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吻至昏迷

不為他的羞辱,隻為從今往後不能擁有的交集。

無需蝶舞陽的開口,逐月皇已經怒不可遏:“殤聿,你未免也太囂張了。”逐月皇猛地一拍大桌,而後喊道:“來人,給朕上!”

殤聿的身子在護衛上前的時候,已經掠至蝶舞陽身邊,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抱緊了。”而後拔出腰間亮劍,在眾人發愣的瞬間,已經攻向前去逐月皇。

“啪啪”是一件件的物品落地的聲音,殤聿如此大膽,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行刺皇上。

在眾人以為那一柄劍刺向逐月皇時,不想抱著蝶舞陽的殤聿,劍鋒一轉,直直的朝一旁的甯妃刺去。

“不!”鳳冠已經被殤聿一把打落,如此觸目驚心的一幕,讓蝶舞陽駭得差點忘了呼吸:“不要……”

“放心,我沒那麽笨。”話落,劍尖直抵甯妃的胸口,殤聿高飛的身子落地,兩人衣袂相互摩擦出讓人心悅的和諧。倨傲的抬首,冷冷的看著攻向前來的禦林軍:“你們誰敢前來,本王便讓她做墊背的。”

若是他人,他們或許可以無所顧忌,但是甯妃在他手上,他們頓然不敢輕舉妄動。

“住手,趕緊住手!”逐月皇的聲音響起,無需太過的猶豫,眾人已經停下進攻。

不待他人廢話,殤聿立即開口:“閉嘴,趕緊給我讓開。”

似乎,他很趕,也很心急。

他人稍作猶豫,殤聿的劍便一寸寸刺入胸膛,血漸漸滴下,無人敢有任何的停留。直直的讓出一條路來。

從始至終,甯妃沒有一絲的憤怒或者不悅,反而在擔憂舞陽的同時,眸間有著對殤聿的幾許讚許,有著幾分對將要發生的一切,有著幾分的期許。

她沒有辦法背叛丈夫,但是,若是在殤聿的劫持下,舞陽離開,她的女兒便也有了幸福的一個出口。這段日子以來,舞陽的行屍走肉,已經讓她提心吊膽了許久,一直,她也在期盼著這一天的來臨。

舞陽的大婚,要麽是天堂,要麽是地獄,無論是哪種,她都寄希望於那渺茫的天堂。

因此,如今殤聿的劍尖抵住自己的胸膛,她反倒是十分的配合。

拉住蝶舞陽的手,殤聿挾持著甯妃一步步離開,剛到府外,外麵冷眉已經久候多時。

看著身後跟來的眾人,逐月皇那心疼的眼眸,讓殤聿冷笑出聲,一把推出甯妃,殤聿挾著蝶舞陽上馬,將她的身子放在自己懷裏,馬兒飛出的那一刹那,他大聲開口:“永樂王,謝了!”扔下的不過是輕輕的幾個字,但無異於比炸彈還來得通透。

舞陽伏在他的胸口,靜靜的抬首望他,終究,他還是如她的決絕一般,從未放手。

含著淚的笑,手輕輕的扶上他的臉頰:“好喜歡爺呢!”是了,這樣一個男人,拚盡性命,哪怕是痛徹心扉,也要將自己帶在身邊,那又何須再去管他的死活呢,他們之間,如今超越的就是生死。

“你若再不抱緊,喜歡也沒用了。”

暖暖的,蝶舞陽將雙手放置於他的身側,緊緊地抱著。

逐漸的,她能看到他微微個勾起的唇角,能夠看到他緊盯著前方的眸間,閃過一絲喜悅。

如此,便已經足夠了,不是麽?

隻要他和她,能相攜在一起。

前麵是未知風雨兼程,後麵是箭雨人林,而他們,卻在此之間行走,他將她放於身前,擋去身後所有危險,用生命來保護她所有的安全。這一切,他從來不會說,隻會做,她若明白,那是他的造化,若是不明白,也是他無聲的付出。

怎能不痛?怎能不感動?

