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侍候三王子
這幾日因著殤聿要迎接遠道而來的鄰國文珺王子,整個軍營之中皆是一片歡騰。
從將士們臉上的欣喜,蝶舞陽便明白,逐月皇的這次和親,不過也是多此一舉,也就是說自己的代嫁,不過也是殤聿眼中的笑話罷了。
如此明目張膽的與敵國相互往來,且整個軍隊都這般張揚,想必將來的某一天,他終究要逐鹿帝位了。
因著文珺王子此番隻是前來查看軍中狀況,便也是在軍中下榻。
雖然輕鬆了幾天,可由於在為文珺王子洗塵之夜的布置,軍中膳房做不過來,便也將她們這些下帳裏的軍妓拉去做苦力了。
其他人皆是滿臉哀怨,畢竟,讓他們侍候男人,那是手到擒來的事,若是提桶洗衣等,實在是有些為難。
而蝶舞陽,因著以前在家和在王府的時候,都是苦過來的,對於一些事情,倒也是熟門熟路。
在溪邊洗衣衫的蝶舞陽,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們又搬來的一大堆外使的衣衫,微微一個搖頭,沒說什麽,隻是埋頭洗著。
夏日裏的太陽,有些太過,雖然此刻在樹蔭下,卻也是滿頭大汗。
看了看四下無人,蝶舞陽便脫去外麵的罩衫,擦了擦汗又繼續。
“姑娘一人洗如此多的衣衫,能洗完麽?”一個輕揚的聲音帶著笑意飄了過來。
頭也沒抬,蝶舞陽並未理他,手下的動作亦沒有停頓。
一個挑眉,頭一次主動搭訕,竟然不領情?除非她是個聾女:“姑娘,姑娘,你聽不見我說話麽?”
“不聾!”蝶舞陽不得不抬起頭來,男子一身白衫,頎長的身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出一輪奪目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目光炯炯有神,靈境如水,流轉含情,緩緩拂柳;薄唇不點而朱,妖冶如玫,微勾含笑,春風拂麵。
倒是難得的一個美男子,男子的容貌,與她來說,無所謂好壞:“你打擾到我了。”
男子微微一怔,她平靜的語調,倒是讓他驚訝不已:“姑……娘,我的容貌你不覺得驚訝麽?”
“是驚訝。”仔細的看了看,而後回道:“但與我有關麽?”
“呃……那倒沒有。”見她又要洗衣,男子連忙上前:“姑娘,我幫你。”低頭一看,隻見自己手上與她強的,是一件男人的褻褲,不解有些犯窘。
抬眸看她,一臉平靜,並無半絲不妥:“呃……姑娘,這是男子的褻褲。”她是不是沒有看到,還是沉浸在他的絕色容貌裏,沒有回過神來。
“我知道,怎麽?不能洗麽?”
這一下,反倒被她問住了,男子微微一個搖頭:“可以,我來替姑娘洗這些,你洗其它的。”而後自動自發找出褻衣褻褲,主動的蹲在溪邊幫蝶舞陽洗衣衫。
有人幫忙,蝶舞陽也就速度快多了,日落時分,一大堆的衣衫便也洗完。
蝶舞陽擦了擦手,撿起一旁的外衫穿上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我的天哪!這世間怎的會有如此少話的女子,追上前去:“姑娘,我幫你洗了那麽多衣衫,你怎的也不說聲謝謝?”
“是你自己要洗的。”
一臉哭笑不得,感情是他自己臉皮較厚了,算了,厚就厚吧!“姑娘叫什麽名字?在這軍中何處供職?”打聽到了,往後也好找了。
頓住身子,轉過頭來看著他,緩緩說出:“蝶舞陽,軍妓。”話落,身子已經在男子發愣的空擋,消失而去。
扶住一旁的矮柳,男子怔怔的看著消失的身影,軍妓能如此高傲?當真是聞所未聞。
還沒來得及休息,夜色剛暗下,一行女子又被安排去端茶送酒。
春花看著累得疲憊不堪的蝶舞陽,心疼的說道:“你別去了,這些我們還是做得來的。”
搖了搖頭:“無礙!”何必讓他人有話說。
一行人到宴場時,篝火已經高高燃起,圍火而歡跳著的將士軍妓,已經滿臉酡紅。
酒香濃濃的在高漲的氣氛中蔓延開來,瘋狂的人們,更加的陶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輕輕的將身子緩緩的隱藏在人群後麵,蝶舞陽垂首而立,手中的酒壺,輕捧於胸。
“此番文珺王子過來,確屬我契丹大事啊!”殤聿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本王敬王子一杯。”
褚文珺端起酒杯,一個起身,卻看到站於將士後麵侍候的蝶舞陽,雙眸當下頓住,忘了此刻殤聿的敬酒。
隨著褚文珺的目光,殤聿眸光流轉,看到垂首的蝶舞陽,微眯眼眸,心思翻揚,單手指向蝶舞陽:“你,去侍候文珺王子倒酒。”
驚得抬起頭來,蝶舞陽有些不願,卻也在他的目光下,緩緩的步向褚文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