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赤身走出

一路上,蝶舞陽並不言語,隻是冷靜的被他拉著走動,上次脫臼的關節告訴著她,殤聿,並不是憐香惜玉的主。

到得營帳,滿臉沉黑的殤聿冷冷的諷刺道:“你一個下帳裏的軍妓,想不到竟然能搭上雁鳴,看來侍寢的技術是不錯了?”手下卻輕輕挑起她的下頜,深深的望進她那一汪秋水。

並不閃避,蝶舞陽的雙眸,即使在這一刻,依舊是如幽潭之水,深不見底:“奴婢的技術如何,上次王爺不是已經領略過了麽?”想起那次,她的心便已經微微發顫。

想不到一名軍妓,竟然如此冷傲,與他對視,卻無一星畏忌:“也是,軍妓嘛,畢竟也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具玉體萬人嚐。”他最見不得的便是她那一身純淨,明明已是破鞋一隻,卻還擺出這樣一番冷漠,欲拒還迎的招式,她倒是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瞳眸微微的一縮,說不受傷是假的,畢竟她不是鐵打的,能刀槍不入。即使沒有做過,可冠上軍妓的帽子,她便肮髒到了極限。

手忽地一個按住她的後背,兩人的唇近得可以觸到對方:“怎麽,沒話說了麽?你的招數,本王早已領略,此番倒也無需故作姿態。”曖昧的一笑,殤聿正待覆上她的唇。

看著他越來越近的唇,蝶舞陽速的說出:“怎麽?王爺現下已經饑渴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了麽?”

“哼!本王還真饑不擇食了,不然你一下帳的妓女,怎能入得了本王的眼?”說完,唇已經無情的覆上她的,手下一個撕裂,她不多的一件衣衫,再次成為碎片。

輾轉千回,是她的退縮和閃躲;反側數次,是他的一路追隨和猛烈進擊。

終於,當她的丁香被他抓住時,其間便是波濤洶湧,瘋狂掠奪。

當他的鐵臂將她緊緊抱起,一個翻揚之間,蝶舞陽的人已經甩向軟塌。

在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火熱的壓住了她所有的掙紮,噴熱的氣息,在她的鎖骨之處,徐徐燃燒。

蝶舞陽感覺到自己身子的輕顫,她在害怕,害怕成為一名真正的妓女,害怕自己的身子會貪戀上這樣的味道。

直到她發現自己在無意之間,雙手輕輕環住他律動的腰時,一滴淚,終於流出。

緩緩滑落枕間,氤氳了一片迷蒙,沾染了枕上的曖昧,在瞬間消失無蹤。

他,終於成功的將她便成了一名妓女,終於殘忍的剝奪了她所有的尊嚴,放棄自我的跟隨著他的腳步,吟哦出讓自己羞愧的聲音。

夜,漸漸的變深,月亮,明亮的掛於夜空,稀疏的星兒,幽怨的眨巴著眼睛,悲傷著本應浪漫的夜空,普就一曲無聲的哀悼。

晨間殤聿醒來,看到榻間一臉疲倦的她時,本欲打醒她的手,竟然便成輕撫,來到那自己烙下的一個個紅瘀時,心裏閃過一絲愧疚。

掙開眼眸,蝶舞陽便看到一臉茫然的殤聿,看到他身來的手掌,身子不動神色的閃開,便已經下榻,隨意的拿起他的一件衣衫,正欲穿上。

“誰讓你穿本王的衣衫了?”惱怒的看著香菱給自己做的衣衫。

不解的抬起頭來:“昨夜奴婢的衣衫被王爺撕碎,難不成奴婢**出去麽?”手下的動作停下,一個鬆開,衣衫緩緩滑落在地。

“裝什麽純潔?他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身子,光著出去豈不讓你生意更好?”殘忍的人,從來都是選擇傷害他人來保護自己。

悲切的人,便總是被他人犧牲的對象,一個深呼吸,纖纖柔夷伸出:“請王爺將衣衫和昨夜侍寢的銀兩,給奴婢,畢竟奴婢靠這個生存。”竟然需要她的尊嚴,那麽她便拋卻。

可是她忘了,除卻尊嚴,她還有什麽?一個刺蝟,被硬生生的拔光身上的刺,它還能活麽?

而蝶舞陽,她的生命,又能支撐多久?

深邃的眸子,打量的看著她,許久之後,一錠金子扔下:“放心,少不了你,給的可別他人多。”

大大的一錠金子,砸在她的腳趾上,生疼生疼:“若算上上次溫泉的一次,以王爺的身份,並不算多。”能這般行雲流水的說出,她不覺感歎,原來自己可以如此下賤,果然有做妓女資本嗬!一個彎腰撿起:“謝王爺。”而後不著寸縷的身子,木然的朝營帳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