找?這麽一大片草地!”她往四周望去。有如置身大海一樣。

小邪道:“痕跡在這裏消失,就表示這裏有出入口,我們先找找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例如說此地雜草很多,而某些地方沒有長草,像這裏的泥土是黃色,看看有沒有其它泥土是黑色的,隨便找總是會被我們找著的。”

小丁點頭道:“不找成嗎?”她立刻依照小邪說的方法,仔細找線索。

小邪也不放過方圓十丈的一草一木,但找了許久還是一無所獲。

小丁道:“會不會另有其它地方?”

小邪道:“應該不會,我們一路尋來都相當正確,不可能會有其它路線……”

他抬頭沉思,仰望一片相思林,突然他眼光一亮,高興叫道:“小丁有了!嗬嗬……。”

他輕笑著。

小丁問道:“你找到入口了?”

小邪指著一棵大約兩人合抱的大相思樹道:“你看看那棵樹有什麽不同?”

小丁看了看搖頭道:“我看不出來。”

小邪道:“你有無發現它的樹葉不怎麽多,而且有點黃?”

小丁目光又尋去,點頭道:“是有一點,怎麽?毛病出在這裏?”

小邪笑道:“不錯,這一大遍相思樹林,每棵都是枝葉茂密,青蔥翠綠,那有像這棵枝葉稀疏又是枯黃,像生病一樣。”

小丁道:“大概它太老了,比不上年輕的樹。”

小邪笑道:“沒這回事,林中比它大的多的是,再說樹是愈老愈盛,那像你所說老樹比小樹差?這表示這棵樹受到一些外來的幹擾,才會形成它這個模樣。”

小丁道:“幹擾有很多,例如說它得了病或者有蟲蛀它的根。”

小邪道:“也包括它的底下是空的,抽不到水份對不對?”

小丁一直想反駁小邪的推理,但都失敗了,她笑而不答。

談話中,兩人已來到這棵大樹前,小邪很仔細查看有無異樣,不久他在七尺高的樹節裏,找到一個以前可能是枝幹,而被砍下來,有點腐蝕,約有手掌般人的疤痕,其裏沒有像年輪狀的淡線圈。他再次往年輪中心看去,已得意笑道:“果然在這裏。”

小丁高興道:“你找到開關了?”

小邪笑道:“在這年輪正中央,設計機關的人,可以算上是絕頂機關高手,樹上理所當然有年輪,而且它的外表又是腐蝕的,這是很好的掩飾,沒有留心看,一定看不出來。”

小丁笑道:“要不是碰上你這個小邪門,我看沒人找得到哩!”

小邪笑道:“幾天不見,你也蠻會拍馬屁的嘛!”

小丁臉一紅嬌??道:“人家說的是真話,你怎麽可以如此說人家呢?”

小邪笑而不答,伸手往那年輪中心一按,奇跡立即出現。

隻見相思樹左邊地上,無聲無息的出現一道三尺寬七尺餘長的方形小洞,延著小洞口是一階階的石梯,約有十幾階,有點灰白。

小邪拉著小丁已閃身進入秘道,一走完石階,洞口立即關閉,洞內也馬上暗下來。

小丁急叫道:“怎麽辦?等一下如何出去?”

小邪道:“一定有方法,我們先摸進去看看。”說著已往前走,藝高人膽大,何況他又是一個不要命的。

走了十餘丈,突然有光線從左前方射出來,小邪立即往那邊探去,地道似乎是石塊所造,有種冰冷感覺。越來光線愈強,終於出現一道石門,光線正是從門縫裏透出來,此門不大,隻能容兩人並行而走。

小邪輕輕推開石門。

“誰?”突然有人發出聲音。

小邪見行蹤已露叫道:“我!”音未落,身形已快逾電閃的撲向那名發話的黑衣人。

黑衣人隻覺眼前一花,身上“肩井”穴已被點中,立時動彈不得的站在當頭,眼睛怒瞪小邪。他年約四旬,方臉大耳塌鼻,七尺微胖。

小邪不理他,先往四周尋去,隻見四周都是石牆,除了黑衣人坐的桌椅外,並沒有發現什麽,那道光,是發自桌上那閃閃的蠟燭。

小邪道:“老兄你最好老實點回答我,否則有你好受的。”

黑衣人呸了一聲不理小邪。

小邪笑道:“正常現象。”拔出匕首又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黑衣人一副蠻橫的樣子,根本不將小邪放在眼裏。

匕首一揮,小邪已將他左手中指切成兩半。

“哇喔……”黑衣人痛得大叫,但已被小邪封住嘴巴叫不出來,眼淚已流出,身軀不斷發抖。

小邪匕首按住他胸口道:“老兄你說不說?”

