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卓語柳眼中浮現著不安,皺眉看向蘇然然。

蘇然然拍了拍卓語柳的說,安慰一笑,“沒事的媽。”

她抽回卓語柳手中的日記,低頭翻看了一會兒,勾唇一笑,說道:“媽,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想先休息了……”

“哦,好的……那,那你好好休息……”卓語柳看了看蘇然然,欲言又止,卻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蘇然然把卓語柳送到門口,卓語柳臨走的時候,轉頭對蘇然然說道:“然然,我知道你不可能對這件事情視而不見,但是……但是我請你能夠查出絕對的真實,好嗎?”

蘇然然看著卓語柳充滿不安的表情,笑了笑,點點頭,“當然。”

當然,她也不希望自己孩子的爺爺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但是這個世界上,往往都是事與願違的。

戚禦墨這段時間一直很忙,忙到連家都回不了,自打那天的衝突之後,蘇然然一次都沒有見過他。

蘇然然前一天晚上又是抱著那本日記一直沒有睡覺的,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十分憔悴。

蘇然然坐在鏡子麵前,身上穿了一件全黑的連衣裙,看起來端莊素雅,滿是神秘。

鏡子中的女子似乎已經脫去了最後一點稚氣,完完全全都是一副成熟女人的樣子。

“少夫人,你是不能出去的!”Erin依舊守在門口,麵無表情,好像那一天的對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然然掃了Erin一眼,也不著急,斜靠在門框上,歪著頭看著Erin,淡淡的問道:“戚禦墨給你的命令是要把我關在屋子裏麵多久?一個星期?一個月?還是一年?”

Erin低垂著眼睛,“少爺沒有這個意思,他隻是說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麵希望少夫人你能夠在家中好好呆著。”

蘇然然點點頭,“這個更厲害,無期徒刑哦?”

Erin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少夫人,我一直覺得您是一個通情達理的懂事的人,少爺現在的狀況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就算少爺怕你擔心從來不說,我覺得您也應該是有所察覺的不是嗎?您何必在這個時候給少爺添麻煩呢?”

Erin的話讓蘇然然愣了愣,不是因為Erin的職責,而是……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戚禦墨最近出了什麽事情。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母親,弟弟,孩子的事情,好像真的很久沒有關心過戚禦墨了。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最終……他們還是要成為陌路的。

“Erin,除非你把我擠走,坐到我的這個位置上,否則,我們兩個父親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置喙。”

蘇然然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鬧的心煩意亂,冷冷的對Erin說道。

但是她在見到Erin眼中的那一抹受傷之後,就感到後悔了。

但是感情就是自私的,蘇然然不是聖母,一個女人對自己的丈夫覬覦那麽久,本身就是一件讓她不安的事情。

“總之。”Erin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蘇然然,語氣堅決,“我是不會讓少夫人在這個時候給少爺添亂的。”

和那些人戰鬥,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Erin,讓然然走吧。”卓語柳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房門口,見到兩個人爭執之後,開口道。

Erin詫異的看向卓語柳,少夫人對少爺究竟意味著什麽夫人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才對,怎麽會允許少夫人在這個時候……

不光是Erin覺得詫異,就連蘇然然也是詫異的看向卓語柳。

卓語柳沒有回應兩個人眼中的詫異,而是直接對Erin講,“怎麽,你覺得這個家裏麵我的話是不作數的,你不用聽?”

“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少爺……”

“阿墨那邊我會去說明的你不用管,我要和少夫人單獨說些話,你先下去吧。”

Erin抿了抿嘴,見卓語柳冷著一張臉態度堅決,知道自己沒有爭辯的餘地了,之後任命的退下。

Erin退下之後,卓語柳長久的看著蘇然然不說話。

“媽,我是……”

“小然然,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去做什麽,這件事情,早晚是需要解決的,我……相信戚雄,他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也不是一個會隨隨便便取人性命的人,我說什麽也不會相信殺死白瑾和蘇哲的人是她……但是我作為他的妻子,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的吧,我隻希望你能夠真真正正的去了解事實,千萬不要隨隨便便被假象迷惑。”

