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代孕由來
“哦?原來離王並不在意這個女人哪!”方親王不以為意的看著殤聿,而後壞壞的笑道:“那本王豈不是為離王做了一件好事?”
“感情是方親王昨日私闖民宅將她帶走啊!”恍然大悟,殤聿不輕不重的開口:“私闖民宅加上強搶民女,我若沒說錯,應該是死罪吧?”
“如今你都自身難保,還有資格在本王麵前說這些?難不成你不過是口是心非,其實還是擔心這名女子?”
“不就是應該女人麽?到哪不是一大片。”
而此刻最為憤怒的莫過於慕憂雲了,自己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心裏怕疼了的女子,他竟然如此不屑一顧:“殤聿,你找死!”手下一拳便朝殤聿的臉打去。
本來如此十足的一拳,殤聿若是不躲開,絕對足以重傷,但他偏偏不曾避開,隻是冷冷的看著逐月皇:“你若是有那個能力承擔打下這一拳的後果,輕便!”無比的挑釁,很讓人憤恨,但卻讓人不得不矚目。
逐月皇當下驚駭:“慕愛卿且慢!”先看看是怎麽一回事再說也不遲:“離王此話怎講?”
被逼生生的停下手來,慕憂雲發出去的那一掌內力全部彈向自己,身子微微一怔,退後幾步站穩。
眼角的餘光,仿佛看到不遠處飛奔而來一抹身影,殤聿知道,時辰差不多了。不答反倒是坐了下來,好以整暇的看著將要來的好戲。
方親王冷聲喝斥:“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皇上,離王的大軍已經攻至城外五裏之處了!”
驚得站起身來,桌前的美酒佳釀,因為他太過的激動,撒得滿地都是:“你說什麽?”
“什麽?”
整個殿堂的人,除了殤聿,無人不是驚懼的開口問出此句話,細下看去,每個人不同的表情,各有迥異,卻都是自己製造出來的轟動,殤聿覺著很是好看。
來人被眼前所有人的反應嚇到,不敢再說。
還是逐月皇最先回過神來:“離王,你這是作何?有話好說不是麽?”如今隻有拖,一直往下拖才是最佳之策。
一眼看透他心中所想,殤聿絕情的開口:“你盡管拖好了,我的大軍若在一炷香的時間後不見我回,立刻攻城!而你的大軍,怕趕上援助時,我軍已經攻克謁城!”殤國大軍,雖有所準備,卻不敢離謁城太近,害怕大軍的到來會引起謁城乃至整個殤國的動蕩,畢竟皇上親自前來與離王簽訂條例,已是讓百姓身為恐慌的一件事,若大軍在
本來想借機行事,因為守境之人,不曾見過殤聿的軍隊,且殤聿孤身前來,便也放下戒心,讓軍隊在三十裏開外駐紮,靜觀其變,不想如今反倒中了他的將計就計:“你想怎樣?”
“你說呢?”
逐月皇向後伸手:“條約在此,朕已經蓋過禦印,且是朕親筆所擬,離王親過目!”幸好,先前已經準備。
接過條例書,殤聿逐條逐條的看著,故意不緊不慢,看完後接過侍從送來的毛筆,大筆一揮,一人一份,保留著整個條例書。而此時的蝶舞陽,已經安然的回到他的身邊:“適才我說過,方親王擅闖民宅,強搶民女,此乃死······”
“殤聿,你說話不算話,簽了條約不是可以走了麽?”方親王臉色稍亂,如今殤國的安定和自己的性命相比,他不認為皇兄會在意自己的生命。
“我說過我要說話算話麽?”對他們這種出爾反爾的人,他殤聿無需太過正人君子。
果然,逐月皇立刻開口:“你要朕如何做?”
“我很大方,死罪可免,但我要看到他自行掌摑······”稍稍頓了頓,而後問著一旁蝶舞陽:“你說幾下?”
不待蝶舞陽開口,方親王已經亂了分寸:“本王沒有碰她,絕對沒有!”
