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棄妃

與他擦身而過,她感覺到的是他強烈的怒意,是了這便是他,即便是隔著千山萬水,也能讓她不得忽略他的感受。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緊張,甯妃稍稍睜開雙眸:“舞陽,怎麽了?”手碰上她,卻感覺到她嚇得瑟縮了一下。心裏更是擔心,舞陽可不曾有如此失魂的時候:“不舒服麽?”

愕然回神,舞陽看著眼前甯妃,神情有些恍惚:“沒事。”一時之間,她竟然有些害怕,而後想想還是找些話說:“娘娘,您每年前來為皇上訴福,其他嬪妃不會說您作勢麽?”

“以前會有人說,後來皇上為了不讓她人有話,為此大病一場,開始我以為不過是他身子欠安,後來才知道,他隻是為了能夠讓我一圓心中的念想而故意在冬日裏掉入禦花園的湖內。”伸手拉住舞陽的手,而後慈祥的說道:“跟著他二十年,他從未讓我受過一點委屈,隻因他曾說過,不能給我唯一的人,但卻可給我唯一的心。”這份情,她珍藏了二十年,從未對他說出口,他憐惜自己,她接受,有他在的時候,她什麽都不用操心,就那麽傻傻的享受著一切。

逐月皇對甯妃的愛,似乎不是一個秘密,那種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手裏怕飛了的緊張,無疑不能看出:“娘娘為何不為皇上生個孩子呢?”若是相愛,不是應該想要各自生命怕延續麽?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隻是在宮裏不好問而已。

並未因為她逾距的問題而生氣,甯妃隻是長呼一氣,帶著幾分傷感;“怎麽會不想要呢?曾經我也有過一個孩子,卻因著那看皇上帶我微服出巡,半路遇上刺客,我的女兒便被人帶走了,從此無論皇上怎麽找,甚至是麽這麽些年,養了大批的大內密探都不曾找到。”

她的語氣不是很重,即便是說道最後,也是那般平靜,從頭到尾,仿佛都是在闡述著他人的故事,如涓涓溪水,平緩而又清脆;若徐徐春風,拂而晗香。

但是那對孩子的淚水,卻無聲的一滴一滴滑落,那樣的淚水,悼念著那脫離她生命好些年的女兒。那樣的淚仿佛是隻需提及某一個詞,便能引發的一種疼痛。

噬骨。。。。。。

撕心裂肺。。。。。。

然蝶舞陽不是那種會安慰人的女子,隻得將手輕輕鬆鬆的放在她的手背上,算作是對她痛的撫慰。

笑著搖了搖頭,甯妃依舊說道:“後來也曾想要過孩子,但他並未同意。其實我何嚐不知道,隻有我一個他已經保護不過來,害怕再來一個孩子,會讓我崩潰。‘說道逐月皇的那種愛戀。

這樣的一位帝王,如此的一名女了,她故作不懂世事,而他明知她不過想享受盡他給的寵溺,他卻絲毫不曾怠慢對她的愛。

如此的情深意重,她無法說什麽麽,畢竟甯妃擁有的那些,她不曾擁有,殤聿給自己的感動,雖算不得驚天動地,但在這麽些年的生活當中,委實是最為驚心動魄的一個。

“傻丫頭不要瞎想,你瞧瞧永樂王,待你也很好。”含笑握著她的手,甯妃柔聲開口:“待那日我跟皇上說一下,如今你這身上,還不嫁於永樂王,似乎也說不過去了。”

身子猛地輕晃,舞陽不知該如何回答。正茫然之間,真外麵的侍衛已經開口,祈福寺已經到了。

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娘娘,到了。”

挑眉的看了她一眼,甯妃起身。

舞陽與甯妃一起,緩緩榻下鳳輦。

下了鳳輦,舞陽抬首,這才看到那高高在上的祈福寺,金碧輝煌的三個大字,在此刻的陽光先閃閃發光,綻出萬丈光芒。

並未急著前去,甯妃首先在寺前的一座府邸,沐浴更衣。

聽聞此處是逐月皇為了甯妃祈福而特意準備的一處簡陋的府邸,布置得身為別致清雅,舞陽有時想想,在這裏,晨起聽聞祈福寺的鍾聲,黃錯覽盡滿城風光,如此日子,也該是甚為享受才是。