黑衣人立即點點頭,他沒想到來了一位大煞星,一動手就是揮刀直上,嚇得他魂魄盡失。

小邪滿意道:“算你識相,否則有你罪受,我問你,這裏麵是幹什麽用的?”

黑衣人栗道:“關人用。”

“都是關些什麽人?”

“我不清楚。”

“有無以前蘭州分舵主鳳姑姑娘?約二十來歲很漂亮?”

“好象有這麽一個人,但我沒進去過牢裏麵,所以不大清楚。”

“你們這裏一共有多少人?”

“外園一百二十人,內圍七十人。”

“外圍和內圍怎麽分?”

“外圍是負責防衛工作,內圍是負責一切囚犯之看守工作。”

小邪點頭想了一下又道:“你們這地牢的構造是如何?”

“囚犯關在正中央,內圍住在第三、四層,外圍住在一、二層。”

“你所說的層,是像蜜蜂窩一樣,一層層往地下算呢?還是像剝水果一樣往裏邊算?”

“是由外麵向裏麵算。”

“這裏有幾處出口?”

“有三處。”

“那三處?”

“這裏是一處,在丘陵南端和北端都有一處。”

“開啟方法都相同嗎?”

“不同,南方有一顆大石頭,石頭左邊有一小裂縫,裂縫裏麵有一片大約一寸寬,三寸餘長的石頭,將這石頭往上一拉門就開了;北方的是設置在一個石碑上,石碑上有:‘長年相思林’隻要往‘年’字一拍,門戶立開。”“出去的門怎麽開?”“出去開門的方法都一樣,隻要在靠近門口的第三石階之左右兩邊石壁,用力一踢,要兩邊同時踢才能奏效,這麽一踢,門就會自動開啟。“小邪很滿意的點著頭,不久他又道:“你將進入地牢的圖,大概的畫一下。”

黑衣漢子立刻將進出門戶及秘道一一畫出來。

小邪謹記在心,他問道:“裏麵有沒有設置機關之類的東西?”

“沒有!”

小邪想了一下又問道:“你們這麽多的夥食如何分配?”

“我們是每個禮拜輪一次班,同時也帶進來七天的食物,囚糧亦是如此分配。”

小邪點頭笑道:“你很合作,我不為難你,你是想留在這裏呢?還是逃走?”

黑衣人歎道:“我還是走吧,否則留在這裏,一樣會死。”

小邪道:“你要走,我不攔你,但你可要叫人來代替你的任務,你自信有這個把握嗎?”

黑衣人道:“我們每六小時換班一次,等下勤務我就潛出去。”

小邪笑道:“好吧!祝你順利。”他解開這漢子穴道,拉著小丁掠往回路,但一閃出石門,小邪又煞住腳步,躲在石門後麵,想聽聽看這位黑衣人的反應是否像他所說一樣決心逃開。

黑衣人歎口氣,撕下衣角將傷口包紮好,再也沒有出聲,好象是認命了。

小邪聽了許久不見有任何反應,這才安心的掠向出口,依照黑衣人所說的方法開啟秘道,順著原路回到阿三那裏。

阿三見到小邪回來,立即招手叫道:“小邪快來,一共捉了五位,大有收獲。”

阿四正拿著剃刀,認真的剃那些人頭上青絲,不時咯咯直笑。

小邪走近一看,竟然有兩位小姑娘,他啞然一笑。其中一位年約十四餘歲,不高,一身青色布衣,編有兩條長及胸口的辮子,瓜子臉,五官還算端正,頗見姿色。另一位,年約十六七,身穿紅色綾羅綢緞,瘦高,膚色雪白,秀發披肩,五官要比先前那位小姑娘漂亮。其他三位是男士,一位五旬老人,身形傴僂,衣衫襤褸,手執竹竿,腰掛柴刀,十足樵夫。一位六旬白發老人,身材瘦小,藍色布衣已洗得發白,也有不少補丁,臉上皺紋要比他實際年齡來得多且皺,枯瘦如柴。另外一位年輕小夥子,年約二十出頭,七尺餘高,一身白色儒衫,他身邊有頂秀才帽及一把扇子,眉目雖然姣好,但卻缺少陽剛之氣,有點脂粉味。阿四正在理他的頭。

小邪看看這些人,覺得沒有一個是武林中人,他笑道:“阿三你是怎麽捉到他們?”

