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殤聿的舞陽

番外12 得罪了殤聿的舞陽

“……”微垂著頭,蝶舞陽不敢言語,此番怕是得罪他得罪得大發了。

“怎麽?理虧了麽?”得理不饒人,想他昨日擔心得那般厲害,而她卻如此的心安理得:“蝶舞陽,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見蝶舞陽因為他們被罵,禦陌實在看不下去了:“皇上若是要怪,便怪到臣頭上來吧。”

早就不忍心罵她了,殤聿當即開口:“好,很好,,要一起痛是麽?如此折騰皇後,各打三十大板,直到不能走路為止。”說完抱起蝶舞陽,冷冷的往裏間行去。

地上跪著的兩人,並未害怕,反倒因為能夠在一起而稍微的開心了些,緊緊握著的雙手,是兩人用了小半輩子的時間糾結出來的愛。

那次的事情過後,殤聿竟然連著幾日不跟蝶舞陽說話。

平素兩人本就話少,如今不說話,讓整個眷離宮仿佛在冰窖一般。

白日,蝶舞陽偶爾與香菱說說話,或者一人看看書,有孕在身,夜裏也早早就寢,殤聿回來,她反倒睡得一臉安穩,如此,殤聿倒顯得小家子氣了,卻也沒有台階下,隻得繼續冷戰到底。

心下卻常常苦不堪言,娶了蝶舞陽,也不知是今生跟自己過不去,還是跟自由過不去?

這日,蝶舞陽牽著小若翾的手去了香菱那裏,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香菱在陪著殤熠瀾寫字,小小的孩子,長得甚為俊俏,一雙漆黑的眸子,與香菱如出一轍,隻是那麽堅挺的鼻梁,才有著殤聿的幾分堅定。

這個孩子,不若殤聿的恨戾,帶著香菱的幾許婉約,讓人心疼的緊。

第一次見到蝶舞陽的時候,他本是帶了敵意的,畢竟左心皇後和右心皇後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明眼人皆可看出。雖母後不曾抱怨過,小小的他,卻自小帶著某一種陰影。

然,卻在見了左心皇後之後,才發現,她根本就無需跟母後爭,因為她從來都不爭,似乎何事在她心中都不曾有份量,因此,經過幾次的相處,殤熠瀾也不是很反感左心皇後。

見她進來,殤熠瀾正要退出,卻被小若翾一把拉住:“哥哥,你看我和娘親不順眼麽?每次來都是讀書,學了一天你不累麽?”小若翾的性子,便是如此。

“沒有。”禮貌的回答,殤熠瀾很是羨慕小若翾能叫左心皇後為娘親。

“那你還要告退做什麽?”

“因為我要學習,不跟你一般當粗人。”這倒是一句真話,平日兩人私下常玩,總能看到小若翾不是爬樹就是練武,做的都不是女孩子的事,他因為是哥哥,也就陪著她鬧,如今倒是想刺刺她的得意。

一旁的香菱正要開口,卻被蝶舞陽拉住,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粗人?”小若翾故作不解,眯眼看著殤熠瀾:“那你豈不是尖人?尖人,尖人,啊,這個名字不錯。”此尖非彼奸,然她小若翾偏能叫出那個意思來。

“你……”殤熠瀾就知道這丫頭片子不好欺負,也不知像誰,如此的強悍:“你呀,將來誰娶了你就倒大黴了。”

“幹嘛讓別人娶我,我直接娶別人不就不會倒大黴了?”

汗,狂汗,殤熠瀾擦了擦額際:“罪過啊罪過,小若翾,女孩子不能娶,隻能嫁,出嫁從夫,你便是那個妻。”

“這樣啊,熠瀾哥哥你真聰明,如果這樣,那我讓別人嫁給我好了。”眨了眨眼,敢瞧不起女孩子,殤熠瀾,你得罪我得罪太過分了:“從夫多累,我就要從妻。”

再次擦了擦瀑布汗啊,殤熠瀾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惹到這個小妮子了:“算了,不說這個。”跟她拌嘴,他無疑是自找夏天,如果冬日還能暖身,如今接近夏日,這就免了吧。

“那我們去玩吧,你母後在,我娘親就不會太過約束我,我娘親在,右心母後也不會太過約束你,多好。”不在意殤熠瀾的眨眼示意,小若翾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我們去追那些小宮女吧,你上次不也跟一名小宮女打得挺火熱……”

不待小若翾說完,殤熠瀾已經飛快的、不顧任何禮儀的拉著小若翾離開了。心裏卻在暗自叫苦:以後真不能得罪這小姑奶奶了,幸得她講義氣,不然他該多討厭她。

兩個孩子一離開,蝶舞陽淡淡的看著香菱一臉吃驚的模樣:“皇後別擔心,孩子也就是鬧著玩而已。”

“天,天……”這孩子怎的這樣?如今這年紀才多大:“妹妹,你呀,把小若翾帶的太驕縱了。”

“也是,不過我也沒辦法,因為小若翾如今的直屬統治者是皇上,偏生皇上聽她的,因此我說的一張嘴,總是無法征服她的耳朵。”

“皇上也真是,幸得小若翾這孩子也知輕重,太過出格的事也不做。”如今仔細想想,才發現那個孩子雖看似大大咧咧,卻還有著極為細膩的心思,適才如此說,也不過是想拉著熠瀾出去輕鬆一下:“妹妹還跟皇上鬧性子麽?”