當擁著他的指尖,傳來一股溫熱時,蝶舞陽便是淚流滿麵。

雙手緊緊的堵住他背後的傷口,以免鮮血流的更多,她的小手,不斷的在他的背後忙碌著。

而趕路的他,卻仍然不曾鬆懈,隻是唇際的笑容越來越多了。隻要她伴在身旁,即便是此刻生死之間,他亦猶如身臨天堂一般的興奮。

雙手持劍,浴血殺敵,似乎忘卻了身後的疼痛,隻看到前方不遠,便是他和舞陽的天堂。

耳畔的風,一陣陣的拂過,帶過他身上的血腥,難聞,但卻是一種決絕的幸福。

終於,到了皇城門口,卻見禦陌等人喬裝久候。

一陣廝殺,眾人奪城門而過,經過了怎生的拚殺,有過何等的驚險,那是一生難忘的事情。從開始到結束,全部都是生死之間,隻要一個打盹,便是那性命的飄飛。

出得皇城,殤聿隻是明智吩咐了一對精兵朝西行去,叮囑了切忌小心後,他和禦陌等人,反倒是朝著東方奔去。

人不在多,精則已。

舞陽知道,殤聿如此,不過是為了聲東擊西,讓逐月皇朝著寧城追去。

好不容易除了皇城,舞陽便在他懷裏不停的動來動去,如今他背後有傷,若是不處理一下,上次本就有舊傷,如此下去,他斷然吃不消:“爺,停下!”緊抱著他的手,不停的用力,示意他停了下來。

可是殤聿,卻充耳不聞,隻是繼續向前趕路。

禦陌早就看不下去了,大聲喊道:“殤聿,快停下來處理傷口。”風吹過,帶走他的聲音,飄飄灑灑的向後奔去。

“不停。”唇含微笑,殤聿堅定的開口,低首看她,挑釁的看著她的不悅:“駕!”堵回蝶舞陽再次的開口,殤聿繼續趕路。

蝶舞陽知道,這男人又在鬧性子了,當即鬆開開口問他:“你停是不停?”冷冷的語調,帶著幾分的寒意。

沒有看她,殤聿徑直朝前駕馬。

他的漠然,舞陽差點沒有氣出眼淚來,他明明知道自己所做所為,皆是為了他,不然他不會如此堅決的要帶自己離開,而如今卻又不知在氣著什麽,用自己的身體來讓她擔心。

可是她能氣麽?就因為他此刻的使性子?

緊緊的咬牙,舞陽鬆開雙手,身子就這樣墜落下去。

疾奔的馬兒,飄飛的人兒,仿佛在一下秒,便要隨著雲兒離去,飛向那遙不可及的天空。

“舞陽……”隨即,殤聿的身子亦躍下馬背,一手抓住她的身子,在墜地前那一刻,將她緊緊的擁入懷內。

“殤聿,你混蛋,小心……”一串的罵聲,從蝶舞陽的唇間落下。

而殤聿,卻是麵帶笑容的僅僅的覆上她的唇,緊緊的探索著她此刻的馨香,擁著她的感覺,果然是如此的美好。幸得自己相信她,在意她,才能在那般的羞辱之後,還能堅定的知道,今生,若是無她相伴,便無法前行。

瘋狂的舌,一次次的探向她的檀口,一回回的與她丁香糾纏不清。

渾厚的氣息,濃濃的纏著舞陽,讓她差點忘記了呼吸,一身鮮紅的嫁衣,竟然被他剝了個盡數,餘留中衣在身。

“嗚嗚……”想要避開,卻被他一次次的緊纏,直至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他這才鬆開,緊緊的扣住她的下巴:“蝶舞陽,你下次若還如此自作主張,本王就真不要……你了!”

笑,一點點的染上她的唇瓣。

是嗬,好滿足。

“好!”一臉的濃妝,已被他弄得淩亂不堪,唇已經高高腫起。

如此笑容,反倒讓殤聿更加的沉迷:“再一次。”說完不待她反對,已經攻向她紅腫的唇瓣。

待到蝶舞陽突然之間摸到他後背的鮮血時,當即嚇得嚶嚀出聲:“好……了,你的傷……”抬眸間,卻看到禦陌等人,背轉過身,站在不遠處。

按住她動來動去的頭,殤聿不滿足的開口:“唔,一下就好。”多日來空虛的日子,此刻隻是稍稍得到了一個釋放,怎能如此輕易的放手?