阿三道:“最先來的是那位有點像樵夫的老人,我遵照你的意思,三兩下就將他放倒,阿四問過他,他說是砍材的。”

小邪點頭笑道:“你解開他穴道,我問問他。”

阿三往老人身上一拍,那老人立即醒過來,他見到這麽多人,霎時哀求道:“各位大爺,請你們饒了我,我身上一點銀子也沒有,請你們放我走,求求你們!”他不停磕頭,神情甚是可憐。

小邪笑道:“老丈你別擔心,我們不會害你,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照實說就可以走了。”

老人楞了一下,不信道:“大爺你不殺我?”

小邪笑道:“我們沒仇沒恨,我何必殺你?我是想知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老人高興答道:“大爺,我是樵夫,每天總得砍點材去賣,換點錢來養家活口,我時常到這裏砍柴呀!不知你們捉我是為了什麽?”

小邪覺得他也不像武林中人,他笑道:“沒事你走吧,阿三給他十兩銀子。”

阿三輕笑一聲,拿出銀子道:“老頭你今天砍到死雞,發財啦!我們幫主喜歡玩遊戲,誰被我捉到了都有錢分,哪!十兩,夠你挑上好幾個月,拿錢趕快走!否則遊戲下一步就是跺斷腿,你想玩嗎?嗬嗬……”

阿三又給銀子,又要恐嚇,弄得這老頭滿頭霧水,遊戲不玩也罷,拿過銀子,頭也不回的跑了。

小邪輕輕一笑,轉向另一名老人道:“將他也放了,給他五十兩,看他夠可憐的樣子,真使人同情。”

阿三道:“這老頭是和那位青衣小姑娘一起來林中的。”

小邪移目看看這位小姑娘,他歎道:“他們是苦命人,多給他們一點銀子。”他見到那位小姑娘年紀不過十三、四歲,以手粗糙得嚇人,一定是受了不少苦才會如此,同情憐憫之心猶然而起。

阿三立即將這一老一少拍醒,他道:“老丈對不起啦!我家少爺找錯人了,這些銀子你們收下吧!”他拿出一大包銀子往老人遞去。

老人驚魂初定,見對方又送上銀子,他那敢要?訥訥道:“這位大爺,我……我不敢要,我……我要走了。”老少倆皆流露著恐懼怯意。

小丁走上前笑道:“老丈,小姑娘,你們就收下銀子,找個地方住下來,你們不用怕,我們都是好意的。”小丁天真無邪的笑靨,能使人覺得她是多麽和藹可親。

“這……這……”老丈“這”了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丁笑道:“小姑娘你收下這些銀子,也好給你爺爺……還是你爹,買些好吃的東西如何?”她接過阿三手中一百多兩銀子送給那位姑娘。

小姑娘接過銀子,禁不住內心喜悅,眼淚已流出來,她木訥道:“謝謝你們,爺爺和我,會感激你們的。”

小丁抹去她臉上淚痕,笑道:“小蛄娘你別難過,我們都是人,應該互相幫助,你沒有理由吃這種苦,別難過了。”

小邪最是同情無依無靠的孤伶人,而且又見不得眼淚,他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訥訥道:“我叫小香。”

小邪點頭道:“小香姑娘你別難過,今天被我碰上了,我就救到底,來!這五百兩銀票你拿著。”不等小香開口已塞在她手上,繼續道:“這些銀子如果你慢慢用,可以用很久,可是我又怕你們將來沒著落,所以要介紹你們到太原蕭王府當長工,你可顯意?”

小香那敢有這種想法,她幽幽道:“小香隻是苦命女子,那有這種福氣?我……”

眼眸中又滲出淚水,令人見之則心酸。

小邪安慰道:“小香你別哭,世上的人沒什麽差別,你也是人,你也有快樂的權力,你的命不好,那是別人忘記了你們的存在,人家吃一餐就足夠你們活一個月甚至於一年,***!這是什麽人生嘛!”他越想越氣,竟然跑到那位花花公子前麵啪啦打了他兩個巴掌,才走回來氣憤道:“就是他們沒有同情心,才會讓你們三餐吃不飽,小丁!”他轉向小丁,他已有點不能自製。

