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算計(上)
“臥槽!”我嚇了一跳,如果我有肉身,我一定會出一身冷汗。回頭一看,是老瞎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我身後了。
“你他媽是鬼啊,走路沒聲音的啊!突然冒出來嚇我一跳!”我怒罵道。
“有意思哦!你覺得咱們倆這樣子,誰更像鬼。”老瞎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靈魂狀態下的我,小聲說道,“看到啥子了?感覺你好像看得很爽氣,說來我聽聽。”
“那必須爽,特麽的簡直是大片,鞭子,蠟燭,電流,見紅,sm,那口味絕對是爽歪歪。”我沒理他,又回頭繼續通過空調管道那條小縫隙看過去。
申幹臣拿著一張符紙,一咬牙,狠狠的印在自己的腦門上,然後就一翻白眼,倒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了。過了一會兒,那符紙掉到了地上,申幹臣躺了一會,終於慢慢有了動作,他雙手抱住頭許久,似乎是非常眩暈,隻聽他非常疲憊的說道:
“媽的,這符籙專門克製陰氣,這一下雖然我也要損傷不少,不過你絕對不好過……”
“阿拉一時半刻還死不了,就是死,也要儂活不長……”他的表情變得更加疲憊,少了幾分俊朗斯文,反而是換上了幾分無賴和猥瑣。
“嗬嗬,這次你要是敢壞老子的事情,老非要子……”申幹臣的話沒說完,就似乎已經疲憊到極致,他拿出一粒藥丸,吃完就躺在沉沉的睡去了,甚至都來不及爬到床上。
我不知道該怎麽消化眼前的事情,拉著老瞎子回到宿舍,老瞎子的紅繩用一個奇怪的角度在門口的把手上打了個結,非常的巧妙,如果要開門,就一定要解開這個結,但是如果要是想解開這個結,就一定會觸發紅繩那頭連著的屋裏的桌椅,弄出聲響。
“老林,你這聲控警報挺牛b啊,隻要一碰,整個屋裏都得叮叮當當。”我說道。
“那必須,老子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啥子手段沒有。”老瞎子牛b轟轟的說道。
“老林啊,天色晚了,明天咱們再商量,你這個小機關怎麽能沒有聲音的解開啊?”
“沒得辦法……”他說著,直接把那個結打開了,屋裏立刻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桌椅倒了了一地,整個屋子裏的人除了孫不留都被吵醒了。
“這他媽這怎麽回事?搬家公司殺來了?”李森已經拎著靠近身邊的一把板凳,進入了防禦狀態,嘴上罵罵咧咧的。
“沒事,伢子你傷還沒好,回去躺著。”馬大叔說道,“我一直就沒睡,給大家守夜嘞。我看著阿吉出去,剛要攔他,就看到林老跟出去了,我就放心了,也沒叫醒你們。”馬大叔輕描淡寫的說著,“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簡直是大片,鞭子,蠟燭,電流,見紅,sm,那口味絕對是爽歪歪。”老瞎子想也沒想就直接把我的話說了一遍,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林爺啊,你倆這是去哪個國家偵查去了啊?這是偵查啥去了?走錯片場了吧!”李森說道。
“我來說吧。”我滿頭黑線,把我看到的關於申幹臣的奇怪舉動告訴大家,大家都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也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二叔聽完之後眉頭皺了起來,“這事情,有點意思了。”
“他一體雙魂,我早就看出來一點兒了,”老瞎子說道,“從我們在水道裏發現他,我就發現他的靈魂非常不穩。畢竟我看這這個世界,都是通過感受。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不過這世界上,養小鬼在自己身上的人大有人在,我也就沒怎麽注意,沒想到他這個,好像是奇特了一點啊……”
“他吞噬別人的靈魂?”老陳震驚的說道,似乎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這裏不是國家的機構嘛?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這遭天譴的事情,可是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槍斃啊!就算是被那些正統的修者門派發現,也一定要給個說法的!”
“陳凡,這個事情沒有這麽簡單,”馬大叔打了個哈欠,估計是半宿沒睡太疲乏了,找了半天沒找到煙。白水柔把煙和打火機都給他遞過來了,馬大叔感謝的笑了笑,點起煙,說道“首先,最重要的一點,這裏是不是組織的基地,我們不知道!”