沐浴更衣後,兩人相攜出府,迎麵而來的,是那頗為陡峭的九九八十一級級青石台階。因著祈福寺香火轎旺,台階並無青苔,反倒因著年歲的久遠,而泛著一股清透的光芒,冰冰涼涼的,讓她不覺有著幾許涼意。

拾級而上,七個月的身孕,對付著八十一級台階,舞陽有些吃力,幸著一旁的甯妃攙扶,這才困難的上前。

主持方丈已經在寺門口久候多時,看到甯妃前來,一線臉上已經堆滿了帶著褶皺的笑容,慈祥的模樣,讓人感覺像鄰家老爺爺。

祈福寺的建造較為新穎,兩山之間,層巒疊嶂,高峰聳立,在山體之間,鑲嵌著這得天獨厚的祈福寺。

立身於站在寺前平地,俯首往下,能看到紅塵滾滾之浪潮。有著一股浩然之氣,雄厚傳來。

一入寺院,便是金光閃閃的大雄寶殿,又有著九級台階,仰首相看,便見大殿西側,有著十丈多高的一位菩薩,笑臉含麵,溫煦和人。

大殿中央,擺放著四人多高的跟著開始誦經念佛,為甯妃和相伴而來的自己洗淨一身鉛華,做著祈福五日的準備。

蝶舞陽畢竟是初生之犢,雖性子平靜,但適才殤聿出現的那一幕,久久在腦海徘徊不去,無法清心。偷眼相看,甯妃盤腿而坐,雙眸微閉,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主持方丈的那一番念咒之間,偶爾嘴唇輕啟,也是在喃喃念著。

深吸一口氣,靜下心來,她亦閉目,輕輕的聽著那一句句身為深奧的佛語。

好不容易做完一切,這才開始了第一天的祈福。

因著舞陽身子不好,甯妃特許她保在一旁觀看,無需跟隨相伴。

一整日下來,舞陽才明白,為何臨來之前,逐月皇那般的不舍,原來這祈福、特別是為帝王祈福,是如此的繁雜。整個過程當中,她不曾見到甯妃的一絲不耐,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她都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是夜,蝶舞陽用過齋飯,梳洗一番,便早早的躺下。

甯妃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沉沉睡去。

矗立在榻前,她靜靜的看著舞陽的沉睡的容顏。這樣的一名女子,眉間總是纏著那淡得不留痕跡的憂愁,她不問,舞陽便沉默;她問了,舞陽隻是顧左右而言他。雖她有著戒備之心,但仍然不曾降低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從來沒有想到,一名女子,竟然能引起自己如此的注意,而對方,卻是似有若無的淡漠,對她,甚至是對所有人。

輕輕的為她蓋好被子,手卻觸上她的臉頰,心稍稍的抽痛:我的孩子,你可曾知道,娘親日日夜夜祈福,單單隻是為了一夢你的到來。

稍稍一怔,甯妃悄悄的轉身離去。

甯妃一離開,舞陽便睜開雙眸,望著她的背影,她稍稍的發愣。

原來她以為前來的會是殤聿,會是他因為擔心自己而憤憤不平的雙眸,可是,她卻失望了。等來的,是甯妃的溫馨掖被,如此的動作,仿佛不曾見過的娘親一般,如羽輕吻,暖暖的。

在暗夜的祈福寺,是一個無月的夜空,連星子都吝嗇的收起自己的光芒,整個世間,隱藏於那深深的黑暗之下。

一外不速之客,毫無顧忌的闖入祈福寺,全然閑逛之姿。卻在剛進入寺院的時候,便發現被人盯梢。

如此情況,還屬第一次,想自己素來功夫了得,在如此細心之下,竟然還有人能發現自己,祈福寺向來不是以功夫遠揚,有的隻是那福祿全俱的一種兆頭。若真有如此功夫之人,不可能祈福寺會如此安生 。