蘇然然看著卓語柳,她沒有想到向來看起來迷迷糊糊的卓語柳會在這件私情上選擇這種做法。

“好,我答應您,在我親自驗證事實之前,我不會相信任何人的推斷。”蘇然然鄭重的說道。

卓語柳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點點頭,“好,好孩子。”

蘇然然抿了抿嘴,“那媽,我先出去了……”

“嗯,好。”卓語柳眼中含著淚花點了點頭。

蘇然然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小藍,失去了自己的同伴之後小藍變得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了,小腦袋總是轉向原來小粉住的嬰兒床,眼睛掙得大大的,好像一直盯著,就會等到小粉出現一樣。

蘇然然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想起在戚家長老手中生死未卜的小粉,眼中不由得盈滿淚花。

“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哥哥帶回來的。”蘇然然在心底輕聲道。

看完孩子之後,蘇然然便毅然轉身走出了大門。

都說人生難得糊塗,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須得到真像的。

卓語柳看著蘇然然的背影,心中一陣陣刺痛,好像她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的感覺。

Z國。

“老大,我想不明白,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就不能讓少夫人來幫你呢!”

宮學站在戚禦墨的辦公室前,雙手支著桌邊,氣急敗壞的對戚禦墨說道。

戚禦墨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垂著眼眸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宮學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他焦躁的在戚禦墨的辦公室中來回踱步,活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趙曉生,你就在這杵著,你是木頭啊,不知道勸勸老大嗎?!”宮學急的快要吐血了,他不敢和戚禦墨發脾氣,隻好把脾氣發到了一張撲克臉的小趙身上。

小趙的去J國的這段時間,人瘦了不少,整個人的麵容看起來更加有棱角了。

“勸什麽?”很久不見,他說話的語氣依舊平板,讓宮學更加躁狂。

“你說勸什麽!”宮學回頭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戚禦墨,氣哼哼的湊小趙說道:“當然是勸少爺讓少夫人拿出那些手稿啊!不然要看著我們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這些勢力全都付之東流嗎?”

小趙默了默,說道:“這是戚少和少夫人之間的事情,我們作為外人不能幹涉,我聽少爺的。”

“你……”宮學氣的說不出話來,“就你會做好人是吧,你覺得你這樣子是為了老大好嗎?那是害了老大你知不知道!”

小趙緊緊的繃著臉,不說話,但是留意一下就會看到他的腦門有青筋在暴跳,“怎麽,宮大少爺你好日子過久了,再也不敢過之前的日子了,覺得沒沒信心了是嗎?”

宮學聽完暴跳如雷,:“趙曉生,你放屁!你特麽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宮學好日子過慣了?我宮學是貪生怕死的人嗎?啊!老大賺這些家底有多費勁你知不知道!他隻差一步就能脫離戚家的控製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功虧一簣的話,等待老大的是什麽你知不知道!現在就因為嫂子的緣故,我們有多被動,讓她隨隨便便貢獻一個手稿,怎麽就不行,我就納了悶了,怎麽就不行!”

宮學雖然很高興戚禦墨最終找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也很喜歡蘇然然,但是如果這個女人的出現要讓戚禦墨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他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宮學,你挺大個老爺們,男人的事情不要說到女人身上!”趙曉生和蘇然然的感情深厚一些,知道蘇然然為了戚瑾墨也做出過不少犧牲,因此這個時候替蘇然然說了兩句話。

“趙曉生你別在那裏裝什麽大男人,你……”

“好了!”戚禦墨忽然開口製止了宮學和趙曉生。

他冷冷的看著兩個人,麵無表情道:“我的左膀右臂,我的兩個最好的兄弟,在危機來臨的時刻在我的辦公室裏吵得天翻地覆,你們覺得很好是不是!”

戚禦墨發火了,宮學和小趙站在那裏不說話了。

戚禦墨從椅子上站起來,踱步到他身後的落地窗前,對著這個可以俯瞰整個S市的景色,低聲道:“蘇然然是我的女人,要的起女人,就要但得了這份責任,她的事情,我處理就對了,我的事情,不用麻煩她,你們給我記住,不要再蘇然然麵前提起任何一點手稿的事情,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念手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