“殤聿,你再不療傷,估計你這輩子也沒有再一次了。”禦陌的聲音,帶著無奈,不得不響起。

“爺,你醒醒,醒醒。”這個傻男人,竟然在與自己擁吻的時候,因為傷勢太重而暈死了過去,可想而知此刻的傷勢該有多重。

大笑一聲,這個男人竟然還有如此暈過去的時候:“罷了,沒事,也隻有暈過去了他才能老實。”

尋了一處地方,眾人紮起帳篷,禦陌打開自己的全部家當,為殤聿查看著傷勢。

從禦陌的眸間,舞陽便知此刻殤聿的傷勢並不輕,隻得蹙眉緊盯著,本來想要掙開自己的手來,不想卻被他緊緊的抓住,不得動彈。

花了整整一宿的時間,禦陌這才拭去自己額頭上的大汗,抬首看著唇被緊張得咬出血來的舞陽,輕輕的搖首,這兩天,似乎都有自虐的毛病。

“怎麽?情況不見樂觀麽?”見他搖頭,蝶舞陽嚇得心跳都慢了下來。

“不是,沒事了,估計還能折磨你幾年。”一句曖昧的話說完,本以為能收到蝶舞陽緋紅的臉色,不想她卻隻是平靜的鬆了一口氣,並未將他的調笑放在心上:“他的折磨,於我是一種幸福。”或許是受虐多了,竟然會有如此想法。

無奈的輕笑,禦陌看了一眼稍微擔心的冷眉:“眼珠子掉地上了。”他此刻看著殤聿,竟然讓他格外不悅。

“……”瞪了他一眼,冷眉緩緩的行了出帳。

舞陽靜靜的守在殤聿榻前,沒有說話,隻是貪戀的看著他此刻的昏迷,已經有多少個日子,他們不曾如此靜謐的在一起,每次都是行色匆匆,每次都是互相思念,隻能以以往的回憶來懷念對方。

此番,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知道自己是被迫的,為什麽會在那樣的情況下,仍然相信自己的清白。僅僅這點,他的不離不棄,足以讓她放棄所有跟隨。

隻是不知她的小若翾,在沒有自己的陪伴下,將會有著怎麽樣的日子。隻希望有娘親在,小若翾的日子能夠好一些。

可是娘親,那個軟弱的女人,自己離開之後,她還能有安逸的日子麽?在得到了失蹤多年的女兒後,還能平靜的享受逐月皇所給的幸福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舞陽拉著他的手歎息:“如今,為了你,我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孑然一身,原來也不是很輕鬆,原來娘親在不知不覺,已經在她的心田占據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而床榻上的男人,仿佛聽懂了他的一切,唇畔含著微笑,在睡夢中靜靜的安穩。

殤聿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舞陽靜靜的守候,兩人都未開口,而是靜靜的看著對方,不曾開口,就那麽靜靜的享受著許久不曾有過的寧靜。

“我醒了。”

“嗯。”

“不離開了麽?”

“你讓麽?”

不說話,殤聿憤怒的看著蝶舞陽的平靜,這女人總是這樣,能讓自己發怒。

“你不讓,我就不走。”

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仿佛睡夢中都在擔心一般,他緊緊的擁住她的身子:“我想吻你。”

“我想睡覺。”沒去在意他俯下的唇,舞陽將頭靜靜的靠在他的胸膛,他的唇就這樣落在她的頭頂。

愕然的看著在自己的唇下睡著的女人,當今世上,恐怕也隻有她,這般不將自己當一回事。可是,也隻有她,才能深深的抓住自己的心,也隻有她,才能讓在自己的心田種上深深的毒。

“放心,你不會孤獨,今生,你的身旁還有我。”怎能不知道她的舍棄,好不容易得來的親情,如今卻因為自己,她不得不遠離他們。再一次回到那孑然一身,自然回不到往日的平靜,反倒是格外的彷徨無助。

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讓她一夜好眠。

因為殤聿的傷勢過重,一行人也就不曾趕路,在這裏停了幾日。

見他傷勢無礙,為了排解對娘親和小若翾的思念,她隻得去了書本細細看著,雖然在看,心思卻早已飛了遠去。她不曾跟殤聿說過小若翾,因為如今的小若翾,是娘親寄托自己思念的唯一,若是殤聿想要奪回,斷然是沒有人阻止得了,為了不讓娘親傷心,她隻得緘默。

“舞陽,我傷口好癢。”

懶懶的開口,並未從書中抬首:“癢會兒就好了。”這樣的日子,能有多久,回道離王府,又能堅持多長?

男人倒抽氣的聲音傳來:“你這女人太殘忍了。”

“殘忍一會兒就好。”

“舞陽,你笨蛋。”

“笨蛋一會兒就……”從自己的思緒中抬起頭來,卻見男人一臉笑逐顏開,這才想起自己說的什麽,蝶舞陽當即無語,想要將手上的書扔過去,卻還是不忍:“笨蛋就笨蛋吧,終身是跟著你了。”緩緩踱至榻前,深深的吻住男人的一張勾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