“這個我自然知道,若是你敢碰,今日我便鏟平謁城!”惡狠狠的看著方親王,殤聿開口:“掌摑四十,十掌之內我要見紅,四十掌完後,我要見牙。你盡快,時間過了我可沒那麽仁慈!”
“三弟,趕緊的!”
惡狠狠的等著殤聿,方親王含恨跪下:“遵旨!”抬起頭來,雙手已經劈劈啪啪的摑了起來,許是知道殤聿的脾氣,下手竟然毫不留情,隻在第八掌已是鮮血淋漓,一下比一下重,手起掌落之間,血霧噴飛,在門口投進來的光柱下,隨著空氣中的塵埃輕輕飛舞,血水擊著臉頰的聲音,格外的清脆。
殤聿譏諷的笑容和殿堂內所有人看著的尷尬成了鮮明的對比,此番臨時決定不讓逐月皇將之處死,不過是想著來日方長,讓他如此死去,委實對不住死去的娘親。
掌聲停下,隻見地上已經落下兩顆血淋淋的牙齒,輕輕的滾動了兩下,哀怨的哭訴著主人的殘忍。
“無需看,你們可以走了。”
“你不是要前去會師麽?”
揮了揮手間的條例,殤聿開口:“如今謁城已是本王所管轄之地,請問我還需要離開麽?”不在意眾人憤恨的眸光,他的指尖輕輕捋了捋舞陽耳畔的一絲亂發,很是漫不經心,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裏的模樣。
慕憂雲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嗬責道:“你如此不守信用,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太讓人不齒了!”
仿佛忍許久的花不曾說出,殤聿冷冽的看著慕憂雲:“我不守信用?是你們誰失信在先?又是誰以眾欺寡?又是誰闖入我的別院?而又是誰劫走了我的女人?”一口氣說完,整個靜寂的殿堂,皆是殤聿憤怒的聲音,大氣微喘:“如今,我隻是要回本來就約定的,又怎麽對不起你們了?”所有人的錯,皆可以忽視,唯獨他殤聿要回本應屬於自己的東西,便成了不仁不義了,罷了,本就從不做善良之人,又何須如此動氣?
“罷了,眾卿別再說了,班師撤離!”逐月皇也知理虧在先,並不緊緊糾纏。
反到是方親王,不滿的開口:“殤聿,你果然狠,我們所有人皆被你擺了一道,包括本王!”
“還好,大軍估計很快就要到了,你們若是想留下,歡迎;要離開,不送!”
“走吧!”
就這樣,逐月皇和所有隨行的朝臣,漸漸的離開了殿堂,整個剩下殤聿和蝶舞陽。有著太過的空寂和勝利後的一種孤獨,壓得人有些透不過氣來,殤聿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殿堂中央,頭高高的仰起,有一種蒼莽之間,舉世而孤的寂寥。
因著方親王離去的那一句話,什麽東西漸漸在蝶舞陽腦海中變得清晰明朗,一開始的猜測變成現實,太過的真實,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昨日自己被劫的一切,不過是他安排的,她的自由,竟然成了他報複的籌碼,而最讓自己心寒的是,方親王差點點對自己用強。不然他不可能在那個時候給自己穿上衣衫,不可能在自己被劫時府門口連個守門的侍衛都沒有。
“昨日的一切皆是爺安排的麽?”這句話問出,蝶舞陽便知一切已是物是人非,若是不在意,又豈能問出這番話來?若是清心寡欲,又怎能因為他的不重視而淡淡心傷?
