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會聚
我們出來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首先我們是在地下,從一個一人寬的地道一直前行,現在出來的地方相當於一個洞口,穿過這個洞口,我們來到了一個更大的地洞。
或者說……地宮?
這是地下無比大的一個空間,以至於大到空氣的流動絲毫不滯澀,地下水這地下形成了一泓湖水,湖水的中間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著一座古樸的建築,但是我認不出來這是什麽朝代的,學建築的洋洋也許認識。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建築周圍,盤臥著一個存在,那是一條龍嘛?
說著盤臥在建築周圍,真的是一點都不誇張,那個建築大概像是一個古代的城樓的那麽大,高大概十米,寬度怎麽也將近三十米吧,雖說規模和現在的建築不能比較,但是作為古建築來說,已經是非常宏大了,更何況,考慮到這是在地下建築而成,用的木料石材都要從地上運下來,這個建築簡直可以稱得上偉大。這條龍應該是圍著這建築盤旋,最後盤臥在這裏,那麽這龍該有多長?基本的數學知識我還是記得的,周長=π*直徑,那麽這條龍恐怕是有百米長了?百米長的東西,不是龍,難道是泥鰍?
如果說它不是龍,那我心裏也不是很確定,但是那麽有那麽長的蛇嘛?尼瑪哪有像是水桶一樣粗的蛇啊?而且,蛇有四肢嘛?蛇長角嘛?蛇會給我們這種壓迫感嘛?
不過雖然這麽說,可是這條龍吧,似乎還真和我們傳統印象裏的龍不太一樣,在我當導遊的生涯裏,經常會帶著遊客參觀一些有龍的景點,比如北京的九龍壁,所以龍的長相我還是很熟悉的,根據神話傳說和中國藝術品裏的描繪,龍應該是這樣:駱頭,蛇脖,鹿角,龜眼,魚鱗,虎掌,牛耳。但是眼前這個存在就不一樣了,它的頭更像是蠑螈,而不是駱駝;那兩個頭頂的兩隻角也不像是鹿角那麽威風凜凜,非常短,就像是兩個大包,簡直像是開玩笑;因為它是閉著眼睛,所以我也不能判斷它是否是龜眼;它身上的鱗片也不是魚鱗那樣大而有規則,而是蛇那樣細密而緊湊;它的四肢也不是虎掌,而是像是蜥蜴那樣的爬行動物;就更沒有牛耳了,它根本就沒有耳朵。
這……這不是龍啊?難道是一條大蛇?一條大蜥蜴?
我們都屏這氣看著彼此,眼睛瞪的大大的,但是沒有人敢說話,生怕吵醒了這龐然大物。此刻我們就像是一群螻蟻,仰望著一座大山,對比之強烈,不親身經曆,文字真的無法形容。
“老林,這,這,這……是龍啊?”我問道。
“問老子幹啥子……老子又看不見……不過這感覺真是壓抑啊……”老瞎子說道。
“乃求,這麽大的一條蛇,要是給老槍崩泡藥酒……”孫不留這貨竟然想得是這個,不過他還沒說完,就被仇彪下子把嘴給捂住了,原本努力平靜下來的仇彪又緊張了起來。
“別亂說……傳說裏山裏的山神都要敬這龍幾分,別衝撞了這山神都害怕的存在啊……”仇彪緊張的說道。
“龍個屁,”李森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他媽不就種那些把三九卷走的畜生嘛!我肯定不會看錯的!”
把三九卷走的是手足蛇啊,那種奇怪的蛇還雖然也非常粗壯,但是和眼前這個存在完全不能比啊!