蝶舞陽輕歎一口氣,喝了一口茶:“如今我是沒那個能力了,是他不肯理我呢。”微微一笑,放下手間茶杯,斷無那閨中怨婦之神色。

“你呀,皇上不過也是為你著想。”畢竟是放下了,如今聽著自己的夫君跟別的女子的情事,反倒是一臉平靜。

“讓皇後擔心了,等左丞相的大婚過後再說吧,這段日子他估計也累。”

“你呀,明明是關心他,卻偏生做出如此惡人。”想想適才小若翾的舉動,才發現原來她們母女,果然還是有著幾分像的。

笑笑,蝶舞陽沒再說話,隻是聽著香菱將一些宮中的事情。

很無聊的事情,卻是香菱今生需要過的日子,因此香菱能過得有聲有色,而她,卻也聽得專心致誌。如今的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餓生活,隻是,她卻開始想著殤國的那個皇宮,在那裏的離兒和鏡塵夜。

冷眉和禦陌兩人之間的事挑開以後,殤聿也就不讓冷眉跟在蝶舞陽身邊了,朝中大事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因此也準備在禦陌和冷眉大婚後回殤國。

大婚那日,禦陌早早的便將自己收拾得妥妥當當,一身喜服俊美動人,往日裏本就笑意盈盈的雙眸,如今也眯成了一條細縫。

左丞相的大婚,由元離皇帝和左右心皇後親自主婚,對於帝後之間的眷戀情深,如今已是傳遍了整個眷離國和殤國,兩國的百姓,從一開始的反對,到如今的相信和羨慕,那是他們之間的真情。

禮炮聲齊鳴,全城百姓,人山人海,皆在觀禮台候著,一雙雙的眼眸,都仔細的盯著台上的眾人。

由元離皇帝親自主婚,可見左丞相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況且此番大婚,甚至勝過元離皇和左心皇後的典禮,自然成了百姓這段時間以來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

更有不少人聽說左丞相要娶的人,乃左心皇後的貼身侍女時,也更明白皇上對左心皇後的寵幸有加。

當殤聿出來,左右皇後尾隨其後時,滿城百姓皆響起震天的喊聲,對於元離皇,他們都有著一種崇高的懼意和敬意,一個最高的統治者,需要的便是百姓如此的對待的心態。

坐於主婚人的大坐,在世人麵前,他不得不給香菱麵子,因此也不曾多看蝶舞陽一眼,隻是提前便讓人周密的侍候著蝶舞陽了。

禦陌出來的時候,那是滿麵春風,和煦的笑容裏麵,有著能留出來的幸福,如此的笑容,太過燦爛,感情天底下數他最為幸福。

他如此的模樣,殤聿覺著很是好笑:“愛卿今日大婚,果然是神清氣爽,俊美非凡啊。”聲音難得的平淡,也難得的含著一絲笑意。

原本嘴巴已經咧到耳根處的禦陌,一聽殤聿如此言辭,再加上他黑臉上的笑容,頓覺身後冷氣襲來,掌間冷汗直冒:“皇上謬讚了,微臣再如何,也不及皇上風姿的一厘。”努力的閉了閉嘴,還是不要太過囂張了,這男人看著很大方,其實還是很小氣的。

“愛卿這是何話,今日是你的大婚,自然數你最好。”

“謝皇上,臣不敢當。”

……

兩人之間,你一言我一語,將在席之人是為虛無。

一人是狂妄的、似真似假的祝福,一人是膽戰心驚、冷汗涔涔的回話。

突然之間,禦陌發現,其實笑容太過燦爛是一種罪孽,而更在不喜歡笑的君王身邊,他的笑容就是致命的武器,致自己於死地的武器。殤聿啊殤聿,當年的仇,你已經報得差不多了,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說了一會兒,殤聿也不再說話:“行禮吧。”大掌一揮,讓禦陌繼續自己的燦爛。

“謝皇……”邊說話,邊欣喜的轉身迎接新娘的到來,卻在看到來人時,一張喜氣洋洋的臉,頓時像吃了黃連一般,苦不堪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