馬大叔這句話一說完,我一下覺得後脊梁都涼透了。的確,這裏是組織的基地都是申幹臣告訴我們的,我們之所以沒有懷疑,是因為這水道的工程,這高科技的裝備,這裏嚴密的安保措施,給了我們一種感覺:這裏的一切都太費錢、太超前了、太宏大了,不是國家力量,個人或者私人財團的能力和財力都很難維持,就比如你站在國家博物館大樓前,會覺得這肯定不會是屬於一個人的。但是事實是,有些小地方的縣政府,修得比白宮還好,那規模,給許多國家當國家級地標性建築都夠用了。我們有時候,還是太過於相信自己的經驗了。
“你們馬家讓你扛鼎,的確是眼光不差,”老瞎子笑了笑說道,“這個問題我想過了,申幹臣這裏的確沒有說謊,他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息,這裏整個風水那種淡淡的威壓,都說明這裏是屬於高堂廟宇的。而且,有些事,我們做就是犯罪,不代表……”
老瞎子的話說得很隱晦,但是我們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更何況,他說的這個現象,其實也無可厚非的。就比如你個人拿著個屍體,瘋狂解剖,你肯定有點變態,法律和道德也絕對不允許你這樣做,但是如果是醫生拿著這個研究就沒有問題。身處在一定位置,做一些事就非常正常。
“可是那個申幹臣,我們怎麽處理?不管是敵是友,都要利用他才能在這裏再偵查啊,”我說道,“而且我們不能呆太久,還要另尋出口出去。”
“我自有計較,睡覺。”老瞎子沒給我們解釋,倒下就睡,我們無奈,也隻能睡下了。因為的確是非常疲憊,大家都睡了,黑暗中馬大叔的鼾聲響起,我輕輕看了一眼,白水柔默默代替他守夜了。
我因為折騰了半夜才睡,天亮之後,是最後一個醒來的人,連孫不留都醒了。老瞎子還是不說他的計劃,隻是慢慢的整理他的行李,不知道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過這個老家夥,上次那個天雷計劃那麽聳人驚聞,這次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各位早。”申幹臣過來打招呼,身上穿著長袖黑襯衫,口子係得非常規整,有一種成熟穩重的男人魅力。但是經過了昨晚我的描述,現在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怎麽說呢,就是跟看變態一樣,這麽說也不太準確,因為他真的就是個變態……
“早啊。”老瞎子還是在忙碌,從他那個破包裏拿出一個香爐,拿出三支長得特別醜的香,看樣子非常劣質,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斷裂,老瞎子也沒解釋,竟然慢悠悠的燒香拜了拜。
“李老先生……”申幹臣的鼻子嗅了嗅,我也跟著嗅了嗅,這香還挺香的,讓人聞著感覺特別有精神,“您是風水大師,我昨天和同事打聽了一下大師的名號……”
我心裏“咯噔”一下,要了命了,老瞎子這滿嘴胡說,一會兒“陳老瞎”一會兒“李無極”的,這不是要穿幫麽!
“先生竟然就是三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風水大家‘知天命’,先生失蹤將近二十年,沒想到竟然被阿拉……被我碰到了,真是三生有幸。”申幹臣好像揉了揉鼻子。老瞎子這是怎麽回事?李無極?他不是林靈都麽?老瞎子麵無表情,倒是二叔冷笑了一下。
“客氣了,虛名罷了,我本已經歸隱山林,沒想到這次被他們的誠意打動了,再出江湖,也是世事難料。”老瞎子的語氣有一種滄桑的感覺,我已經分不清真假了。
“大師,正好我有一些風水上的問題要請教……嗯哼~”申幹臣竟然露出一個十分享受的表情,還情不自禁的哼了一下,臥槽這是怎麽回事?當眾出櫃啊?
“但問無妨。”老瞎子十分大氣的回答道,竟然真的有一種大家的氣度。
“阿拉……我想問,這地下長年不見天日……”他的表情越來越糾結,我特麽都快看得醉了,“一些用來做實驗的藥草或者動物,本身的靈氣流逝很快……很難保存,有沒有什麽手段能保持靈氣不流逝……”
“找高人畫一些聚集陽氣的陣法能有一些用,但也是暫時的。這世間,陰陽有道,長陰之地,陽氣缺失,陰陽失衡,必然靈氣流逝。凡事都有規則,不然就是自討苦吃,就比如一體雙魂,豈不是自作孽不可活麽!”老瞎子這句話說得仿佛如雷聲炸響!
“先生救我!”申幹臣一下子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