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謹慎的把手機遞到何葉眼前,問她認不認識這個號碼。

她看了眼就搖頭:“不認識,很可能是我爸或蘇欣打的,他們找不到我就纏上了你,還是別接了。”

還沒等我拿好接不接的主意,電話就自動掛斷了,我剛與何葉說可能是許雲笙打來的,同一個號碼又打了進來。

我示意何葉別說話,然後接通了電話,許雲笙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阮小姐,我是許雲笙,出了些狀況弄丟了手機,請問何葉和你在一起嗎?”

確認是許雲笙,我便把手機遞給何葉,然後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等他們結束通話才出去。

見我出去,何葉迎上來把手機還給我:“他的手機被我爸拿走了,不過這會兒已經脫困了,他借路人的手機打過來的,我把地址給了他,等他把跟蹤的人甩脫後就會過來。”

我點頭接過:“那就好,那我陪你吧,等他來了我再回去。”

“好啊,不過我又犯困了,想睡個午覺。”

“可以啊,我也有些困,一起睡吧。”

我說著想去拿包裏的藥吃,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何葉問我在找什麽,聽說我在找後,她說好像落在剛才的房子裏了。

經她提醒,我才想起一進她家,我就把包取下放到鞋櫃上了。

見我有些著急,她又問:“包裏有很重要的東西嗎?”

我擠了擠眼睛:“也沒什麽,隻有盒維生素,醫生要求按時服用。”

“那怎麽辦?我讓許雲笙去取了帶過來?”

“不用不用,”我擺擺手,“他現在被人盯著,回去很可能會暴露,偶爾不吃一次應該也不會怎樣,我晚上離開後再去取。”

“也行,那我把鑰匙給你。”

我接過何葉給的鑰匙,然後與何葉躺到二米四寬的大**,何葉妊娠反應很大,和我聊了一會兒就睡著了。而我因為沒有服藥而有些焦慮,躺在**怎麽都睡不著,後來擔心翻身影響到何葉,便去外麵的沙發上躺著。

何葉這覺睡得很久,等她醒來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而許雲笙還沒回來,我便叫了客房服務,讓後廚做兩份清淡的菜送來。

吃飯時,何葉一直看手機上的時間,我知道她在憂慮許雲笙,便安慰她許雲笙應該快來了,讓她別太擔心。

“可我擔心他被我爸抓回去。”

“你別想太多了,他那麽聰明的男人,就算被你爸抓了起來,也會想辦法脫困的,何況有他親媽撐腰!更何況他可能隻是臨時有事被拖住了,趕緊吃飯,吃完他估計就來了。”

何葉聽了我的話,總算吃了起來,可沒一會兒反應就上來了,捂著嘴巴就往衛生間跑。

我跟進去幫她捶背,她讓我快出去,說味兒會很大。

“沒事,我也是做過媽媽的人,能夠理解的,何況我們是朋友。”

我幫她輕拍著背,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把胃騰空了,她才勉強好受些。

我拿來礦泉水讓她漱口,然後把她扶到**:“你經常吐嗎?”

“是第一次,之前隻是會突然想吃某種東西,或是突然沒胃口。”

“放輕鬆一些,孕吐一般會持續到孕中期,堅持一下也就熬過去了,如果過於嚴重,可以輸液緩解。”

說著我幫她掖了掖被角:“你先躺會兒,我去清理一下衛生間。”

“不用你去,待會我自己處理。”

“沒事,我們之間不存在這些。”

處理到一半,聽到有人敲門,我剛要去開,就看到何葉已經小跑著過去了,當看到她撲進許雲笙懷裏時,我退回衛生間繼續清掃。

大概兩分鍾後,許雲笙也過來了,彎腰朝我伸出手:“阮小姐,今天真的太麻煩你了,把花灑給我吧,我來處理就好。”

“沒事,就快好了,你去陪何葉吧。”

他朝外麵看了一眼:“她說今天全靠你和顧總,才能躲開蘇欣的驚擾,改天我請你們吃飯以表感謝。”

“沒事,飯不飯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保護好何葉。你既然選擇了她,那我希望不管以後有多困難,你都別再拋下她,否則這會比殺了她還難受。”

許雲笙長得很白,細皮嫩/肉文質彬彬的,外表看起來並不是很有擔當的人,但他的話卻透著堅定的力量:“放心吧,在做這個決定前我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過程。”

“那就好,那你陪她吧,我回去了。”

我把花灑放回原位,然後和何葉打了招呼就乘坐貨運電梯來到樓下,剛出電梯口就看到了孔靖翔,他一臉急色地看著我,我連忙問他怎麽了。

“阮姐,我奶奶生病了,醫院打來電話說情況很危急。”

“那你和我說一聲就行,何必一直傻乎乎的在這等我。”

“我也是幾分鍾前才接到電話的,正準備聯係你。”

“那你趕緊去吧,開著車去,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那不行,顧總交代過必須幫你送回家,否則萬一出事,我也負不起責任。”

“你車接車送我這麽幾天,也沒發現任何危險,所以沒事的。”

“那不好說,今天上午你就被跟蹤了,是我疏忽大意才沒發現。我已經犯了嚴重的錯誤,不能再犯了。所以阮姐,你趕緊上車吧,把你送到家我再去醫院。”

能看得出來,孔靖翔很需要這份工作,而且很固執的要先完成工作才去忙私事,取藥的事今晚肯定沒戲了,於是我說:“去醫院吧,我和你一起去,等你奶奶好轉一些,再送我回去。”

孔靖翔眼裏閃過一抹感激,但很快又說:“阮姐,可能會在醫院耽擱很久。”

“沒事的,反正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孔靖翔的奶奶是高血壓摔倒導致的腦出血,情況危急需要立刻動手術,醫生讓孔靖翔簽了很多張手術確認書,又讓他去繳費,說等錢到賬就能立刻手術。

“醫生,交多少?”

“至少交五萬,多退少補。”

孔靖翔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痛苦、迷茫和難為情在臉上堆積,我趁他不備拿走出院單,去一樓大廳辦理了住院手續,並交了十萬塊進去。

剛辦好,孔靖翔就匆忙跑來:“阮姐,我找手術單沒找到,原來是被你拿走了啊!阮姐,謝謝你,交了多少錢,我還給你。”

“沒事,眼下手術要緊,你把錢留著,以後可能還有用處,我交的慢慢還我就行。走吧,去手術室陪你奶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