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蹬、蹬、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宋雲喜她的刀劈得越來越嗨,

什麽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待在宋雲喜的牢裏是最開懷。

轟——

巨大黃金牢籠從天而降,

牢裏畫滿了汪書慧這個半路出家的法師的超度咒印。

宋雲喜以己身作為誘餌將他們引了進去。

在牢籠關閉的一瞬間,

宋雲喜一個閃身,從牢籠的入口出來。

她讓弟弟鬼握著鑰匙。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這是你的父母,你來判這段因緣最合適。”

弟弟鬼接過鑰匙。

“你這個二五仔!竟串通外麵的人來害自己父母!

我今天是一定要打死你!”

咆哮著衝上來想要捉住弟弟鬼,卻在碰到金色牢籠的一瞬間,發出滋啦烤肉的聲音。

觸碰到牢籠的手指被灼燒成黑色。

弟弟鬼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著他的眼睛。

看不清表情。

宋雲喜給弟弟鬼的是陣眼。

陣眼一破,超度的陣法就會破。

“爸媽……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可以嗎?”

弟弟鬼問出這句話後抬頭直直盯著牢籠裏麵的人。

“你怎麽還在問!怎麽還在問!

能遇到什麽事情值得你到處說?

你班主任知道,

樓道裏的鄰居知道,

現在連這些看著就是不良少女的人知道!”

“那妹妹呢?妹妹的事情為什麽也不能說?”弟弟鬼情緒激動逼問。

“我們家不能有任何的醜聞,不能……不能……”說到最後,那兩道疊在一起的聲線都魔怔了。

弟弟鬼握著鑰匙往前一步。

他是選擇打開牢籠還是將其徹底鎖死,

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啪嗒。

牢籠鎖上了。

宋雲喜給了汪書慧一個眼神,汪書慧馬上會意,啟動了陣法。

金黃的陣法啟動,他們被完全籠罩起來。

陣法發出金色的光衝,籠罩在兩人的身上。

尖叫聲怒罵聲填滿整間房子。

一時間兩人身上的陰氣從白霧轉成了紅霧,又逐漸變成濃重的黑霧。

霧中有許多湧出許多猙獰的麵孔,

每次想要突破黑霧,卻又沒拽回去。

“就沒速度快一點的超度陣法?”宋雲喜看著弟弟鬼的樣子,悄咪咪地問身旁的汪書慧。

“沒有……我隻會這種三腳貓的……”

【我怎麽覺得書慧也呆萌得好可愛?】

【論兩個半路出家的人糊裏糊塗踏上了超度妖魔的道路】

漸漸嘶吼聲漸息。

一團帶著黃色光暈的白霧從中間剝離出來。

“誒!那是?”

那團黃色光暈迅速鑽進了弟弟鬼的眉心。

兩道飄忽的人影出現。

宋雲喜見狀,馬上緊握住驅靈槍。

可弟弟鬼並沒有暴走。

401幽幽響起了一道女聲。

“兒子,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約莫是弟弟鬼的媽媽?

聲音空靈,已沒了早前的嘶啞。

“如果在我們身邊覺得束縛,就飛走吧,去找你那片藍天。

孩子,我們永遠祝福你。”

他們被各種欲望裹挾了太久。

從一開始隻是希望生活能好點,能給自己的兒女更好的生活;

到中間遊走於名利場中,卻忽視了了兒子的訴求;

他們本末倒置了。

強硬地讓他按照自己的意願生長,

不外乎等於在生長的根莖處綁上竹竿一樣。

可家從來不應該是束縛,

而應該是港灣,

無論在外頭遇到多少驚濤駭浪,

到家都依然能自由地棲息,

而不應該被捂住嘴巴,成為壓力的來源之一。

隨著金色的最後一束光消失,

牢籠裏麵已經不見任何東西了。

房間裏所有東西都開始褪色,

牆麵像皺起的沙紙,又像泡水起泡的油漆,脫落下來,

所有的家具像褪色一樣,

形成涓涓的細流,

最後匯聚在牢籠裏麵,

匯聚成一張照片。

宋雲喜收起金色牢籠,

撿起那張照片遞給了弟弟鬼。

弟弟鬼接過。

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合照。

接過合照的瞬間,弟弟鬼身上的暗黑色的灰塵也開始脫落了。

頭發也變短了,

身上的校服也變回了白淨的樣子。

“看來你自由了。”宋雲喜說。

【叮。恭喜玩家查清401發生的事情,並解決它。加油哦玩家~距離通關不遠啦~奧利給!】

弟弟身邊出現了一個行李箱。

再見了,他今天就要去遠行了。

滑輪的聲音響起,弟弟鬼走出了公寓。

突然停了下來。

轉頭。

走回到宋雲喜麵前。

朝伸出一根手指頭。

鬼使神差,宋雲喜也伸出食指,

兩根指頭觸碰。

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全部湧進了她的腦海裏。

……

“404又開始怪叫了!”

“不怪叫哪能有人知道啊~”

許陽秋一如既往地經過樓下花園,聽到那些三姑六婆在竊竊私語。

又在說404的事情了。

許陽秋見慣不怪。

走到401門前,隔壁的404的敲門聲更大。

“有人嗎?救救我!”

這聲求救鑽進了許陽秋的耳朵,引起了他的注意。

“救救我!”

沒有聽錯。

他應該不去理會的。

停在家門前的許陽秋腳步微頓,

可是他想起了,之前自己也曾喊過救命。

若是那時候有人站出來就好了,

他那時是如此地渴望。

時移世易,現在也輪到了,自己被別人求救了。

終於許陽秋還是將已經拿出來的鑰匙放回書包裏,

邁步走到了404。

404的大門沒有鎖,一扭就能打開。

打開門看到一個頭發淩亂女子趴在**,

她的腳踝還拴著一根鐵鏈。

見到許陽秋。

“你……你……見過我老公嗎?”

“你老公是誰?”

“他……他叫……糟了……他叫什麽?”

“頭好痛……怎麽想不起來。”

那女子麵色慘白,捂著頭。

“你叫什麽名字?”

許陽秋見麵前女子一臉痛苦地回憶,趕緊換了個話題。

“是了……我叫什麽名字呢?”

許陽秋又歎了口氣。

“我聽見你求救了,你想我幫你做什麽?”

“我肚子好餓,想出去……不行……我老公說不能出去……”

許陽秋看著她掙紮中帶起的腳踝的鎖鏈叮當作響。

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他根本無法幫她。

“你先想清楚吧,我下午4點多放學,你要是再需要我幫忙的話,就4點多這個時間求救。”

頓了下,補充道。

“就這個時間。”

隨後許陽秋打開書包,將今天早餐沒吃的三明治放在她觸手可及的桌子上。

就退出去了。

怎麽知道,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卻也被公園裏麵看到的阿伯阿婆也傳開了。

“小小年紀,就學得這些,不自愛!”

“閉嘴!”

他不明白。

這世上為何總是那麽地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