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要走?

許是走得太急,蝶舞陽的身子一滑差點倒下,被春花眼疾手快的扶住才免去一頓疼痛:“你走慢些,地上很滑!”

“嗯!”

“你這人,總是這樣對自己的事不上心……”

默默的看著主仆二人走遠,香燁終於明白,一切都是自己先入為主的觀念,他驕傲的認定,全天底下,隻有香菱才是最優秀的,自然她出了什麽事情,他就率先認定錯在他人身上。現下看著那般清澈如水的雙眸,是不可能會撒謊才是,即便是承認,也不過是懶得否認後的解釋不清,理智的大腦暫時回來,也相信此番香菱並不是為她說話,驅走他所有的疑慮。

這日兄妹二人去了梅欣居,如今天愈來愈暖,冬末春初的時候,梅花已近凋零之際,融雪的日子,即便是陽光明媚,卻也極冷。兄妹二人,趁著梅花還未曾盡去,踩著尾巴賞梅去了。

此刻的梅花,枝頭沾滿水滴,未曾融去的雪,透明的掛於枝頭搖搖欲墜,被陽光一照,抬首看去,片片梅花鮮豔欲滴,紅似血,且帶著剛流出的透亮。

輕折一朵晚梅,香燁別於香菱的發間:“香菱,這段日子你氣色好多了,妝容也淡了許多。”

輕吐舌尖,原來被哥哥發現了:“人家也不過是怕你擔心,如今你反倒來取笑我!”

“我哪是取笑你,不過是心疼你罷了!”歎了口氣,香燁仰頭長望天際:“如今見你沒事,我也該回關城了!”

“啊?哥哥要走?”

“嗯,家裏的生意也該回去打點了!”

“可是哥,你不是說想香菱麽?這才呆了幾日就要走了?”不舍的看著她,香菱稍有的撒嬌:“生意的事再重要,難道還比香菱重要麽?”

輕擁著她,香燁笑了笑:“傻丫頭,若是我家香菱敵不過生意,那此番也不會前來了!”整整十多年的心血,最起碼在此次的賑災之上用去了九年的積蓄。如此事情,他從不開口,因為在能付出的時候不付出,待到後悔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付出的人了,所以他珍惜在身邊的每一個人。

世人皆說商人一身銅臭味,可是她從來沒有在哥哥身上感覺到,無論是待朋友,待嫂嫂,待自己,隻要可以,哥哥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相助他人。雙手輕輕的環在哥哥的腰際,這個肩膀,讓她在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出現,給了她繼續堅強的理由:“可是香菱不想讓哥哥走!”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向溫和的她,竟然淚水盈滿眼眶。

“如今你嫂嫂又有了外甥,不回去她一人無法麵對那麽一大攤子的事情啊,今生我負她已經夠多了。”惋惜的歎了口氣,每每提到妻子,香燁便是心疼:“本想著前來看看我的外甥,再順便告訴你喜訊的,不想……”

“好了好了,香菱不是已經無礙了麽?”打斷哥哥的惋惜,香菱想了想:“哥哥可別再為難舞陽了,她也是一可憐女子!”

是自己從小沒有將這丫頭教好麽?才會這般自虐,即便再難過,還是為著情敵說話?“蝶舞陽那樣的女子,世間確實罕見,也怪不得王爺會那般在意!”即便這些日子殤聿不曾去墨鷙軒,但他卻知道,殤聿不過是以自己的忙碌來淡漠蝶舞陽在他眼裏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