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六章 將人處死

“王爺,別聽她的,她在撒謊,我沒有退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哦?讓本王別聽她的,聽你的麽?”猛地一個轉頭,狠狠的看著她:“從何時開始,本王還需聽從你們的言辭了,難不成本王就不能判出是非麽?”

撲通的一聲跪道在地,蔓涵渾身發抖的:“不,沒有,妾身沒有那個意思。”此刻的她,從殤聿的言辭之間,便已看出,等待著自己的隻有懲罰,沒有其他,但願這個懲罰,王爺能夠從輕發落。

“沒有就好。”手一個拉扯,還在矮榻上的蝶舞陽頓時被他拉起,單手輕撫上她的右頰,雖然是輕撫,但沒有絲毫柔情:“本王如果猜得沒錯,便是你打了她一掌,正好她站於池爆便也落入池中,對麽?”

看來爺還是護著自己的,蔓涵不覺有些得意:“爺果然英明,是妾身不好,妹妹口出不敬,妾身該是容忍的,卻因性子太直,便出手大人了,實是不該。”

多聰明的一個女子,在自己認錯的時候,仍然要帶上蝶舞陽的出言不敬,以此來抵過自己的罪孽。

“既然如此,適才你為何不說,竟然敢騙本王,你找死,今兒個本王就來治治你的囂張氣焰。來人,將她扔至煙弦池,任何人不得將她救起,生死皆看她個人造化。”此等毒辣,用來懲罰一名與自己同床共枕的侍妾,委實太過,但,誰又能說什麽?

“王爺,饒命啊,是她說謊,是她在冤枉妾身啊,王……”

被人拖出去的蔓涵,大聲的苦求著,淒厲的聲音,在這不大的碧雲軒久久徘徊,毛骨悚然得讓人不敢言語。

想說話的香菱,被殤聿冷冷的眸光止住:“說誰若求情,同用此刑!”而後環視了屋裏的眾人一眼,並不留情的扔下一句:“你們眾人,有人落水,竟然隻是在一旁觀看,所有人杖責二十大板。”說完一個拂袖,拉起還沒怎麽清醒的蝶舞陽,步出了碧雲軒。

經過煙弦池的時候,隱約的能夠見到在池中撲騰著的水花,一頭烏黑的青絲,順著臉頰滑落,使得白皙臉上的那一對瞳眸間的恐懼,格外的幽深;歇斯底裏狂叫著的聲音,帶著幾分絕望,仍舊期盼著上天的奇跡。

幾名家丁站在一旁,看著蔓涵生命終端的掙紮,卻也隻是冷漠的觀望,如此的懲罰,與他們來說,不過是換了個方式罷了。

當她的眼眸,望向蝶舞陽的時候,裏麵竟是一種絕望到瘋狂的憤恨,冷厲的眸光,終於帶著一絲不甘,緩緩的被水淹沒。

一點一點,沒有了絲毫力氣,就那般沉了下去。

側頭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蝶舞陽對他的怕,似乎已經深入骨髓,她不怕死,卻害怕這個男人,多麽可笑。

“怎麽?害怕了麽?”不知何時回過頭來的殤聿,駐足看著沉思的她。

揚頭看著她,他名然是同類人,不是問她是不是不忍了,不是問她是否後悔了,隻是問她是不是對他害怕了,隻因他們都是殘忍的人,對於禍根,從來不會挽留,更不會心存善意。

也就是如此,殤聿能在血色漫天的戰場上奮力廝殺,當上邊疆戰神;更是這般,蝶舞陽才能在地獄生活多年,已然堅強活下。

日子,如果沒有惹怒殤聿,倒也不是很難過,且自從蔓涵的事情過了以後,整個後院的女子,倒也安分了許多。

隻是那煙弦池旁,再也無了銀鈴的笑聲,人們經過那裏,隻是遠遠的行走。

唯獨蝶舞陽,總是會一人靜坐於池爆時而往空中白雲,時而看池中遊魚,日子過得好不舒適。

整個離王府,分為上院和後院,上院乃平日裏殤聿辦公和休息的地方,那裏的院落,有著殤聿的三娘玉素夫人和一個年長的哥哥殤昊居住。也就是說,上院,是他們一家人居住的地方;後院,不過是殤聿發泄的地方。

同在後院的香菱,偶爾會前來問她可有需要,而蝶舞陽一般是沒有幾句言辭,不過是對著空氣說話,久而久之,卻也不再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