因著對娘親的回憶,讓殤聿的臉上多了一些陰沉和冷淡:“有何不可?”抬眸冷看,是一股山澗清泉的冷冽,拒人於千裏之外。
“無!”早該知道,仇恨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麽的重要地上兩顆方親王掉落的牙齒,招搖的祝賀這她的無足重輕,兩顆牙齒,便是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一個字,她說不出心中所想,他亦不能理解他人之痛,心,就這樣慢慢的隔著一層薄紗。
條例的事情忙完後,殤聿稍稍安排了一番,兩人便回了寧城,寧城的離王府,大致的布局與契丹城差不許多,隻是院落的布置和名稱稍稍變動了一下。
而整個王府裏,多了契丹城的那一種綠意蒙蒙,青山綠水之意。
水更清了,樹更綠了,人更嬌了。畢竟往南了,景致都好了許多,可是那一些朦朧背後的真相,也益發的清楚矚目,讓人心痛。
回到眷離軒幾日,殤聿因著忙於軍務,也不曾過來,倒是給了她一些喘息的機會。
那日,香菱領著她在府裏四下走動,如今已無前院後院之說,因此這才發現,王府是這般的大。香菱問了一番兩人之間如今怎麽樣了?讓舞陽有的事情想開與一些,畢竟殤聿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他日若是登上金鑾殿,便是萬人景仰,三妻四妾自然是不能少的。
蝶舞陽輕笑,其實她又何嚐希望自己在意,一切不都是被他逼迫的麽?一步步走至今天,雖不至心心相惜,然那耳畔輕聲許諾,因自己不在意時的憤怒,這一切也不是空有虛無呢!
天色不早,香菱拍了拍她的手:“妹妹,我先回了,你可別緊著去想。”
“嗯,知道!”含笑點頭,她目送著香菱離開。
四處隨意行走,整個王府很大,不知自己身往何處,隨興所至,到了哪裏便是哪裏。紅霞漸漸染滿了整個天際,驅走了那藍天白雲,偶爾有一處白色,也不過是苟且偷生的落在最不起眼之處。
殘陽似血,好美,這樣的紅,讓她很容易聯想到那些寫鮮血的故事,一切都是他帶給她的那些殘忍畫麵,習慣了,她也就慢慢的戀上了那種紅,雖流出體時是那般的疼痛,而妖冶邪魅之時,也是這樣的紅。
小紅並未說話,之時靜靜的跟在蝶舞陽的身邊。
所行之處,皆是水流之聲,很是美妙,前方,不是假山,而是一座天然的石山,上麵仿佛有著一眼清泉,從石山上緩緩流出的水,成就了一道雪白的瀑布,仿佛門前一簾壁珠,極為漂亮。
指尖輕觸,並無劈啪之聲,反倒有著一股水擊掌間的痛快。
“殤聿,聽聞你此番被一名女子迷住了?”旁邊的房裏,隱隱約約的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很是輕鬆隨意。
“你說蝶舞陽?”懶懶的聲音,此刻掌間應該在把玩著何物。
被水擊著的手微微顫動,蝶舞陽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會如此在意從他口中說出自己的名字。
“嗯,似乎是這樣一個名字。”男子興奮的看著殤聿,而後鍥而不舍的問道:“是真的麽?真的如傳聞中的一般麽?”
“禦陌,你看我像麽?”兩人關係似乎不錯,不然狂傲如他不會自稱我。
水,慢慢變涼,指尖也有些微的涼意傳來,讓她禁不住一個寒戰。
微蹙眉頭,禦陌有著一些擔心:“我也不知道,隻是謠傳很厲害,怕你陷進去了,便提醒一番!”殤聿今生要做的事情很多,並沒有過多的時間讓他在兒女私情上浪費那麽多時間。
“無需提醒,不過也就是一時新鮮罷了!”仿佛覺得有些說不過去,他又補充道:“再說了,那次她為我擋劍,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禦陌,此番來了我這裏,準備停留幾日呢?”