在殤聿閃神之間,那名男子竟然攻向他,雖是措手不及,但殤聿本就功夫了得,知道此人並不簡單,自然也不敢輕率相對,反倒是全力以赴的應對。

若是以如此的情況打下去,蒙麵人斷然不是殤聿的對手,可是偏信心不在他的一掌將要擊向蒙麵人之時。竟然有著十人之多的黑衣人,沒有任何預兆,就這樣出現。

毫無疑問,所有人都是蒙麵人的幫手,開始,在十多人之間,他還算是能勉強應付,時間越長,體力損耗越大,漸漸變得粗重的呼吸,微微亂了的步調,無一不在告訴他,斷然不能戀戰。

猶豫時,一掌毫不留情的擊向他的胸口,一陣疼痛襲來,殤聿茫然的望了一眼西麵的小院,不舍的扔出從來不曾用過的一枚煙霧彈,這是禦陌為自己準備的,隻是一直以來,都沒有用上的機會濃厚的煙霧燃起,沒有任何的火焰,但卻跟熊熊燃燒的大火毫無區別。

在深深的黑夜,隔了厚重的煙霧,黑衣人自然無法判斷出殤聿身處何處,反倒是被由遠而近的救火聲擾了不得不飛身離開,瞬間便消失無蹤。

翌日一早,整個祈福寺一切歸於平靜,昨夜詭秘的一切,無人開口,害怕擾了娘娘的安詳。

除了昨日出來的洗禮,便是重複著昨日的一切,甯妃依舊是從始至終的完成。

讓蝶舞陽分外不解的是,主持方丈似乎也不喜自己伴在甯妃身側,因刀對比聞而不聽,後被方丈說道吃齋念佛會影響到腹中胎兒時,而甯妃聽此自然是擔憂不已,也就開口免了蝶舞陽隨在一旁。|飯*飯*小*說*手*打,

如此,蝶舞些陽也就不再跟著,反正也很無趣得緊,又何必前去讓方丈為難,反倒是一個人四處走動。

在寺中度過的第四個夜晚,蝶舞陽在殤聿第一夜沒來之時,已經不去在意,畢竟她的喜怒哀樂,再也不能建立在他人的情緒之上。反倒偶光頭和甯妃談談佛經,兩人說說禪語,倒也另有一番樂趣。

怪不得總有人願去吃齋念佛,當你漸漸了解深了,才發現,原來佛語,是如此的深奧,緊緊是一個字,便能讓人琢磨半天。

因為明日將要起身回宮,這晚的晚課,蝶舞陽也就陪在甯妃身邊。

這是舞陽第二次跟甯妃一起一晚課,仍舊是那些無聊的事情,很瑣碎的念念的叨叨;也仍然是需要甯妃閉眸沉靜,輕聲呢喃。

但是,舞陽總覺得何處不對,從自己進來的那一刻,主持方丈微笑著說了句:“蝶姑娘怎地也前來了,”隻此一句,便讓她整晚心神不寧。手被甯妃輕輕握住,一股溫涼便源原不斷的從她掌間傳來,漸漸的安撫著她的不安。