小丁知道他性子又發了,她急道:“小邪我……”她也不敢多開口。

小邪叫道:“你寫一封書信給蕭王府,叫他們收容小香,最好也叫他們救濟一些苦命人,總不能讓那些人永遠是苦命,***!”講到悲憤處,又忍不住去拉那位脂粉公子的耳朵,他是憤恨無處發泄。

小丁連忙點頭道:“對對對!但……但……但我沒帶筆和紙張。”

小邪叫道:“你寫在地上,就寫月光收容小香,下麵寫我的名字。”

小丁顯然有點不明就裏,但也不敢怠慢,馬上寫了上述幾個字在地上。

小邪撕下衣角,咬破手指,照著小丁字體描在那塊布上。

小丁臉色不由得一變,小邪竟然為了一個初識,可以說跟本未識之人寫下血書,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差點又掉出淚來。

阿三,阿四深知小邪脾氣,但見此模樣也皺起眉頭,心情鬱悶得很。

小香祖孫,早就被小邪的舉動嚇呆了,但無可否認她心中是感激及感恩這位素不相識的人。

小邪寫好了,才露出笑意道:“小丁你看看我寫的對不對?”

小丁點點頭並沒開口,她怕一開口會忍不住的哭出聲來。

阿三、阿四,楞在那兒,他們倆又想到以前流浪的日子,要是當時有人救助他們幾碗冷飯,他們就會高興的跳起來,將心比心,他們也想哭。

小邪點頭道:“小香你如果銀子用完了,就拿著這布條到蕭王府,找小公主要她收容你當丫?鄭?嫠咚?醫醒鈈⌒啊!

小香接過血書立即哭泣起來,雙膝跪了下去哽咽道:“楊相公,小香我……”

小邪俯身將她托起來道:“小香還有老丈,你們走吧,有時間我們再碰麵。”

老人不好意思當麵哭出來,合著滿眶淚水道:“楊公子,大恩不言謝,容老夫來日再報,請受老夫三拜。”說著也就下跪。

小那也將他托起道:“老丈這是小事,你們有難我救你們,將來你能救人時,你一定會救人對不對?不用言謝了。”

老丈和小香帶著高興感激的眼淚慢慢行去,他們終於感到人間還有溫馨存在,他們生命中又升起朵朵美麗的花朵。

小邪見他們祖孫倆走遠了,才高興叫道:“你們看!小香現在多開心,多快樂?哈哈………”他笑得很開心。

小丁也輕笑道:“小邪你心腸好好,我敬佩你。”

小邪笑道:“沒什麽佩服敬佩的,想當年我和阿三,阿四整天偷冷飯吃,那時候我就決定以後能賺大錢時,一定要使像我們一樣的人更快樂,你知不知道,我們以前好憋哪!嘻嘻,你問阿三,阿四就知道。”

阿三勉強笑道:“我們作戰是有計劃的。”

阿四苦笑道:“是啊!每次都是小邪帶頭,滿好玩的嘛!”

小邪笑道:“好啦!這件事已過去,再進行下去。”看了那兩位年輕男女道:“我看這兩位也不是什麽黑巾殺手,阿四你為什麽理他光頭?”

阿四聞言立即笑道:“這小子***不學好,拐誘良家婦女,我捉到他,他還說他爹是什麽鳥蛋官,我一氣之下就來個大滿貫,剃刀小試。”揮著手中剃刀,神情甚是得意。

阿三笑道:“這兩個小情人偷偷跑來這裏會麵,像牛郎織女一樣,什麽後花園私訂終身,會麵沒關係,還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實在憋不住,叫他們走遠一點,誰知道那男的竟罵我臭和尚,我隻好將他修理修理啦!”

小丁笑道:“看你們兩個正經事不做,專門作一些缺德事。”

阿三叫道:“誰說我缺德?是他們兩個不害臊,在我不明阿三麵前還摟摟抱抱,企圖破壞我的形象,這像什麽話嘛!”

