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戰場殤聿受傷
“啊?”香菱驚得高呼出聲:“三娘……”
看了香菱一眼,玉素夫人隻是輕聲說出:“去外跪一個時辰。”
至始至終,蝶舞陽都不曾說過一句話,似乎任何人懲罰她的時候,都是很爭當的理由,但這些理由,卻又都與她無關。
步出門外,她抬頭看了看盛夏的天空,日頭高照,若是在太陽底下跪著,也算是一種鍛煉呢!
剛跪下沒多久,香菱就拿著一個抱枕過來,一旁監督的下人見到,慌忙上前攔住:“王妃請不要為難老奴!”
即便是如此,香菱依舊笑道:“各位嬤嬤辛苦了,三娘此刻午休呢!”言下之意便是她如此做,三娘也不會會知道。
為難的看著王妃,對於這個年輕的王妃,她們都格外的喜歡,做事亦是滴水不漏,她能如此說,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線嬤嬤,您瞧瞧,妹妹身子骨,若是跪出什麽毛病,此時王爺不在,倒也無事,若是王爺回來,斷然不會怪罪於三娘。”緩緩的引誘,香菱頓了頓才說:“那麽懲罰妹妹的人,王爺該是第一個下手的才是。”
線嬤嬤心頭一顫,抬眸看著王妃,如此聰穎的女子,與當年的玉素夫人極為相像:“王妃請自便!”
“謝謝嬤嬤。”香菱高興的來到蝶舞陽身邊,因為六七個月的身孕,倒是不好彎下腰來,隻得伸出手遞過抱枕:“妹妹,快些墊著點,這白玉階梯,且不說跪久了膝蓋受不了,僅僅是那透心的涼,往後怕也易烙下病根。”
從她幫助自己的時候開始,蝶舞陽便終於明白,為何殤聿會如此在意香菱?為何香菱會在殤聿如此多的姬妾之後,還能盛寵不衰?一名女子要有如何的度量,才能夠如此幫助所謂得寵的小妾?雅量,該是這般吧?
見她沒有伸手,香菱不得不困難的彎下腰來,將靠枕放在她的膝前:“快些墊上!”做完這些,香菱已是滿頭大汗。
感動的話,蝶舞陽說不出口,隻是微微的一個撇開頭去,不去看她汗水涔涔的臉頰。
而心中那根弦,卻在微微的顫動,一下一下,她是多麽的想拒絕香菱的示好,多麽的想繼續自己的冷淡,可是能麽?敢說自己心裏不奢望麽?
最終,蝶舞陽還是沒有用香菱的抱枕,即使看到她離去前眸間含著的那一絲傷心,心裏會不忍,她仍然是堅持到了最後。
在兩名嬤嬤憤恨的眸光下,她緩緩的起身,隻是在起身的時候,雙手緊緊的抱著那個靠枕,深深的溫暖著自己的心扉。
陽光下,烈日中,她的身影,那般的孤寂,卻又帶著微微的溫暖。
似乎,有什麽在一點一點的改變。
因著蝶舞陽的直言導致蔓涵處死,後院的姬妾害怕某日一個不小心,她跟王爺說她們的不是,讓她們首尾異處,因此殤聿在時,自然是小心翼翼。殤聿一離開,對她早是不滿積怨起來,冷嘲熱諷那是隨處可見。
香菱許是為了避免有人對蝶舞陽不利,得空都會前來,或是她撫琴,或是兩人靜坐看書,或是她為孩子做些小衣衫。
沉默的她,或是抱一淡笑,或是隨聲附和,或是舞上一曲,與香菱之間,她已經慢慢放下心來,一切隨心隨意。
而玉素夫人也不好說什麽,一切也就這般平淡的過著,也算是一種祥和。
這日晨起,還沒醒來,便聽外麵香菱的哭喊聲傳來。
睡夢中的蝶舞陽驚跳而起,赤著腳便奔出寢房。
蝶舞陽的傻便在於此,交了心,那便是粉身碎骨;給了情,那便是海枯石爛。
隻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埋沒在了她的沉默之下。心細之人會說她傻,沒有注意的人,自然說她心如磐石,太過冷漠。
剛出寢房,香菱便奔上前來抱住她哭道:“舞陽,怎麽辦?爺她受傷了?怎麽辦?爺征戰十餘年,也不曾受過傷啊,如今該怎麽辦?我該……”緊張的雙手,抓的蝶舞陽的雙臂生生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