房裏的淡笑聲不曾停下,落在她身上的話題不多,卻足以將蝶舞陽璀璨的破敗不堪。臉色煞白煞白,頓覺窒息,緊緊的捂住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被泉水激得冰涼冰涼的手亦扶住軒欄,緩緩的,一步一步的離開了。
夕陽下,那一抹月白的身影,染上重重血色,被拉得長長的,每一步,都踏得那般的沉重,每一步,又提起得那般的疼痛。一切的一切,顯得格外的淒涼。
女子臉上的冰霜,漸漸的凝結,仿佛要將她周圍的溫度驅除,那還未療治好的淺傷,因著心頭猛刺的一刀,變得已是無足重輕,唯獨存在的便是殘忍過後的蒼白無力。
一路上,小紅哀傷的看著她,為她感到不平,卻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本來她陰鬱了好幾日的心,如今怕是更加的傷痛呢。
深深歎了一口氣,她們家小姐就沒有開懷大笑過的日子,好不容易才發現平下的一顆心,卻被一趟謁城之行鬧得鬱鬱不歡,如今倒好,又加上王爺給予如此的打擊,還不知會有一番怎生的風浪呢?
奇跡般的第二日醒來,蝶舞陽仿佛沒事人一般,與往常並無異常,每日看風聽雨,坐看庭前花開花落,寵辱不驚,平素留戀院落,目隨天外雲卷雲舒,去留無意。
偶爾偷得一人自在之時,卻也能緩緩綻笑。衣袂常撫院間綠草油油,染上一身清香,顯得自得。
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但細下了看,卻發現又與以前不同,具體何處不同,也說不上來。
過了幾日的晚上,殤聿前來,當時舞陽正在用膳,行了禮便繼續用膳,並未問他用沒用。
殤聿覺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說話,隻當她性子偏冷罷了。便也一同坐下用膳,偶爾問起她這些日子可好,她倒也是彬彬有禮的回答,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同,但總覺著這一份隨和中的淡漠更甚以往幾分,卻又說不上來到底何處不對。
用過晚膳,各自看了一會兒書,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蝶舞陽也就侍候他梳洗。
在為他擦臉的時候,殤聿突然握住她的手:“舞陽,你有心事!”深邃的眸子緊緊看著她,卻被她那眸間的一股青煙繚繞絆住,不得其入,始終看不到那朦朧後麵的一顆心。
“奴婢沒有!”手上稍稍掙紮,見他不為所動,也就任他緊握。
她的痛,或許不能全部隱藏,但任何人都不可以看見她的心;她的尊嚴,允許自己踐踏一次,但不可能永遠匍匐在他麵前。
許久之後,瞧不出她有任何的異樣,隻是眸間多了一些迷離,也就鬆開她的手來,讓她繼續。
或許,當心真正的決定不再動情之後,才能如此平靜的麵對他吧?
“白玉簪呢?”殤聿看著她青絲之間空無一物,頓覺不對。
“沒有出門,許是今日忘了。”雲淡風清的說完,蝶舞陽轉身看他:“奴婢現在要戴麽?”
“罷了!”揮了揮手,殤聿隻是將她擁入懷裏:“舞陽,我們要一個孩子吧!”如此的她,雖然看似沒有任何變化,但他竟然有些害怕,沒來由的害怕。果然還是不習慣她這副清冷的性子,隻得盼她有了孩子後,能有了一些牽絆和掛念吧。
因著他的話,舞陽的心微微的顫動,孩子?自己一人已是活的如此艱辛,為何還要一個孩子來作孽?更何況,他日何等情況她還不知,如今他還全然沒有倦了自己,便是一時興起要個孩子,一旦倦了,落在自己肩上的,便是讓孩子一生快樂的責任,明知做不到,她為何還要讓孩子來這個世上受苦。
她不要,如果要,便一定要讓孩子幸福:“奴婢不想要!”
環在腰際的手稍稍一頓,在耳畔留戀的唇亦停了下來:“你說什麽?”雙眸顏色漸漸變得幽深,難以捉摸,這便是他要發怒的預征。
“奴婢說,不想要!”
緊緊盯著她,讓她無處可逃:“為何?”語氣因著她的平靜冷到了極點。
“很煩,太不清淨,與其到時煩,還不如現在不要!”
“蝶舞陽,你未免也太自私了,緊緊為了自己,連孩子生存的機會都不給麽?”
