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韻來的時候,808包間裏坐著的,是高中那個圈子的。

從左到右。

依次是彭嘉明,傅家卉,周也。

還有隱匿在角落裏消失了很久的傅皓銘,程澤。

看到薑韻進來,周也的眸色瞬間變得狠戾:“賤女人!”

傅家卉臉上滿是譏諷:“喲,原來我們京市的白玫瑰在這裏賣呀。”

隨即捂嘴笑笑:“這裏賣確實值錢點。”

彭嘉明見到薑韻,眼眸微亮,唇瓣微動:“韻韻你還好嗎?”

“彭嘉明你什麽意思?我還沒死呢!你就在這裏和這狐狸精眉來眼去的。”傅家卉看到彭嘉明直勾勾的眼神火冒三丈。

彭嘉明睨了她一眼,眉眼裏都是嫌棄:“你別忘了,你高中那年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是誰幫你擺平的,如果沒有韻韻你早就殘廢了。”

“我跟她打個招呼而已,你有必要像個潑婦嗎?”

傅家卉心虛地抿了抿唇:“那是她自願的,又不是我逼著她幫我。”

“你沒逼著嗎?”彭嘉明不可思議地看向她:“你顛倒黑白的能力還真是厲害,當初是誰放學路上,跪著求薑韻的?”

“好了,別說了,都過去了。”傅家卉心虛地打斷彭嘉明的話:“反正不許你再跟她說話。”

許妍坐在傅皓銘和程澤之間,臉色有點難看,看到薑韻進來了,她將頭微垂臉色泛紅。

她許諾過薑韻會替她擋住傅皓銘,但她並沒有做到。

看到陰影裏的那張臉,薑韻條件性反應的生理不適,心律不齊,手指不自覺顫抖。

他依舊是她的夢魘。

但是靳言說過,人要戰勝心中的恐懼,才能站起來做人。

薑韻平緩了一下情緒:“有什麽可以幫你們的?”

傅皓銘勾了勾手,那張妖冶魅惑又危險的臉上唇角上揚:“過來。”

她不想過去,心跳到了嗓子眼,攥了攥拳頭,還是邁開了步子。

“坐下。”傅皓銘拍了拍一旁的沙發。

薑韻知道,如果今天她不坐,傅皓銘一定會有一千種發瘋方式。

薑韻小心翼翼地坐了過去:“傅總如果想找女孩,星港灣女公關多的是,什麽樣的都有。”

往他懷裏塞別的女孩?

以前傅皓銘和其他女孩走近點,薑韻都會吃味,迫不及待趕走他身邊的鶯鶯燕燕。

現在居然往他懷裏塞別的女孩。

傅皓銘一把捏住薑韻的後頸,白皙的皮膚立馬泛起一圈紅暈,傅皓銘扭過薑韻的頭。

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貼著鼻尖。

聲音帶著幾分危險:“薑韻你變了。”

人生經曆過這麽大的變故,她沒死都是幸運了。

薑韻眸光微涼,冷笑一聲:“人是會變得,傅總您已經是成年人了,要學會適應。”

傅皓銘看向薑韻的眼神,愈發的深邃,好像要將薑韻看到骨子裏去。

這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薑韻你倒是變得伶牙俐齒了。”

薑韻感到如芒在背,背脊一陣發涼,雖然她知道傅皓銘對她隻有嫌棄和厭惡,不可能真的碰她。

但是這眼神還是讓她不自覺地想要推開他:“傅總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回來!”傅皓銘聲音冰冷,語氣不容置疑。

薑韻笑笑:“星港灣有規矩,客戶的無理要求可以拒絕,傅總既然沒有別的事吩咐我,那我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是嗎?”傅皓銘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他點燃一根煙,將煙頭靠近許妍。

離許妍的皮膚隻有不到一毫米的距離,許妍能感受到煙頭的熱氣,隨時就要燙在他的皮膚上。

美貌是這個行業的通行證。

許妍最愛惜的就是這一身光滑細膩白皙的皮膚,許妍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傅總,您這是做什麽?”

傅皓銘開口,視線卻落在薑韻身上:“你可以出去,但是這個女人的一身傷,就是你害的。”

傅皓銘掃了眼許妍,輕歎兩聲:“這麽好的皮膚,就這樣毀了多可惜,誰讓你有個禍水同事呢?”

薑韻身子緊繃,大腦一片空白,手指根根收緊,她不能再忍受任何一個人因為她而發生意外。

“你想幹嘛?”

傅皓銘將煙蒂遞到嘴邊吸了一口,吐出一口薄煙:“我要你陪我一晚。”

聽到這話,在座的都瞪大了眼睛。

誰不知道薑韻害死了傅皓銘的最愛的女人薑詩。

傅皓銘恨薑韻恨到骨子裏,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剁了喂狗。

最意外的當屬周也,他第一個站了起來:“傅總,難道你忘了嗎?是她殺了詩詩啊!你怎麽還能和她睡覺?”

“周總說得對,我配不上傅總,傅總還是換個要求吧,我就是一個殺人犯,玷汙了傅總就不好了。”

殺人犯,他討厭這三個字從這女人的嘴裏說出來。

傅皓銘的眸光沉了沉,眼裏閃過一瞬的戾氣。

“啊!”隨著許妍一聲慘痛的尖叫,猩紅的煙頭燙在了她白皙的胳膊上,被燙過的地方迅速紅腫起來。

燙傷的疤痕很醜,而且很難修複,薑韻深有體會。

傅皓銘玩味地看向薑韻:“怎麽樣?薑主管考慮得怎麽樣了?”

陸遊起身坐到傅皓銘跟前,攬著他的肩:“傅總之前還嘲笑我品味差,怎麽現在自己也有興趣了?”

傅皓銘打開他的手:“我和你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不都是色鬼。”陸遊打著哈哈。

“她......”傅皓銘一時語塞。

他認為薑韻就是應該愛他的,就是應該圍著他轉的。

她本來就是他的女人。

無論他怎麽作踐她,侮辱她,糟蹋她。

第二天都會像沒事人一樣出現在他身邊,討好他迎合他熱烈且張揚地愛他才對。

就算世界毀滅,她也會愛他入骨髓。

“薑主管你答應嗎?”傅皓銘望向僵直的薑韻:“我的耐心並不多。”

猩紅的煙頭再次靠向許妍,這次是她的臉:“嘖嘖嘖,如果這張臉因為你們的薑主管被燙壞了怎麽辦呢?”

煙頭火熱的觸感讓許妍一動不敢動:“傅總您冷靜下,有事好商量。”

傅皓銘眉梢微挑:“那就看你們的薑主管願不願意伺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