小邪笑道:“阿三你還有什麽形象?說你和尚你又吃葷,說你不像和尚,頭頂又有戒疤,十足的混蛋形象,不必人家破壞也夠損啦!嗬嗬……”

阿四道:“這兩人不隻如此,還故意挑逗我和阿三,媽的!欺負我們是和尚!可惡極了。”

小邪笑道:“好了啦!你也將人家理了個大光頭,放掉他們,免得就誤人家青春,這樣會遭到報應的。”

小丁站在那裏直笑著,這種事她“不便”插口,否則等一下自己又得跑了。

阿四大叫道:“便宜這小子了,***敢挑逗我?我的慕容雪雪要比她漂亮得多了。”

右手一拍,這對男女立即醒過來。

那男的還想逞強,站起來大叫道:“你們憨惹我?我……”

“快滾!”阿三吼道:“你是什麽東西?再說一句話拔光你的牙齒。”

男的一驚,連帽子也不要,反身就跑,那女的也邊叫邊喊的追趕下去,這出鬧劇才算落幕。

阿三笑道:“像這種事多來幾回也滿過癮的,嗬嗬……”

小邪笑了笑道:“說點正事吧!回開封城準備點東西晚上好救人。”

阿四問道:“探到路了?”

“不錯!”接著小邪將出入口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阿三問道:“我們如何救人?”

小邪道:“等一下回城裏,我再說給你們聽。”

四人已往城裏掠去。

在悅來客棧。

小邪他們正圍在圓桌上商討對策。

小邪道:“晚上我們分三路進行,小丁你管用嗎?”他不大放心的看著小丁。

小丁瞄了他一眼道:“當然管用,阿三,阿四說不定還打不過我呢!”

小邪叫道:“少來,你連螞蟻都不敢殺,還想和阿三,阿四比?而且你的菜刀又沒帶在身上,功夫大打折扣,我有點不放心。”

阿三,阿四嘻嘻竊笑著。

小丁臉一紅叫道:“小邪你怎麽老是損人?你派我任務,我一定能夠勝任,菜刀不在也是一樣。”

小邪嘻嘻笑道:“既然你如此說,今天就給你一點點任務玩玩。”他在桌上劃個圓圈再劃三個缺口,繼續道:“我們準備用火攻,反正攻地道我很有經驗。”他想到上次坑了“武癡”,和在青陽鎮一把大火嬈死“神武門”數百名,當然是經驗豐富了。

阿三問道:“如何攻法?”

小邪道:“我們分三路堵住三個出口,由小丁守北麵出口,阿三你守東麵,阿四守南麵,我進去救人。”

阿三道:“那你何時出來?弄個不好把你燒死在裏頭多劃不來?”

小邪點頭道:“這點很重要,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一個妙計。”

小丁急道:“什麽妙計?快說,我急死了。”

小邪望著她嘻嘻笑道:“女孩子急什麽,如果急那就糟了,嘻嘻嘻。”

小丁紅著臉道:“好啦!說正經的。”

小邪點點頭道:“我從東邊入口進入時,小丁你就開始倒煤油燒北門,但不能倒得太多。”

“為什麽?”小丁不解道。

小邪道:“我還要從北門出來呀!”

小丁叫道:“你開玩笑,煤油一點燃,火焰熾烈,你怎麽出來?”

小邪道:“這就是關鍵所在,我來說明原因。”潤一下嘴唇他道:“我們午夜三更開始發難,我進入地道時,小丁你就倒煤油,但煤油不能倒得太多,你隻能讓煤油在北門口燃燒一刻鍾,一刻鍾以後火勢一減,你就倒入冷水將地麵冷卻,我不久就會從北門退出,記著了沒有?”

“要是倒太多呢?”

小邪輕笑一聲道:“那時楊小邪就要改名成為楊翹翹了。”

小丁驚栗道:“我不要,我怕會倒不準確。”她真怕將小邪燒死在裏麵。

小邪道:“怕什麽?到時我會替你量好,你按照桶子,一桶一桶倒,不就沒事了?”

小丁這才沒說話。

阿三道:“那我呢?”

小邪道:“我從東門進入,一路殺到底,那時候敵人已發現北門有火攻進來立即會大亂,他們會往東邊或南邊衝,阿三和阿四你們要先阻擋七至八分鍾然後再用火政。”

阿三不解道:“為什麽要再等七、八分鍾?一次來不就更省事?”

小邪笑道:“這就是要讓他們覺得還有希望突圍,否則一下子三麵信道全著了火,那他們隻有等死,一定不會離開大牢,那時候我要救人可就多費手腳,也會因此耽誤時間。”

阿四點頭笑道:“沒問題,七、八分鍾以後,我一定燒得他們哇哇叫。”

小丁問道:“那時候他們會不會反回北門?”

