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你再說一遍!
她突然哀嚎著叫出聲來,一下子把臧舶烈怔住了,目光緊緊而擔憂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個時候,尹沅希已經不願意再拖延下去,哪怕爸爸要求的事很難啟齒也不能再拖了,臧舶烈下定決心要和她分手,完全是為了她好,既然如此,她就賭一把吧!
淒厲的尖叫聲過去之後,四周變得更加靜謐了,仿佛所有的生靈都被尹沅希嚇退了一般,連風都靜止了……
許久之後,尹沅希抬起頭來,目光認真而淩厲地盯著他,狠狠地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擲地有聲地說道,“臧舶烈,你聽清楚,爸爸現在真的不再阻止我們倆在一起了,是真的!”
再次重述的這句話,在臧舶烈細細品讀之後,緒在他心裏猶如驚濤駭浪般翻湧起來,他忽然一下子又將她抱著,臉色不知道是喜還是不敢置信。
“你說……你說的是真的,你爸爸真的不再阻止了?”說道這裏,他的表忽然變得沉重起來,緊緊地蹙起英眉,有些懷疑地看著她,語氣帶著幾絲憤怒地問道,“你做什麽了?是絕食還是更過份的事來傷害自己他同意?”
他怕她會做傻事,畢竟尹天勇為人固執,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他的態度,除非尹沅希做了什麽極端的行為或說話?
尹沅希眼中閃過了一絲光,隨即輕輕搖頭,微笑道,“臧舶烈,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臧舶烈凝著她嚴肅的麵色,一絲複雜的光自眼底蔓延開來,他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臧舶烈,有件事我想你一定記得很清楚,也就是前幾天警察登門問話的事,爸爸說,警察救起那名傷者今天已經醒了,說了一些不利於爸爸的供詞,警方明天申請到逮捕令就會來抓人,爸爸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可是他上有責任,他不可以進去坐牢的,所以……”
“所以……我想,我想讓你去幫爸爸頂罪好不好!”尹沅希緊緊地拽著拳頭,閉著眼睛,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她不敢去看臧舶烈的表,更不敢麵對他的眼睛。
話語清晰無比地傳入臧舶烈耳膜,他徹底地懵了,腦海裏一片空白,是自己聽錯了嗎?是她在開玩笑嗎?尹天勇這是什麽意思?他和尹沅希又在搞什麽鬼?
突然,他朝她的方向邁進了一步,大手緊緊地住著她的雙臂,使勁地搖晃起來。
“看著我,看著我尹沅希……”
他的語氣中透著明顯地憤怒,尹沅希沒有膽量去麵對他,依舊是雙目緊閉,緊抿的唇瓣,憋得蒼白。
她知道這些會傷他的心,會傷透他,可是,如果不這樣選擇,他們就不能在一起,爸爸說過,會記住臧舶烈的恩,以他現在為爸爸做事的拚勁,將來一定可以繼承爸爸留下來的產業,這樣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這些話,她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解釋清楚,因為前麵這些他不能消化,就有如是她們父女倆在聯合起來利用他,當棋子的滋味是不好受,可她的心裏又何嚐好受過呢?即使心痛裂,即使萬般不舍,她也希望他能答應下來。
對不起,臧舶烈……
“沅希,你說什麽?你剛剛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次!”臧舶烈的眼緊緊地盯著她,想要在她的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神,想要看到她對著他微微笑笑,對著他輕聲說道,開玩笑而已……
即使……即使不是開玩笑,那也隻是說錯,說錯,他也不會在意,他真的不會在意……
時間仿佛停止,倆人就這樣對峙著。
臧舶烈盯著尹沅希,好久好久,盯的他的心,猛烈地沉了下去。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哪怕是內疚,哪怕是尷尬,哪怕是說錯話的不安的神,沒有,什麽都沒有!
她站在麵前,如一道不真實的風景,麵無表,她的麵無表讓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傻瓜,心一陣地絞痛,原來是真的,她居然來幫她的父親做說客,讓他去送死!
在大是大非麵前永遠都比不上親重要,這一點他深深理解,可是要自己來麵對尹沅希的抉擇,他也會覺得她殘忍,既然如此,那麽前麵那些話說來還有什麽意思?他都已經決定放手了,他也根本沒有必要去幫他們父女倆不是嗎?
他的眼底,泛起了一陣嗜血的憤怒,此刻,他看不起尹沅希的怯弱,更覺得一切荒唐至極。
他冷笑了一聲,深深地吸口氣,壓下湧到嗓子眼的酸澀,微闔著眼眸,冰冷地看著她,斬釘截鐵地說道,“尹沅希,你給我聽好了,我不同意!”
說罷,他絕然地轉,大踏步走了出去,不想再看到她的容顏,讓他傷透心的容顏,那會讓他心中的痛楚一下流露,讓憤怒變得如燎原之火般,一發不可收拾。
尹沅希呆呆地站著那裏,看著他的影漸漸遠去,忽然,她一下子回過神來,瘋一樣地衝了過去。
“臧舶烈……”她張開雙臂從他後將他緊緊抱住,然而下一秒,就被他發狠似地一把甩開,繼續往前走。
心痛和內疚交織的尹沅希淚水一下子湧落下來,可是她沒有放棄追逐,再一次將他緊緊抱住。
她不顧他的掙紮,滿是淚水的小臉貼著他溫的背脊,急切地說道,“如果是你來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是一定會答應的,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一輩子?”聽到這句話,臧舶烈停下了動作,微微側著俊顏,一臉嘲諷地看著她,仿佛像聽見了世紀大笑話般,仰頭嗬笑著。
“尹沅希,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如果你最後是選擇親,我無話可說,可是你怎麽可以讓我去替你父親頂罪?你可知道那是個什麽官司?我進你父親的幫會,為的一口飯才這般拚搏,我又不是把自己賣給他了,怎麽可以這樣不把我當人看?監獄的子,難道比在外麵生活還好嗎?是不是進去坐牢,能挖到金礦啊?”
聽著他一字一句滿帶諷刺的話,聚在眼眶裏的淚水,再一次傾瀉而下,掉落在地上,一片斑駁。
“臧舶烈,求求你了……隻要你答應幫爸爸頂罪,爸爸說過,等風聲一過就會把你救出來的……”她哭嚷著說道,隻想把更好更能勸服他的話統統一次說完,但是,她卻忽略了某個人的脾氣。
臧舶烈此刻就像一隻被惹怒的獅子,但嘴角始終噙著嗜血的冷笑,猶如野獸擒拿住他的獵物般殘忍。?...??