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打算一直當啞巴?

“臧舶烈,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不是恨我的嗎?”尹沅希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嗓音裏透著焦急,雖然她不知道他今晚為什麽要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對她而言,無論是被逼還是選擇妥協,都是她在受傷害,她已經覺得自己很髒很髒了,現在還要為了苟且偷生去討好他?那麽他的誓言呢?不是說恨她,要讓她受盡天下所有的苦嗎?怎麽聽起來,他更像是在求歡呢?

臧舶烈把她帶進來自己臥室的大床上,合著她一塊躺下,捋起她的一縷秀發放在鼻端輕嗅了一下,眼中迸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怎麽,這麽不情願?難道說,你心裏潛意識是喜歡我粗暴的對待你?”

“你……”尹沅希臉色鐵青,毫不猶豫地怒罵道,“變態,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麽惡心……”

聽著她的話,他非但不生氣,反而嘖嘖地笑出聲來,“既然這麽說,那麽今晚你就表現給我看看,是不是喜歡溫柔的男人?”

尹沅希別過臉去,讓自己被他輕佻言語染紅的滾燙臉頰貼著冰涼舒適的床單以求降溫冷靜,她不願理他,一臉冰冷。

“聽見沒有?”臧舶烈眉頭皺起,一把扣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扳到自己麵前,直視著她,陰狠地說道。

“臧舶烈,如果你想找個女人發泄,外麵大把的是,別說是我父親欠你要我還債我沒有資格說你什麽,可是請你聽著,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做那樣的事來討好你的,你要生氣要報複如如何蹂躪隨便你,再慘的我也試過了,頂多不是再跳樓一次,一次不行兩次,絕對有一回會讓我一命嗚呼!”她無懼地對上他的眼,淡淡地,冷笑著,說出了自己心底埋藏最深的怨懟。

臧舶烈怒極反笑,隻覺得胸口被什麽利器劃開了似的,止不住的抽痛,他眨了眨眼,壓下眼底的傷痛,揚唇譏諷道,“是嗎?你以為最慘地僅限之前那些痛?你沒聽說這個世界上有虐待這回事嗎?笨蛋……”

尹沅希眼底閃過了一抹愕然,但很快就找回了原本的勇氣,咬牙道,“我知道,就你這樣性格的男人,沒有什麽懲罰方式是想不到的,就算是痛,也是我自己招惹上的,我隻求無愧於心就行了!”

“好一個無愧於心!”臧舶烈一字一句地重複著,眸底瞬間湧起了暴戾的狂肆,他隻感到心隨著她最後這句話說出時狠狠地一抽,一股無法言語的痛楚襲上心頭。

尹沅希滿以為,這樣的激怒之後,他會像從前那樣不擇手段地傷害她,可是長長地時間過去,他除了某種帶著寒光之外,並沒有拿她怎麽著!

越來越不懂,她是越看越糊塗了,這個人,一個星期不見,變得幾乎不認識了。

最後,他隻是摔門而去,長廊上不多時傳出一些撞擊聲,像是什麽東西砸在牆上後碎裂的聲音,她緊緊地閉上眼,聽著自己急劇跳動的心跳,一滴晶瑩的淚光擒在了眼角。

月色朦朧,房間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涼風吹來,空氣中有種夜的道,卻也夾雜著一絲不妥。

尹沅希抱著身子蜷縮在床頭,嬌小的身子顯得孤立而落寞,眉目如畫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浮動,有的隻是冷淡和疏離。

已輕整整一個月了,她被臧舶烈囚禁在這幢古堡裏已經一個月了,除了每天一日三餐她無法避免與他飯桌上見麵,其他的時間,她在花園他在書房,她在臥室他並不知道在哪花天酒地之外,其實的時間,他們都不會有交集,就仿佛,他們倆像最平常不過的同事,偶爾需要照麵,但彼此的關係永遠是轉身離開之後就生疏了的。

古堡裏,有專門的金發大嬸負責照料她的起食飲居,而她每天最多的時間就隻是蜷縮縮在床邊,不安地望著窗外。

她其實人也不笨,這一個月悶在這裏,她會從頭到尾捋清很多問題,其中想得最多也最通透的事,就是臧舶烈切斷了一切她與外界聯絡的方式,利用她在國外沒有蹤跡可尋的事實來讓龍軒放棄尋找她的念頭,當然了,如果臧舶烈夠聰明,他或許還會把齊俊算在考慮的範圍之內,說實在話,她都不敢確認齊俊會不會找了過來。

這種想法,不是對自己沒自信,而是不敢想,怕他撲個空,更怕他有了希望再破滅,讓他傷心難過,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痛!

有些後悔,後悔打電話給他,可當時,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

樓梯被亮色的皮鞋踏響,臧舶烈穿著一身熨燙服帖的黑色西裝,氣宇軒昂地出現在她的房門口。

尹沅希眸底閃過一抹複雜,但最終是選擇冷然相待,這個月都已經習慣了漠然和視而不見,她都想不起來從前麵對他會是怎樣的表情!

但他卻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床邊來,高大欣長的身軀穩穩的站定在她的前,偌大的臥室裏很快就充滿了他的男子氣息。

尹沅希波光未變,隻是稍微緊了緊被單,裹住自己身體,眼裏一閃而過一抹害怕的光澤。

是的,她害怕他的靠近,尤其在夜晚。

這讓她很快就想起了一些疼痛的來源,她害怕他強硬的索要,不知疲倦的索取,他幾乎索求無度,而她隻能一次次被他蹂躪,她厭惡極了,也痛恨極了,這樣的感覺。

臧舶烈俯下身,有力的大手剛剛觸碰到她的發絲,她整個人就像受到攻擊的小動物般,連忙彈開了。

她渾身戒備的看著他,雙手緊緊的揪住被單,臉上掛著明顯的不安。

“今晚轉涼了,但你這裏似乎都是夏天的東西,薄床單,薄衣服,要不要把我的給你,反正我今晚不在家!”臧舶烈幽幽的一歎.語氣稍緩。

尹沅希咬唇低下了頭,不敢相信他的好心,也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一直保保持著那一個姿勢未變。

“你打算這樣下去到什麽時候?”他不容拒絕的扳過她的肩膀,她被迫拾起頭來注視著他。

她依然咬著唇,不語,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你打算一直當啞巴嗎?”

他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色,又因為她抗拒的態度,再次覆上一層陰霾。

她還是不說話,身體卻在不受控製的變得僵硬,她微微有些發顫,晶瑩的瞳眸裏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臧舶烈雙手緊緊地握成拳,狠狠地盯著她冷淡相對的背影,眼裏一閃而過一抹暴戾的紅光。

“尹沅希,如果你還敢這樣怠慢我的好心,我不會再讓你有好日子過!”他狠眯著眼,陰狠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