小邪搖頭道:“不會,因為北門先著火,他們一定想不到北門的火隻燒一刻鍾,再說他們向東門和南門突圍,等到阿三,阿四點起火時,若他們想再退出北門,非花上一、二十分鍾不可,隻要這一空檔時間,我已經可以帶人衝出北門,再次將北門點燃,這樣大功就告成了。”

小丁擔心道:“萬一失算呢?”

小邪笑道:“那時你就等我出來再倒煤油,我可不想死在裏麵。”

小丁撒嬌道:“我要燒死你!”

小邪理都不理她,轉對阿三道:“阿三你有無把握阻擋?沒有的話最好帶些炸藥。”

小丁見小邪不理,以為他沒聽見,又叫道:“小邪,我要燒死你!”

小邪仍然不理,他問阿四道:“阿四你也一樣。”

阿四拍拍胸脯神氣道:“通吃幫‘拔毛剃刀’可不是省油燈,誰怕誰來。不過還是帶幾捆炸藥比較實用。”

“小邪──”小丁氣叫道:“我要驍死你──”小邪嘻嘻轉望她笑道:“小丁你燒得好苦哇!怎麽?燒了三次還燒不死?嗬嗬……小丁聞言滿臉通紅,她這才知道又被耍了,楞在那裏夠她羞窘的。小邪笑了笑才向大家道:“還有什麽問題?”

阿三道:“我點燃煤油以後呢?”

小邪笑道;“你和阿四就到小丁那邊,免得她當真把我燒死了。”

“哈哈……”大家笑了起來。

小邪道:“我們先去買煤油,裝在馬車先運到城外,否則晚上運不出去。”

阿三道:“這交給我和阿四就行了。”

小那道:“好,你們快去辦,煤油就放在靈感塔後麵樹林,記著不能讓人家看到,你不妨灑一些酒在車上,讓人家以為車上是酒。”

小丁急道:“還要一缸冷水。”

小邪驚道:“好險哪!我差點忘了,小丁你還滿關心我嘛!”

小丁?道:“誰關心你?我是怕鳳姑逃不出來。”

小邪嘻嘻笑道:“明明就是關心,何必找借口?我心領啦!小丁。”

小丁羞窘的低著頭,不知要說些什麽才恰當。

阿三笑道:“小丁客氣什麽?關心小邪是正確的,很有進步的,而且小邪也很關心你哪!”

小丁叫道:“他會呀?才怪!”說完已溜出房門回到自己房間。

小邪歎道:“哇佳佳!我老人家每天都在關心她,女人哪!有如老太婆數綿羊睡覺,真不可理喻。”

阿三問道:“老太婆數綿羊是什麽意思?”

小邪笑道:“一輩子也數不完,一輩子也猜不透有幾隻嘛!”

阿四笑道:“有道理,綿羊數啊數就睡著了,明天又從頭開始,永遠也甭想數完,倒不像我一天殺一隻來得實惠些。”

小邪笑了笑道:“好吧!你們該去準備東西了。”

阿三,阿四立刻走出客棧趕去買煤油及一缸冷水,雇車載到城外樹林中,很隱密的將東西藏好,才返回客棧。

黃昏過後,小邪用完晚膳,立即出城,在城外逛到亥時初更左右,小邪才吩咐阿三,阿四將煤油搬到秘道出入口,自己則幫小丁搬。不到一柱香,一切都已就緒,小邪再巡視一遍,覺得出入口都像那位黑衣人所說,這才放心的等著。

烏雲密布,寒星幾顆,夜風颼颼。

小邪在算時間準備一舉突襲奏效。

突地夜梆子聲音已傳來,喀喀喀,當當當……

小邪道:“阿三是時候了-”反手一按大樹年輪中心,秘道再次出現,一閃身已竄入內部。

在這同時,小丁也啟開北門,將煤油往秘道中倒,馬上點燃,“哄……”一聲,火焰已衝天,火舌翻舞不已,慢慢的往秘道卷去。

在秘道裏,驀地——“不好啦!北門失火了!快,快逃!”一陣雜叫已傳出來。

“快從東門撤退,有的人從南門!快!否則就來不及了。”,“不要管人犯!立即撤走!”,“敵人已攻到這裏,大家不可亂成一團,照順序出去!”,“小心門外有埋伏!”,“不要擠,否則大家都逃不出去!”。喊歸喊,已沒有人聽,連串的腳步聲,跌撞聲,哀叫悲嘶聲……不時傳出來,各自逃命已亂哄哄。

小邪很快利用這混亂人潮摸到大牢,此時大牢囚犯亦亂得很,有不少人在撞跌柵門,希望能撞開,有的已泣不成聲。

這地牢是雙排形式,中間有一信道,一直通往深處,至少有二十丈長,關了不少人。

小那見狀心想:“這些人已驚嚇過度,要是現在放開他們,難免會亂成一堆,這樣就不成了。”他大吼道:“站住!”聲音有若睛天霹靂,震得囚犯個個掩耳直顫,露出駭然之色。

小邪一吼成功,他叫道:“各位不要吵,我是來救你們,等一下你們跟我出去時不能亂跑,知道嗎?”