“應……應該是蛇……”小狐狸抖抖索索,洋洋不住的撫摸她,她還是瑟瑟發抖,“它身上的氣息……和手足蛇很相近……非常的寒冷……”
“那有可能是這些手足蛇裏的變異吧,畢竟那個組織基地實驗室裏什麽都有,這個也有可能是一個試驗品。”馬大叔推測到。
“不可能,”二叔道,“你觀察一下這裏,這裏什麽科學設備都沒有,和基地裏的風格差別太大了,而且這樣的存在,我不覺得是基地裏的人可以對付的,它已經站在一個我們想象達到的高度了,這樣的高度,絕對不會是什麽試驗品。”
“對頭,”老瞎子一直沒說話,我估計他是看不見,隻能聽大家說出的信息給出判斷,“這個東西有種王者的威壓,絕對不會是試驗品會有的氣度,有可能,是手足蛇的始祖。”
“等會兒,那咱們是走還是走啊?”老陳說道,他的臉已經白了。這個時候我才突然想到,我其實一直以來都在忽略他。可能他不像老瞎子那樣,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也不像李森洋洋那樣,和我本來就感情深厚;還不像小狐狸和孫不留那樣,惹人憐愛;甚至不像馬大叔和端木青鸞這樣,性格分明,讓人側目。我還記得第一次在醫院見到他,他給我的感覺就是貪婪好色,無能怕死,我和老瞎子利用這點還奴役了他很久。但是自從他知道我們和聖刀的一些聯係之後,尤其是來到這長白山之後,他變了,變得深沉,或者說,他不在掩飾他一個懺悔的浪子、一個背負著滅門大仇卻無力報仇的男人的麵目,無論是在上海還是長白山,後勤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住處,用車,費,登山裝備,他顯示出一個能在上海的上層圈子裏左右逢源的老江湖的一麵。這一切,我們所有人都遺忘了,包括我,要不是白水柔姐姐的離開刺激了我,要不是他剛才那種努力克製害怕但是又實在壓抑不住的神情提醒了我,我的思維裏可能隻有“隊員老陳”的概念,而不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有點更有缺點的活人老陳”。
此刻他這個表情,才讓我想起,他依舊是貪生怕死的,他依舊是貪婪好色的。他遭遇了被人滅了師門的深仇大恨,但是卻選擇了隱忍,選擇了在上海騙錢混日子,這樣的仇恨,如果是馬大叔,可能已經用極端的手段報仇了;如果是老瞎子,很可能已經定下了一個讓偽滿萬劫不複的計劃。但是老陳隻是自己心中苦悶,他依舊是個軟弱的男人,是個市儈的男人。
“再走走吧,不行就撤。”我說道。我心裏很矛盾,我始終感覺到似乎有個聲音在召喚我一定要看看,但是我又不能固執的不顧所有人的安危,隻能給出這麽一個權宜之計。
那龍和建築擋住了我們大部分視野,我們環繞著走了一圈,艾瑪,這裏還有別人?
這時候我們才發現地道不止有一條,還有其他的地道,這個空間內有許多洞口,但是通向何處我就不知道了。每個洞口下都有幾個人,但是我們並不是能看得很清楚。
要是三九哥在就好了,他肯定能看到……哎……三九哥,你到底在哪裏?
“我去,看來都是熟人啊!”李森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麵,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時候我們也大概能看到每個洞口下的人了,大概有五六個洞口下麵有人,每個洞口下麵人都不多,分別是:晴媚和老雜毛還有那個軟刀青年、俄羅斯老頭和一對俄羅斯男女、三個身著黑衣的聖刀的人、泰國矮子和一個帶著麵紗的女人、自稱是艾曉哥哥的人和兩個蒙古壯漢。
在我們出現的一瞬間,他們同時盯上了我們。
“雖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吧!這尼瑪總不能一次性都碰上吧,咱們的冤家好像也多了點……”我說道。
“快點把情況給我說一下。”老瞎子意識到不對趕緊問道,李森給他說了一下情況。
“要命,這麽多人,事情不好搞咯!”老瞎子嘬著牙窩子說道。
“怎麽了,他們又不是一夥的,偽滿和聖刀那個站姿明顯是相互防備的,看來咱們的挑撥是管用的,你偽造的那個聖刀錄,看來還是挺管用的;依我看,那幾個蒙古人對老毛子也是滿是敵意;而且我觀察,那泰國矮子似乎對偽滿也不像以前那麽逢迎了,看樣子好像是有點不滿;老毛子那個老頭對著所有人都笑得不懷好意。而且他們這些人,每個勢力都是三三兩兩的,人數都不多,完全不能和我們比較啊!”我說道。
“觀察隻是第一步,你要成長的再快點,隻會觀察還遠遠不夠,觀察之後的思考才是更重要的,”老瞎子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正是因為他們每個勢力人都很少,我們人多,他們才有可能聯手對付我們;而且他們那邊的人雖然少,但是感覺應該都是精英,我們這裏能提供戰鬥力的人卻是悠閑地,他們真要是對付我們,我們在劫難逃。”
“而且……”二叔沉吟道,“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麽矛盾,他們都有個共同的目標……就是我們吉家啊……”
“嘶昂!”二叔的話還沒說完,一聲類似的龍吟又像蛇嘶鳴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這空蕩的地底空間裏來回傳播,久久不能消散。
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