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踐踏她的尊嚴

紗幔放下,蕩起陣陣輕風,飛舞著的碎片,更加淩亂,擋住紗幔內的纏綿,隻是他那粗重的喘息和她偶爾的呻吟,浪漫的配合著淩亂而舞。

緩緩的從她的身體裏抽離,殤聿一個翻身而下,將她摟在懷裏,粗糙的手帶著憐惜,拂去她汗濕的發:“舞陽,你家是何處?”她眸間的那份堅強,總讓他感到一絲絲的熟悉。

從來,在激情過後,他要麽是起身回城,要麽是沉沉睡去,今日的他,似乎多了些什麽。

而她的心,卻因著他的輕柔,變得有些慌亂,是因為帳內的曖昧?還是因為他眸間的那一絲溫情?

或許,那不過是她奢望的極限產生的幻覺。

竟然他不記得,她也無須去提醒什麽:“奴婢從禹城過來。”

兩人不再說話,卻也了無睡意,看著一榻的碎片,殤聿一個起身:“起來!”下榻拿了件衣衫換上。

“奴婢最後的一件衣衫適才被王爺……”

從櫃子裏取出一件白色衣衫扔了過來:“快些換上!”

片刻之後,卻不見蝶舞陽有任何動靜,殤聿不覺惱怒的說道:“還在做什麽?”轉頭看去,卻見她拿著衣衫坐在榻上。

“奴婢不會穿這衣衫!”上次出營帳時,衣衫不過是披在身上。

好笑的看著她,契丹男子的衣衫倒不如禹城的,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猶豫的抱著衣衫,蝶舞陽走了過去。

一把奪過她手上的衣衫:“你倒是臉大!”話雖如此,手下卻幫她穿著衣衫。

好不容易穿妥,殤聿率先走出:“跟本王來!”

一出營帳,殤聿便抱著蝶舞陽飛身上馬,不帶她回過神來,馬兒已經飛馳起來。

碧綠草原之上,油油之光,藍天之下,駿馬之上,英雄美女。

身子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前,無關情與愛,隻是一種心的寄托,天地之間,她似乎不再一人。

衣袂飄飄,相互摩挲,什麽東西,慢慢滋長;氤氳之氣,冉冉升起,她的心,似乎慢慢朦朧。

剛進契丹城,殤聿便策馬往布莊奔去。

“爺,可有要小的幫忙的?”

殤聿指了指一旁的蝶舞陽:“給她找幾套女裝。”而後一個轉首,卻看到正在一旁看衣衫的香菱。

兩人目光相觸,香菱的眼中帶著幾分思念,而殤聿,反倒多了些微歉意。

蝶舞陽轉身的時候,見到靜靜相望的兩人,微微溫暖的雙眸,褪去幾分暖意,多了一些淡漠。

看著殤聿身旁的蝶舞陽,那一套衣衫,是她為殤聿親手縫製的,如今,卻穿在了她人身上,雖然受傷,卻也明白,自嫁他開始,他從來不屬於任何人:“妾身給王爺請安!”滿臉笑意,暖暖和煦。

“嗯!”

自己與她之間,蝶舞陽無須比較,所以準備主動離開,還給自己一顆不疼痛的心,維持那僅有的尊嚴。

接過衣衫,正待開口,卻見香菱皺眉捂著腹部,十分痛苦的樣子。

“香菱!”殤聿奔了過去,一把抱起香菱,朝門外奔去,隻在瞬間,他的身子,已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

身子,微微的一個顫動,慌忙扶住一旁高高的櫃台。

她的尊嚴,來不及維持,已經狠狠的被他踐踏,行至無人處時,她才得以站起;她的春天,來不及開花,已經走進冬天,凋零了所有鮮花的含苞待放。

“公子,這些衣衫還要不要?”

衣衫?嗬!她沒錢,她要不起,緩緩的搖頭,走出了布莊,還有幾十裏的路,沒有銀兩的她,孤寂的靈魂,還需要一步一步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