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立刻又嘩然大叫。

“停--”小邪又吼叫,將眾人喧嘩之聲壓下去,他叫道:“你們再亂叫就不放人,***!搞什麽嘛!”頭一昂,朝裏邊叫道:“鳳姑你在嗎?我是楊小邪--”回音四起,傳得甚遠。

突地在遠處傳來姑娘驚叫聲:“是楊小邪?我在這裏!我在這裏!爹,娘,楊小邪來救我們了。”

這聲音小邪一聽就知道是鳳姑,他甚是高興,總算沒有白費功夫,一提氣已朝發話處掠去,隻一個起落,已奔到一間牢房,他高興叫道:“鳳姑是你!還有老伯,伯母!”

鳳姑身著一件紅色羅裙,人已憔悴多了,她爹娘更不用說,瘦得好象隻有一層皮黏在骨頭上,已不成*人形癱瘓於地。

鳳姑見到是小邪,高興得流出眼淚哽咽道:“小邪你好嗎?”

小邪笑道:“出去再說,鑰匙在那裏,”鳳姑搖頭道:“我不曉得。”

小邪楞了一下,看看鐵門纏住腕大粗的鏈條,雙手握住,大喝一聲,“卡-”隻見那條鐵鏈有若麵條般的硬生生被扯斷,這份功力,不由得使鳳姑楞在那兒,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邪輕??鏈條笑道:“鳳姑你等一下再出來,我去放其它人馬上回來。”話音一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三兩下已將全部牢房鐵鏈扯斷,反身掠回鳳貼麵前道:“鳳姑快抱起你娘。”馬上欺身抱住秦仁德叫道:“跟我走!”話音一落已射向牢底。

鳳姑立即背起她娘追趕下去。

眾人心想有人救總比自己亂闖來得好,也一一緊跟其後。

小邪很快找到北門,見火勢已息,他大叫道:“小丁快倒水!”

小丁原已等得發慌,現在聞到聲音傳來,高興叫道:“來啦!”

“嘩啦啦……”“嘶……”幾聲連著響起,冷水已流入洞口,一觸熱地板,已冒出不少霧氣,燒紅之地板立即冷卻。

小邪快步騰身,輕點地麵已射出洞口。

鳳姑也急忙走出洞外,其餘眾人亦爭先恐後的搶出石洞。

小丁問道:“小邪成了?”

小邪放下秦仁德,點頭道:“你叫大家散去,我去看看阿三和阿四。”話音一落,人已在十丈開外,直往東方掠去。

小丁向大家道:“各位沒事了,你們可以離開啦,前麵不遠就是開封城。”

眾人嘩然,一一離去,隻留下鳳姑站在那裏。

小丁迎上去笑道:“你一定是鳳姑姊了?我叫小丁,是小邪的朋友。”

鳳始無力的笑道:“小丁謝謝你們來救我,我……”

小丁見她姿容憔悴,她急道:“鳳姑姊你坐下休息,我們在這裏等小邪回來。”她接過鳳姑懷中之秦夫人,將她平放於地。

鳳姑再次感激道:“謝謝你,小丁。”熱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在小邪闖進地道時,阿三守住東門,不久一陣腳步聲已經傳來。

阿三大叫道:“各位!此路不通,請走別路如何?”