“奴婢本就不大方!”豈能大方,從用自己差點毀去的清白換得兩顆帶血的牙齒,從她的擋劍便成他的一種負擔時,一切都變得不那麽重要的,哪怕是心頭上的那一塊肉。
“很好,你現在這算什麽?恃寵而驕麽?”
將她的下頜高高抬起麵對自己:“你有何但當不起的?蝶舞陽,你變了,如果僅僅因為本王寵你你便可如此,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麽?爺且讓奴婢看不起自己好了!”
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他不信她能如此輕而易舉便她們之間的一切看做虛無:“你這句話什麽意思?有膽給本王說清楚了!”
“便是爺以為的意思!”竟然要斷,就斷個清靜好了。
“好,很好,先前看你為本王拚命,心下還過意不去,如今你自己要如此,也別怪本王待你太薄!”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她的一切,不過是走了香菱的路,若是如此,她寧可不要:“奴婢絕不!”隻是可惜的便是那些曾經擁有過的日子,那些他仿佛待自己甚好的時光,雖然一切都是那般的不真實,卻也留在往後的歲月當成記憶中的美好了。
放開拖著她下頜的手,殤聿將她推開,不管她是否倒於地上:“蝶舞陽,你自找的!”拂袖轉身,帶走所有溫暖,餘留一室清風,冷冷的在蝶舞陽的周身盤旋。
斷了麽?或許是真的吧?蝶舞陽輕輕的從地上爬起,手肘似乎有些刺痛,翻掌看來,卻見那一條醜陋的疤痕,好清洗好清晰的讓她知道,他給予的一切,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可望不可及。可是從前的又算什麽,沒有報恩之前的又算什麽?隻是如他所說的一時興起麽?興許吧?
小紅等人奔了進來:“小姐,你沒事吧?”
含笑搖了搖頭:“無礙!”隻是笑著的雙眸,卻有一種無比的酸澀感,有些刺痛:“我要就寢了!”
兩名侍女詫異,也知多說無益,隻得默默的時候她就寢。
那日過後,殤聿便不曾來過,她亦是該做什麽便做什麽,沒有大的爭吵,隻有他的憤怒,就這樣慢慢的冷卻了下來,或許情濃之後,便是風平浪靜,無人問津吧?況且那濃的情,也不過是那般的不真實。
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雖然落日影獨立,卻也能在那淒涼的美中找到無與倫比的享受。
府裏的姬妾,都已經習慣了蝶舞陽的大起大落,因此也不會有人前來譏諷,畢竟整個王府,能如此惹怒殤聿的人,便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這是她們經曆如此多以後得來的經驗。而男人,也越是讓人不解,其他女人追著討好他,也不見得有多麽的得寵,而這蝶舞陽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反倒成了殤聿最為寵幸的女子。
如今雖然失勢,以殤聿那陰晴不定的性子,難保日後不會東山再起,雖然有著一頓議論的風風雨雨,卻也不見有人真正的上門挑釁。
偶爾香菱前來,也隻是默默的歎息,勸解著她,說著今日殤聿又帶了女子到了那個園子裏,如今哪個姬妾甚是得寵,這一切的一切,無非是告訴著蝶舞陽不要去計較太多,畢竟他是王,而她們是妃。
每每這時,蝶舞陽隻是心疼香菱,她不比自己任性,需要顧忌的太多,而往往發泄的時候卻是很少。每日人前笑顏如花,卻未曾得到任何消息。這件事,讓蝶舞陽始終耿耿於懷,總想著若不是當初被自己那麽一撞,如今的香菱也不會那般的苦了。
自己習慣了一個人,也就不會去在意外界的事情,而香菱不同,當時日久了以後,她需要的便是一份安全感,殤聿至今無子嗣,也不知何故,後院女子不曾服用任何藥物,卻也不見誰有消息傳來。固然這是香菱較為欣慰的地方,但難免還是會有一份擔心。
