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韻對上靳言晦暗不明的黑眸,眸光迅速彈開。

“對不起靳總,不小心撞到的您。”

薑韻的心跳得很快,比起其他人的討論非議,她更不想看到靳言失望的神情。

靳言就這樣看著她一言不發,好像等著她先開口,薑韻感到無數根針刺在她的背上,讓她如坐針氈。

星港灣作為頂級會所,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貴,員工聲譽自然重要。

薑韻識趣地開口:“靳總我會自己去離職。”

“逃?又想逃?”骨節分明的手指拽住薑韻的胳膊:“你覺得逃避就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嗎?”

薑韻抿了抿唇,低頭不語。

現在除了離開星港灣可以最快將星港灣的損失和影響降到最小,她再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薑韻搖搖頭:“除了我十九歲那年有過一個孩子,其它都是虛構的。”

“既然你沒做過,為什麽要默認,為什麽要走?”靳言抬起薑韻的下巴:“把背挺直,繼續去自己的工作崗位,答應我的事你還沒做到。”

“靳總你相信我?”薑韻清透的眸子閃著亮瑩瑩的光:“我擔心會給星港灣帶來不好的影響。”

靳言冷笑一聲:“星港灣之所以是星港灣,不是一個員工可以影響的,隻要星港灣姓靳,那它就是頂級會所,是所有權貴擠破門檻的象征。”

“我說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靳家除了錢還有權,是京市名流爭相攀附的對象。

星港灣就是這些名流最容易接觸到的場合。

被人堅定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薑韻心裏的陰霾掃掉不少,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邁著步子繼續去工作了。

幾個女公關正在更衣室裏,抱著手機反複看著薑韻的半裸照瘋狂八卦。

桑榆帶頭:“什麽好人洗澡還穿著一層貼身衣物?不會是**故意讓人拍的吧!”

“哈哈哈哈......”

“你們說薑韻還好意思留在星港灣嗎?”

“就算留下也沒有人會服她了吧。”

“你還別說,我之前還挺服她的,感覺這說話做事挺正派,工作也幹淨利落,沒想到還有另外一副麵孔。”

雪梨輕蔑一笑:“還經常告誡我們要自愛,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卻浪**地飛起,還勾引Clark!”

想到Clark再也不找她了,雪梨氣的後牙槽都要咬碎了。

“怎麽回事?”桑榆皺眉將手機遞給幾個女孩看:“我怎麽從群裏退出來了?”

另外幾個女孩也紛紛打開手機:“我也被踢出來了,不會是群被解散了吧。”

“真掃興,聊得正起勁呢,怎麽就沒有了,話說那個群主是誰?”

“不認識,就算認識也不會用自己的真名吧,畢竟連靳總都在。”

許妍一抹紅唇眼神淩厲的走了進來:“都快點去上班,還在這裏磨蹭什麽!怎麽?錢都賺夠了,工作不想要了是吧。”

桑榆以前是許妍最喜歡的女公關,對她的偏愛也比較多。

桑榆有恃無恐,還親昵地過來挽著許妍的胳膊:“妍姐,我們這就去,薑韻那個大瓜你看見了嗎?”

許妍冷著臉甩開她:“這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來讓你們造謠生事,惹是生非的。”

“妍姐......”桑榆不敢相信許妍對她這麽冷淡。

許妍的語氣狠戾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如果你想離職,現在可以去人事部,要麽給我乖乖地去上班。”

幾個女公關立刻失了聲音,乖乖地去工作了。

桑榆也鬱悶的出去了。

薑韻的工作進展得十分艱難,手下人開始故意使絆子不將她放在眼裏。

從領導到員工都刻意與她為難,薑韻以前管理過薑氏旗下的產業。

這些手段她再清楚不過。

靳言對她的相信,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薑韻直接無視,並且將所有的任務和計劃做得十分詳細,如果沒有達標的人將無法通過業績考核。

拋開個人情緒,她隻是一台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這樣工作進展起來輕鬆很多。

用玉姐的話說:“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想到這裏,薑韻的背脊挺直了一些。

薑韻每天工作完都會出一身汗,會在更衣室稍微衝下涼然後再換上自己的衣服。

隻是她在監獄裏養成了一個習慣,無論什麽時候,都會遮住自己身體的關鍵部位。

那些窮凶極惡的女囚犯想要找她麻煩的時候可不會管她是在洗澡還是幹嘛。

薑韻好幾次**著身體被她們拽著頭發按在地上拳打腳踢,或者被逼著給裏麵的女獄霸按摩洗腳。

衣服是人類最後的一層安全感,就連這一層安全感都被剝奪得淋漓盡致。

薑韻從此再也不敢脫得一絲不掛,一定會穿點什麽守住自己最後的安全感。

如果她沒有這個習慣,今天流出來的照片就是她的純裸照了。

薑韻將臉仰起來,稀裏嘩啦的流水衝在她的臉龐上。

趁著這個功夫她可以流幾滴淚,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她哭了。

她知道這個照片是誰拍的,可是她不敢去確認。

她好不容易開始對一個人交心,好不容易開始信任一個人。

為什麽當她撕開自己堅硬的內心,準備接納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要在她滿目蒼夷的心上再刺上一刀。

水流聲戛然而止,薑韻擦幹身子推開淋浴室的門,卻發現外麵更衣室裏她的衣服已經不見了。

工作服和自己的衣服都不翼而飛。

連帶消失的還有她的手機。

薑韻隻有一條毛巾,不能出去,也不能給人打電話求救。

突然薑韻感到頭暈暈的,這種感覺和五年前有點像。

薑韻身子略微燥熱,白皙的肌膚開始泛起一層微粉......

隨著時間的推移,薑韻的意識開始略帶遊離,藥性比五年前還要猛,薑韻的呼吸不受控製的變得略微沉重,身上也越來越紅。

淋浴房是透明的玻璃隔間,很快其他進來的女人便發現了一樣,抱著看熱鬧的眼光往薑韻那邊瞥去。

“嘖嘖嘖,真賤啊,直接在淋浴房**。”

“真夠浪**的,要不要給她叫幾個男人來?”

哢哢,傳來幾聲偷拍聲。

薑韻身子一僵,蜷了蜷手指,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