黑衣人見到門外有人,立即大吼道:“大家衝!”霎時人群往門外湧出,可惜洞口太小,最多也隻不過擠上三人,等於隻能夠拿出三人的力量。

阿三輕鬆愉快叫道:“來啊!越快越好?講不聽就要修理!”手掌一拍,一陣狂風掠起,很容易將前麵那三人擊退。

“還有誰要擋在前麵?死得早喔!”阿三比手劃腳甚是得意。

黑衣人又叫道:“用暗器!”話音一落,眾人已暗器齊發,有如雨點般的射向洞口。

阿三輕笑著退後兩步,躲到相思樹後麵,得意的笑道:“關--”他以為一按扭,秘道會關起來,可惜他這次失算了。就在他一楞時,地道已有人群衝出洞口。

“哇卡!***失算啦!”阿三嘴中直叫,也管不了那麽多,大喝一聲,身化長虹,雙手齊出直向黑衣人攻去,隻見掌影過處,黑衣人應掌而倒,然而前麵倒了,洞口馬上又湧出人潮,阿三暗自叫苦,咬牙力拚。

不久阿四已將南門點燃,高興的回到東門,見到東門亂七八糟,他大叫道:“***!阿三你搞什麽鬼?放敵人出來練武功?”

阿三急叫道:“阿四你快來幫忙,還說些什麽風涼話?”隻這一句話,又有三名黑衣人慘死在他掌下。

阿四看阿三氣喘如牛,也不敢怠慢,左手一揮,拿出剃刀大叫道:“拔毛剃刀來啦!”

隻見剃刀泛起一道寒芒,挾著厲風,勢如奔雷般的罩向黑衣人,冷芒過處,哀叫之聲不絕於耳。

黑衣人攻勢已被壓製,突有人叫道:“再用暗器!”

此聲一出,黑衣人即刻盡己所有之暗器,以滿天花雨手法射向阿三和阿四。

“***!落蛋啦!”阿三苦叫著,雙手舞得密不透風,將來襲之暗器一一震掉,但也無暇再攻擊其它人。

阿四亦是如此。

黑衣人見機不再失,即刻逃離洞口,往四處竄去。

驀地——寒光數閃即逝,這些黑衣人已無聲無息倒臥於地,在他們“命門”穴上正插著一把薄如柳棄之飛刀。

“我來啦!”話音末落,小邪已飛奔而至,手中匕首見人就揮,見人就砍摧枯拉朽,虎入羊群,加入無人之境。

“阿三快倒煤油,阿四點火!”小邪人吼一聲,身形再次射向發暗器者。哇哇數聲,這些人不曉得是怎麽回事,已魂歸陰曹地府。

阿三見小邪來到,尷尬一笑,立即就飛身掠往煤油桶,雙腳一踢一堆,已將油桶打翻,“嘩啦啦……”煤油已流向洞口。

阿四也不慢,火折子往前一丟,“哄……”一聲,火舌已將洞口封住。

“哇……呃……喔……”一陣慘叫聲不時從洞口傳出來,不久終於被火舌所吞沒,隻剩下呼呼之火舌翻騰聲了。

阿三見敵人已退,累得要死的坐在地上,喘得很。

阿四笑道:“阿三你***什麽‘三撇老蛋’?我看你一撇也沒有,弄得大吃油條,怎麽樣?油條味道不錯吧?”

阿三苦笑道:“我那知道那門關不起來,本想開開他們玩笑,嘻嘻……反而開自己一個大玩笑。”

小邪叫道:“阿三你以為這門是自動玩具?手指一按把戲就來?罰你洗尿墊子!”

阿三苦笑道:。“洗就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嗬嗬……”小邪輕笑道:“走吧!別讓小丁望穿秋水不見一人鬼(依人歸)!”

“哈哈……”眾人在笑聲中也掠往北門。

一到北門,小邪扛起秦仁德道:“天已很晚,我們回客棧再說。”

眾人會意,小丁背起秦夫人,一同奔回悅來客棧。

大家折騰一個晚上也累得很,一回到客棧已各自回房休息,鳳姑和秦夫人則和小丁住在一起。

就這樣他們安靜和滿足的入睡了。

一晃三天已過。

鳳姑他們三人,本是饑餓過度,在這三天的調養下,氣色已恢複不少,好了許多。

中午時分,小邪招集大家準備討論下一次行動計劃。眾人現已圍在圓桌上。

小邪笑道:“老伯,伯母,你們還好吧?”

秦仁德歎道:“楊少俠,老夫又再次讓你操勞了。”

小邪笑道:“那裏!鳳姑不是為了告訴我黑巾使者的秘密,她也不會受苦,說起來還是我害了她呢?”

鳳姑忙道:“楊小邪你這麽說,真是折煞我了,我……”

小邪截口道:“我們都是朋友,別說這些客氣話,你們是怎樣被捉的?”

鳳姑歎道:“我爹娘回來找我,我們就準備逃走,那曉得被江子山發現,所以才被人家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