人總是自私的,而香菱想擁有的不過是自己地位的穩實,在殤聿那,能得到的溫存,不過是一時他的興起,哪日失寵,多個孩子為靠才是真實,更何況如今殤聿權勢如日中天,隻差一襲黃袍加身之勢。
“王妃,苦了你了!”蝶舞陽輕輕看著眼前的女子。
黯然的看著舞陽,香菱笑道:“我倒還好,起碼府裏的人也不敢隨意動我,你倒是······唉,怎麽就成這樣了呢?”自己不一定很多,殤聿敬她重她,雖有著一份感恩在懷,卻也難免有著一股親情支撐,讓她得以眾人的尊重。
兩人說了片刻,便起身而行,卻在剛走不遠,卻見絢爛處,一名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娥眉清輕掃、不若其他姬妾的濃妝豔抹,她是一種小家碧玉的淡妝輕妙,很有一股風情。靜靜的依靠於軒欄之側,仿佛一朵空穀幽蘭,很是孤芳自賞。
看到一行人前來,並未起身行禮。
苓兒早已看不慣這些新進的小主,當下不悅的開口:“紫苑小姐,見了王妃怎地連行禮都給忘了?”跟在香菱身邊多年,這小丫頭已經成了人精,自然不願放過如此目無王妃的人。
紫苑不屑的看了看苓兒:“王妃都沒說是麽?你又有何資格?”一出口,便知其膚淺。
“呦,這倒也是,但王妃給奴婢這個特權呢!敢問王爺可是給了小姐這個特權,可以見到王妃不行禮了?”輕易的端出殤聿,讓紫苑無話可說。
不想那紫苑並不是好惹的主,看都不看眾人一眼:“哼,王妃,也不過是個過氣的女人罷了!”聲音說得不是很大,若有若無的傳入耳裏,甚是難聽。
“你說什麽?”苓兒氣得不輕,當下逾距的拉住紫苑的手。
看到這一切,蝶舞陽不覺感到那紫苑太過,外表看著還真是很引人遐想,這一說話,倒是失格了不少。
“放肆,你一奴才竟然敢碰我家小姐?”紫苑的侍女上前一把推開苓兒。
苓兒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拉,人站不穩,朝後倒去。氣惱不過,站起來就與那名侍女纏打起來。
香菱實在看不下去,沉聲怒道:“住手,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本王妃?”不若往常的溫婉,她看著紫苑。
並未在意她的怒火,紫苑隻是說了句:“王妃連手下的丫鬟都管不住,又有何資格管我?”
“啪”的一掌,香菱狠狠的打在女子臉上:“仗著王爺現下寵你,便能如此無法無天麽?”一切的怒意和動作,很是自然,似乎是一種習慣。
不僅僅驚訝與香菱的出手,蝶舞陽更是驚訝於後院女子爭風吃醋的模樣,如今看來,原來這般醜陋。香菱雖然手段有些狠,卻是為了懲罰那名女子的無知,而那名女子,不過是恃寵而驕,這錯在誰?
“你敢打我?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竟然敢打我?”紫苑捂著臉,口不擇言的怒瞪著香菱,眼角的餘光卻看到殤聿從此經過:“爺,您要為妾身作主啊!”
不解的看著紫苑,殤聿又看了看香菱和蝶舞陽二人:“這是何事?”一旁侍女還衣衫襤褸、頭發淩亂,想必有一番打鬥了。
“王爺,王妃出人!”紫苑哭訴的指著香菱,而後移開手來,露出被大紅的臉來。
平素殤聿對於這一切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看著這些,自然帶著惱意:“香菱,這是何事?”後院的問題,他倒不是很在意,因為有三娘和香菱,如今鬧到他麵前,也不得不管。
“紫苑不僅僅對妾身不敬,還出口侮辱妾身,因此才會如此。”
“侮辱?”見香菱並不開口,紫苑亦緘默,殤聿看向一旁的舞陽:“蝶舞陽,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