正在頓神,卻見眼前主持方丈眸間親過一絲凶光,閉眸的甯妃不曾看到,便細心的蝶舞陽,卻看了個了然。

在主持方丈起身的那一刻,蝶舞陽全身戒備,不動神色的盯著主持方丈的一舉一動。

在舞陽轉眸的瞬間,主持方丈雙掌其下,仿佛運氣許久,僅僅將所有功力聚集在此一刻發出。

掌風襲來,蝶舞陽感覺到了一種掌間膨脹的氣勢,急切的看了一眼甯妃,蝶舞陽毫不猶豫,一把推開甯妃,以自己七個月的身孕,硬生生的去阻擋那致命的一擊。

就在她閉眸的刹那,蝶舞陽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迅速的傳來。

唇角微微揚起,是他,果然是他。

在離開的時候,能夠聞到熟悉的霸氣,心裏竟然沒有一絲慌亂,反倒格外的平靜。

他的掌風,側麵襲來,在主持的手掌將要觸上舞陽時,出掌相擊,單手,抱開那不知死活的人兒:“女人,你的膽子讓我很不悅。”憤怒的說完,手掌再次擊出,應付主持的第二掌。

正在此時,從窗口闖入大批的人馬,都是黑衣人,但卻不難看出,分出兩隊人馬,一是主持方丈那邊,一是殤聿的人馬。

寬闊的大雄寶殿,突如其來的人群,使得有些擁擠,如此的默默無語,隻是靜靜的伴在他的身旁。好熟悉的一幕,無論在何等的艱辛之下,他都不曾放鬆對自己的禁錮。

打鬥仍然在進行著,許是早有準備,殤聿這邊的人稍有訓練,在打鬥之間,竟然還能遊刃有餘。

不遠處的甯妃,看著如此的一幕,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很難明白,為何在自己睜開雙眸的時候,已經被蝶舞陽推開,遠遠的避開危險之地?更不明白,多年來的主持方丈,怎會突然變得凶狠?她不能明白,為何自己成了他人攻擊的對象?

就在她恍恍惚惚,毫無準備的時候,不小心掠過蝶舞陽那雙關切的眼神,她快速的驚魂,是了,舞陽要保護自己,她定然不能讓自己有事。因此,浣溪的一雙眼眸,也在細細的觀察著周身的一切。

終究是不懂武功之人,即便再小心,仍然敵不過他人有意的長劍,隻見一名領頭的黑衣男子,足下生輝,劍尖如虹,直朝甯妃的心窩刺去。

打鬥之間,殤聿隻在自己的安危,自然忽略了甯妃的生死。在殤聿懷裏的舞陽見著如此一幕,看到甯妃那雙淡定的眸間湧現的一絲慌亂和無助,心竟然突痛不已,無法去忽略被人刺殺的甯妃。

牙,不得不用力咬上他的手臂,隻是瞬間便聞鮮血布滿唇間。

吃痛稍稍鬆開些許,舞陽便掙開殤聿的束縛,衝上前為甯妃擋住那突如其為的一劍。

等殤聿回神,舞陽已經奔至甯妃麵前,而尋淩厲刺來,看似黑認有之首的男子,劍法詭秘至極,毫不猶豫,殤聿飛身而去,朝著黑衣人踢出一腳,隔開一些距離,但仍然止不住黑衣人刺出的利劍。

隻聞一聲利物穿透身體的聲音傳來,隻覺一陣疼痛,舞陽低眸相看,卻見那白亮的一劍,透過他的心扉,淺淺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無法去思考這到底是何等狀況,久久的看到他嘴角流下的一絲猩紅,這才傻傻的開口:“你中劍了。”

殤聿並未回頭,而是看著胸前身前的黑衣人,手下用力拔出,一股鮮血失去了堵塞,瘋了似的從他的體內湧出,仿佛小小的泉湧,帶著剛起的血花,妖冶而又美麗至極。

無人能夠預料他這般的決絕,對於自刁民,他竟然能夠這般殘忍,冒著血噴的危險,不眨眼的拔出胸膛之劍,眾人看到,皆不可思議的倒抽一氣。

趁黑衣人發愣的瞬間,掌下用力,利劍,毫不留情的刺入黑衣人的胸膛。

利劍從兩人的胸膛脫落,失去僅有的維持,讓蝶舞陽差點跌倒在地。

心,一種撕裂的疼痛傳來。

淚,隻在瞬間如雨滴下。

混亂的意識,纏打不舍的眾人,殤聿轉身而來時漸漸迷離的眼眸,無一不讓人心碎。

霸道的一笑,唇角揚起,在如此時刻,他竟然隻看到她的安全。

那一片血色,竟是如此的絢麗奪目。。。。。。。

緩緩的俯下頭來,如線的血流落下,染紅了她的素衣和他的黑衫,不見蹤影。帶著鮮血的唇輕輕壓向她,不帶任何情欲,隻是一種思念,漸漸傳遞著他的疼痛和她的撕心裂肺。

絕美,是用他的生命和她的淚水換來;淒厲,是用他的血和她的淚悠揚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